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叹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非要认定是她干的。
梦遗和尚突然说话了:“阿弥陀佛,南宫门主骨骼尽碎而皮肉无伤,是被人用指力捏碎的。而且,南宫门主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特殊香味?!众人只觉得脖子不够用了,又扭过去看梦遗和尚,这尸身上有香味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梦遗和尚乘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噫~~~
梦遗和尚低着头,说到:“南宫门主身上的香味,是曼陀罗的味道。”
曼陀罗?青羽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侦探小说的现场,说好的“波澜壮阔”的江湖呢?不过曼陀罗的味道能说明什么?南宫澈平时很喜欢打扮自己?青羽又想起昨晚南宫澈那凶恶、带点色眯眯的神情了,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宫秀迟疑了,说到:“我…我爹爹不用香囊的啊….曼陀罗?我…我也不知道。”说着,南宫秀冲过来,伏在南宫澈身边,细细一闻,也皱起了眉头。
“曼陀罗是用来麻醉的。”谢逸云背着手,淡淡说出了这一句话。
麻醉?青羽越来越觉得奇怪了,南宫澈的死,怎么好像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不错,汉北回回地方有草名押不芦,以少许磨酒饮,即通身麻醉如死,加以刀斧亦不知,而这押不芦,即是曼佗罗。”梦遗抬起头,看着谢逸云,像是背书一样的说道。
谢逸云也看向梦遗,说到:“这是狂医窦材在《扁鹊心书》中所述。”
梦遗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不过谢逸云只是嘴角微微一扬,一点都不像是真心的笑。可青羽不这么想:哇,这是在卖腐吗?对,这绝对是在卖腐。青羽在心中已经将谢逸云和梦遗和尚两人打上“基佬”的标签了。
南宫秀一下子又不闹腾了,刚才谢逸云和梦遗和尚一唱一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南宫澈是被人麻醉了,甚至连“加以刀斧亦不知”,这么说南宫澈被人捏断骨节,反转成这个诡异的样子,其实并没有收到很多的痛苦,但为何他的面部表情还是如此的扭曲?
青羽觉得这事情越挖越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波涛汹涌而又深不可测。青羽本不想趟这场浑水的,可是这案件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又勾起了青羽的好奇心。何况就算青羽想溜,这个南宫秀也必定要拉着她的。
青羽发挥出“工科男”的潜质,缓缓走到厅中,看着南宫澈的尸身分析到:“所以,现在有几个疑点:一是南宫澈为什么自愿被人掳走;二是他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三是凶手为什么要麻醉他又将他摆成这种奇怪的姿势,出于人道主义?四是南宫澈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五是南宫澈身上的纸条,到底是线索还是混淆视听的东西。”
看着众人的注意力到了她身上,青羽也严肃了起来,继续说到:“南宫小姐一直怀疑我是凶手,那不妨将此案移交官府,查一个水落石出。诸位意下如何?”
屋内又一下子陷入死寂,众人直勾勾的盯着青羽看,看的青羽心里直发毛。难不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青羽真的是迷糊了。
就在众人沉默时,一阵苍老的笑声从屋子外面传来,飘渺不定,让人难以知道发声的位置。能发声而无法寻其所在,说明此人的功力已臻化境,屋内众人一下子就戒备了起来。谢奇峰护在谢逸云的身前,看着屋外的黑夜,喊道:“值此良夜,不知是何方高人前来拜访,何不进屋叙上一叙?”
屋外那人却并未理会谢奇峰,自顾自的说到:“官面,有官面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讲究。羽儿啊,你刚刚这话就说的不对。”
羽儿?青羽看着众人投来的怀疑目光,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特么又是谁啊?还羽儿羽儿的,要不要叫的这么亲切啊!
刚刚屋外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感觉在外面很远的地方,可是下一瞬,这个屋外之人就踏进了门,青羽看着这熟悉的杏黄色身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