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一般。
教会...
麻烦了,非常麻烦。
这样的话,就不仅仅只说明了他们去过林地宅邸,还意味着...此前那些要与卷提斯对接的人也同时回到了巴黎。
坏了...如此说来,那卷提斯已经暴露了,且宅邸的状况也很可能被他们报告给了教会。
至于这些家伙为什么把那怪物运来,想必...是想要研究这魔法生物的奥秘吧。
不过,唯一可庆幸的是,教会并不清楚我们正处巴黎。
“...这下倒是可以解释那魔法生物为什么能精准找到我们了。”
丽洁妲尔摇了摇头,将脸偏过去,没再看这惨状。
“唉...那,能解释一下吗?”
我只感到一阵心累,不想再动用那剩余的脑力思考这些复杂问题了。
“魔法生物自魔法而生,所以对魔力有着敏锐的嗅觉,虽然不清楚它能探查到的距离为多远,不过...在这种距离下,它想找到我们可谓轻而易举。”
丽洁妲尔叹了口气,随后向我们解释道。
“好吧...那以目前的状况,我们该如何是好?”
赫梅看着那具教士的尸体,头疼地向我们问道。
“...各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卷提斯严肃地向我们说着,然后提剑向道路看去。
“似乎...有人要来了。”
忽然,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将卷提斯的诉说证明。
“我们得走了!”
我立即催促道,随后将枪拔出。
这其后赶到的马车先不说是否还是教会的,就凭面前的这惨剧,我们若是被其他人发现,那么绝对百口莫辩,最终只会暴露身份...
这后果,并非是我们能够承受的。
“我与卷提斯断后,你们快离开!”
我找了处掩体隐蔽,由于她们撤离的速度较慢,所以我准备先让丽洁妲尔她们离开,之后再让我与卷提斯赶上去,这样也好应对背后的突发情况。
“听您的,威尔先生!”
卷提斯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并且也很快地躲藏在了一处视线死角处。
“明白了,你们多加小心!”
她们应了下来,随即开始往来时的路线跑去。
“哒达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听声音...其规模也同样是两匹马,大概是运送着什么东西。
而且,速度极快,离我们不远了。
所幸,丽洁妲尔她们已经离开了。
...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如果我们着急逃离,直接离开掩体,只会被那些人发觉。
“怎么办?”
“见机行事,我们大概跑不了了,能躲就躲,躲不开...”
我敲了一下手枪。
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剑握紧了些。
我们交流不多,此后,行动只需由我们双方自行判断。
他绝非愚蠢之人,想必很清楚目前的状况对我们来说极其不利。
所以...隐于暗处才是最佳方案。
我们,只能在不利中寻得一线机会突破了。
等吧...
“哒哒!”
随后,我们听到了马车停驶在附近的声音。
“我的...天!”
我听到一声中年的男声,嗓音似乎因为受到惊吓而变得稍有点尖锐。
“我的天!我的天!”
那尖锐的男声恐慌而惊讶地喊着。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另一个声音也惊讶地说着。
这沙哑的男音...可以判断另一个人也是位中年男人。
“克里斯!这里有一个教士他...他...!”
“...!先下去看看!”
然后,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踏雪声。
好吧,他们要发现那尸体了。
我想,或许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搜索附近,寻找此人死亡的原因吧。
如果如此,那我们很可能要与他们正面冲突。
但...我错了。
“天...是那个运输怪物的教士。”
我听到那不知名的教士说道。
“啊...?那,那怪物呢?”
“...看样子,已经跑了。”
“该死!那怪物跑了?这可...这可...!”
“别着急!克里斯,我们无视这些吧,就当作我们从未来过。”
“这...”
“你想想...如果这事被皮艾尔主教发觉怎么办?我们只能装傻,就说并没意识到这件事,全是这个教士的失误导致了怪物逃离!”
“好...好!反正我们也不可能打得过那怪物,趁还没被它撕碎前,跑吧!”
“没错,记住,到时候回去对好口供,别说错话,别惹恼皮艾尔主教!”
之后,我听到他们步伐慌乱,逃命似地回了马车。
“哒哒!”
马蹄声再次响起。
他们驾车,几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处。
而我们沉默着听着那马蹄声的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真是,让意想不到的结局。
抛弃同僚,为保全自己性命...就这么跑了?
呵,甚至连这种人都能身披“教士”一职?
也罢,或许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是权贵们肆意玩弄的傀儡罢了...
“可恶!”
突然,卷提斯猛地怒吼了一声。
“就这么走了?甚至连此人的尸体都不带走吗!”
卷提斯再也忍不住,怒火中烧地从死角处走了出来,直勾勾看着方才那伙人离开的方向。
“这算什么?这...!”
他紧握剑柄,愤怒得浑身发抖。
“我居然至今都没有发觉...我身旁的同僚居然有如此冷漠麻木,比这冬日的寒风还更令人冷彻身骨的人!”
他转过身,将剑收回了剑鞘,一只手捂着脸,兴许是在调整情绪。
“...”
我看向他,从他手的缝隙中瞥见他的目光。
那是一双...饱含失望,且难以置信于方才情景的眼睛。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那是见证了曾经以为的圣洁之地其丑恶一面的神情,也可以说,是看到自己曾经记忆中的美好骤然崩塌的瞬间,所感到不敢相信,无法接受的神情。
我只能给予他充分的尊重,等待他的恢复。
...教会,还真是自古便不是什么真正的圣洁之处。
权力,才是宗教的目的。
但卷提斯受困于这个时代,而且也受困于他此前的生活环境中,所以他并不理解这些事情...
他只能自我见证,才能看清这灰暗的现实。
而我这个来自未来,完全明白他们所经历的历史的人,向他们诉说这些事情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所以,我帮不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资格指点,只能默默看着他们自我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