最后的名字一看就是魔法化名,这个很明显,只是信中所提的严峻问题到底是什么?可让魔法协会如此急迫地想把肯先生请来。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丽洁妲尔擦了擦头发,身上的热气还没消散,飘来一阵好闻的香气。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只披着浴巾就出来了。
“不是,丽洁妲尔你在干什么?”
我把脸别过去,都不知道是该说她太没防备还是说她太没常识。
“呃,我忘带衣服进去了...哈哈...”
我没看她,她估计拿着衣服立刻就跑进浴室里了。
过了几分钟后,她才蹑手蹑脚出来。
她满脸通红,眼瞳完全变成了粉红色,有点羞耻地捂住脸。
“威尔,就是...就是因为我...我,我非常信任你,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失礼的事,所以我...呃,觉得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对吧。”
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语气因为害羞而颤抖。
“你...虽然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没拿衣服可以叫我啊?”
“不行啊,你要是拿了我那些内衣什么的,我感觉也很...唔...而且房间这么大,我听外面没什么声音,以为你离远了,我就想着偷偷拿出来吧...结果却...”
我没话说了,再说就感觉像我在欺负她一样。
“呃...嗯,好吧好吧,你调整一下,然后跟我说说你想跟我聊的事。”
“好,好。”
丽洁妲尔做了一个深呼吸。
“咳咳,那我开始说了,你现在拿着信,看过了对吧,上面有提到魔法协会遇到的棘手的事,事关全英国,你猜是什么?”
丽洁妲尔站在我面前,开始与她平时一样,来回地散步,边走边商量。
“...我不清楚,我猜...是因为你的姐妹?”
“嗯,聪明,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但其实还有一件事估计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什么?”
“我们穿梭时空而来,你还记得吗?安娜与约娜说全英国魔法师都感受到了我们的魔法阵。”
对啊!还有这个。
“是...的确很有可能,但是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救你的那位姐妹吗?我们在这次会议上是肯先生带来的局外人,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因为我很有可能被列为强大魔法师那一列。”
丽洁妲尔严肃地看着我,眼中的颜色也早已变为灰色。
“...的确,我们得做好这个打算。”
“那封信如此急切地邀请肯先生,是因为他强大而有权威,看得出来魔法协会现在急需人才,而这时候,我出现了,还是凭空出现的,如果肯先生不为我开脱,还把我推荐过去,我们的情况就麻烦很多了。”
我拍了拍额头。
“那只能低调行事了,假如运气实在不好你被推上去了,你就不要透露出反对的情绪,假装接受,然后从头到尾不要发表意见,尽量不引人注目...当然,这种临时决定的计划绝对会出现各种突发状况,但是你大致照我说的这么做就大概率不会有太多问题,假如你被迫进行发言,你也站中立一派,或者站肯先生一派,只能先这样了。”
丽洁妲尔习惯性手托下巴开始思考,而我此时也开始了思考。
目的在于救她的姐妹,这次魔法协会会议是个重大机会,一个可以结交大人物探寻情报的机会,利用好肯先生的朋友这个平台,或许能有所发现。
我把这些想法边思索边说出来,得到了丽洁妲尔的赞许。
“威尔,因为你是我的‘助手’所以一般与我们这场会议无缘,而安娜与约娜作为魔法学徒也一般无缘,你到时候趁这个机会,好好问清楚她们的事。”
“借此套出肯先生的事是吗?”
丽洁妲尔笑了笑,使了一个眼神给我。
我知道,我说对了。
我们对肯先生一无所知,我们不能百分百相信他,必须得清楚一些事情。
“好了,威尔,其实我还知道你肯定还想问我些什么的,你问吧。”
真是了解我啊。
“好吧,所以说你那位姐妹到底是...谁?或者说,叫什么?”
丽洁妲尔笑了笑,轻松地坐在我身边。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她叫芙丽丝,被称作‘记忆魔女’。”
记忆?
“她是个很心高气傲的人,她很在意姐妹们,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们,而她也不喜欢伤害他人,有时,她的心高气傲有时惹人厌,但有时也很令人尊敬...”
丽洁妲尔有点黯然地说着。
“我那时逃亡的时候听到消息,她与那个我们养育的孩子相遇,两人相遇的时候,教会已经包围他们了,可芙丽丝拼尽全力,即使身体被教会士兵的矛给刺穿,她还是拖着身体用魔法杀出一条血路,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但是自己却被抓了。”
丽洁妲尔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之后,我听说她被严刑拷打,就像当初那些人对待我那样,可是她不肯屈服,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下,最后,她被封印起来,一直苦苦挣扎到这个时代,才死亡。”
我看着她,她的手有些颤抖。
据我之前在退尔老先生那听到的传说,丽洁妲尔也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酷刑。
“你...你们都遭受了这些吗?”
