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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洁妲尔平缓地把我们的身份与穿梭时代而来的真相告知于卷提斯,在这平静的叙述结束后,他惊讶得难以回应。
“不愧是远高于一切所谓天才之上的魔法师,即使魔力被消耗了四百多年,却仍连穿梭时空这种无法想象的事都能轻松做到...”
老人不禁鼓了鼓掌,向丽洁妲尔赞叹道。
“居然...居然...”
卷提斯扶额惊叹着,在调整好了状态后,才继续向我们说道:
“我为方才的一息恼怒向各位致歉,你们的身份实在特殊,隐瞒是正常的。”
“别这么说,是我们之前还在把你当外人,现在情况特殊也才愿意说...唉。”
我向卷提斯说着,感到一丝惭愧。
至少,猜疑问题是解除了。
而卷提斯身上也有秘密,虽然很在意,但是更重要的...
是那个老魔法师为什么会是魔力波动的源头?
“老先生...”
“老先生,您身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奇异的魔力波动?”
我与丽洁妲尔几乎同时发问...对于这种莫名心有灵犀的事我们早都习惯了。
“啊,果然瞒不过魔女大人的眼睛,是老朽自大了,哈哈。”
他笑了笑,然后往身上摸了摸,随后又从衣服里拿出那盒精雕的黑金符文盒子,接着,他又举了举手中的法杖。
“希望两位能收下。”
他分别伸向丽洁妲尔与芙丽丝,可这种意义不明的馈赠,谁会收下?
或许是见两人都犹豫不决,他索性自己硬塞到她们手上,并且表示:
“嘿嘿,你们拿了我就说为什么有魔力波动,不然别想!”
见此态度,两人只得作罢,无奈地收下了他的东西。
“哈哈!”
老魔法师欢呼雀跃地拍了拍手,疯癫地跑到一旁,从这处地下空间的某处柜子拿出一卷图纸,随后将它平放在我们面前的地板上。
“这是...”
丽洁妲尔倾身上前查看,过了一会,我注意到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惊讶。
“居然...”
“传送魔法阵?”
芙丽丝也同时反应过来,立即说出了魔法阵的名字。
“等会?传送魔法?”
曾是1920年代魔法协会成员的赫梅惊讶地看向那个老魔法师,而我也同样无法想象,一个外表看上去疯疯癫癫,衣衫褴褛的老魔法师居然会有这种程度的魔法阵。
我不禁回想起那位沃夫先生,与他的战斗仍然记忆犹新。
“嘿嘿,老朽钻研了许久,最后还是学会了传送魔法,哎呀,不过要大量魔力才能驱使,所以老朽积攒了很久很久的魔力,终于把你们盼到了,哈哈!”
...那异常的魔力波动就是这个原因吗?
“不...等等,您为什么非要等我们?而且您要用传送魔法做什么?”
我很快处理好了状况,不过这些疑问仍然不减。
“是‘命运的魔女’大人要求做的啦,不过老朽终于可以试试看传送魔法的滋味了,这就把你们传送走!”
“别!老先生您先等等!”
卷提斯焦急地想要上前阻拦,可为时已晚。
“走吧!哈哈哈!”
“不是,等等!”
我们完全来不及阻拦他疯狂的举动,下一秒,传送魔法阵就此启动。
“唔!”
白光闪耀,这次的传送有着剧烈震动感,且白光并不是笼罩在我们周围,而是极其失控地在身旁闪烁,这与此前沃夫先生那种稳定的传送截然不同。
“别睁眼,相互抓着手!”
我听到了丽洁妲尔的呼喊,我们都不敢怠慢,都立即各自抓住了身旁的人的手。
“呃!”
随后,如同乘坐飞机升向高空一般,耳中的耳压开始不平衡,且感到身体受到了某种阻力。
接着,在这种不适的状态下,意识逐渐消散...
...
“咳!”
我感到自己重重摔在地上,身后还压着人。
“天哪,好想吐...”
我听到赫梅的声音,是她在不适地嘟囔。
“这传送魔法不稳定...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只能希望别掉到幻境中去了。”
姐妹二人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我们此次传送并不算失败,但是也不算成功到哪去。
“抱歉!威尔先生,我压在了您身上,我这就扶你起来!”
“没事...”
我被卷提斯搀扶起来,随后我缓缓睁开眼,开始观察起周围环境。
这里是...嗯?某处平房的楼顶吗?
我看到我们正身处一处较高的地方,而往下看去,居然是一些小摊小贩摆摊做生意的街道。
“不...这...这里是!”
卷提斯见此情形,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惊讶。
“冷静点,你知道这里是哪?”
我连忙向卷提斯说道,以平复他的讶异。
“当然啊...这里...我们居然被传送到了巴黎!”
什么?
...
1888年 1月21日 16:30
我们...身处巴黎。
在一段时间的冷静后,我们理了理目前的情况。
一,我们被那个老魔法师用传送魔法传送到了巴黎。
二,卷提斯住在巴黎,而现在卷提斯与我们在一起行动的事要传到这里需要两天的时间。
三,我们位处巴黎的第十一区,也就是波班古尔区,属于平民区。
该说...我们脱离了追捕,而且有个巴黎本地向导...是好事吗?
可我们之后怎么回林地宅邸?
“天哪...怎么事情又一次这么麻烦。”
丽洁妲尔看着人流,无奈地叹息道。
“...没事,我们经历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我出声安慰道。
“哈哈,也是,不过呐...我还是希望没有麻烦找上门。”
“同感。”
我们默契地碰了下拳。
“各位,要不...先去我那里避一避吧。”
卷提斯微笑着向我们说道,即使表情稍有些苦涩,但是礼貌之谊仍不减。
“咦?”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惊讶。
在我的印象里,法国人对自己的家庭空间非常重视,很少会邀请别人去自己家里做客。
...他可真是善良,也还真是把我们当朋友。
“这样好吗?会不会有什么熟人看到你,然后导致你在这边也...”
“不会的,我在这里也有一处住所,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是...那里太久没清理过了,而且设备并不齐全。”
原来如此,原来是找个隐蔽地供我们躲藏。
“感激不尽,能有地方休憩我们已经知足了。”
芙丽丝向卷提斯说道。
想来...我们真是欠了他太多人情了,再怎么感谢也感谢不完。
“没事的,以如今我的情况我也只能去那里避难了,只是顺手...唉,为什么事态会这样呢?”
卷提斯叹息一声,我感到愧疚,大抵都是因为我们他才惹上的这些事。
“啊...哈哈,很抱歉,让各位看到我难堪的一面了,我们走吧。”
可他没再抱怨,而是连忙调整心态,随即就想带我们前往那处住所。
...如今的我们只能相互扶持,希望在此之后我们能帮上他什么忙吧。
这么想着,我们跟着卷提斯不引人注目地下了房顶,与他一并走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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