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竹又是一阵咳嗽,说不出话来。但青羽也算是听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玉佩吗?就算是有什么危险,能难得到她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吗?青羽心中想的是,先答应了又是如何?到时候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教谁来了也找不着,岂不是完美?
青羽当即抢着答道:“柳伯伯,你不必多说了,这玉佩我拿着就是,只要我青羽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它落入奸人之手。”
柳轻竹痛苦的点点头,说到:“其实….门主未死,咳咳,始终….是一大患….咳咳,青羽,我希望的是你…咳咳,把自在门….咳咳….”
柳轻竹又是一阵说不出话来,呼吸之中都带着滞重的喘息声,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在发出不甘的哀鸣。青羽见柳轻竹如此痛苦更是心痛,连忙点头,说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玉佩我必将贴身拿着,有机会就帮武林除此恶患。”
柳轻竹勉力点头,又摇摇头,说到:“这玉佩….就藏在…咳咳……画…..”但是话未毕,柳轻竹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整个身子都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暗沉的血液从那把剑造成的伤口之中渗出,散发着死亡的味道。
青羽一下子慌了神,连连伸出手去试图扶正柳轻竹的身子,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可是已经没有用了。柳轻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头一低,身体停止了颤动。
这…这是!?青羽的瞳孔霎时放大,柳大叔,死了!小小道人也将手从柳轻竹的身后放了下来,看着低着头的柳轻竹和呆住的青羽,叹了口气。
死了,都死了! 王伯,王姨,莫阿姨,现在连柳大叔也死了!青羽捂住脸,可是回忆却如同潮水一样袭来,一波又是一波,在你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悄然褪去;在你自以为安全可以得以喘息的时候,又汹涌而来……
王伯拍着脑袋,叫到:“哎唷!瞧俺这脑袋,贵客在这里都给忘记了。青小姐,这边请…..”
莫如莲面带春风:“想必这位就是青羽姑娘吧?果然生的风华标致,荆楚之地风景独秀,多有墨客骚人吟游山水。这青羽姑娘竟也如同诗中……”
柳轻竹带着笑意端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喝几杯。”“ 哎呀,青羽,你是我见过天底下最有趣的人了。”
王大妈柔和的看着青羽,看着她亲手梳的单螺发髻:“这不,搞的就漂漂亮亮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大敌当前,你们却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青羽心中只像打破了五味瓶,酸的、辣的、甜的、苦的、涩的,夹杂的回忆,在现世的只身孤僻,在南宋的温馨和婉,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似幻似真,让人忍不住的去回忆,却又不敢去见到那些笑靥。
青羽忽的抬起头,伫立良久,最终却也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微微发颤的尾音,像是黑夜面对光的不甘的喘息。
朝阳在地平线留下微暖光晕,月亮还未隐去,星光淡烁。温柔的光斜着照进了厅堂,轻轻触着青羽脸上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