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都不会如此轻易死亡,可...那真的很痛苦,火烤在我身上的感受我永远无法忘记,肉体被撕裂的感受我永远无法忘记,那种被折磨得失去知觉的感受...我不想再经历了。”
丽洁妲尔把脸埋在手臂里,颤抖着。
我无法想象那些痛苦全部经历在一个人身上会怎么样,我能做的,就是安慰她。
于是我抱住她,她颤了一下,似乎被我的这一举动惊了一下。
“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抚摸了摸她的后背,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到她,但是这样或许会有点用。
“...是的,过去了,那些日子终于过去了。”
她反过来抱住了我。
“所以我必须救她,无论如何。”
然后她离开了我的拥抱,恢复了些以往的笑容。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我遇到了你,所以你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吗?理解我,帮助我,拯救我的你。”
这些话作用在我身上,让我感到有点无法承受。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没这么高尚。”
我耸了耸肩,然后没等她再说,我便打断了她:
“好了,伤感的时间过了不是吗?伟大的时间魔法师?”
丽洁妲尔刚想开口说什么,被我这句话呛了回去,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什么啊,为什么我看你说这种话就这么好笑呢?”
“哈哈,可能是因为我的外表吧?”
她的心态很好,我能感觉到,如果是一般人很早之前就崩溃了。
“好吧,笑也笑够了,再跟我说说,你之前跟肯先生做那个空气魔法的时候说的塔罗魔法是什么?”
丽洁妲尔躺在床上,玩味似地看了我一眼,说:
“威尔,你莫不是想成为魔法师?”
“我可没这个天赋,就是想问问。”
“你问的这个魔法,可是一般人都能学会的,你这么聪明,我教教你你应该能学会,怎么样?成为一个半吊子的魔法师如何?”
“算了吧,半吊子我可不想当。”
“哈哈。”
她转了转身,使身体朝向我。
“塔罗牌,你应该知道吧。”
“啊,原来是这个啊。”
“塔罗牌除占卜外,也是可以测试魔法性能的工具,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学习塔罗牌如果学习相性较好的,就会非常容易上手,如果不好的,就学个三年应该能会。”
我听后,已经知道了我是个什么定位了。
“我还是学学相性好的吧。”
“嗯,一般魔法师都会给你一组卡组,让你去拿出你的命运,但是我并不需要,我研究魔法太多年了,一眼就能感受得到你的魔法流动适合什么。”
“哦?那我适合什么?”
“隐士(The Hermit)”
“听上去不错,感觉挺适合我的。”
“你的星座是什么?”
“室女座。”
“年龄?”
“呃,27岁。”
“完全吻合,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能力。”
“那隐士有什么能力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隐士的能力不确定因素很多。”
“此话怎讲?”
“首先,魔法师们学习魔法前都得通习全部塔罗牌,都得做到能流畅使用,而一百个人里,只有两个是隐士能力相近的,甚至不完全相近。”
“这...”
“所以有什么能力,我也不太清楚,你得自己用上了才知道,况且塔罗牌能力都是与其他魔法搭配使用的,只是起辅助的作用罢了。”
“原来如此,那你相性最好的塔罗牌是哪个。”
“魔法师。”
“还真是...虽然我不懂含义,但是光听名字就很适合你了。”
“哈哈,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真正的魔法师吗?”
“很接近。”
“感谢夸奖,隐士先生。”
我们互相打趣,我好像懂了一点魔法的趣味了。
“那我该怎么学呢?”
“现在没办法,没有卡组。”
“哦,这样啊。”
“不过我可以把内容告诉你,可能会有些难懂。”
“好的,我试试看能不能翻译。”
“一位老者身披灰色斗篷站在冰天雪地的山颠,手提一盏油灯,好像是在低头沉思。那看似微弱的灯光,在渺无人烟的暗淡雪夜中显得有些无助,但对老者而言,那是真理,也是希望。 手中的拐杖正是愚人手中戏耍的木棒、魔术师手中沟通天地的法器和战车手中追求胜利的长矛,而此时,经过无知,热忱,繁华之后,变得如此的普通。”
“...”
丽洁妲尔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一种知识分子对普通人的自信微笑。
“不用想了,等我教你再说吧。”
“...好吧。”
入夜了,我们关掉了灯,各自入睡。
接下来会遇到的事,不知道是凶是险。
可不论如何,我们总要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