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一声叹息,说到:“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的有趣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小白,你还是去盯梢青羽他们两个,张义刀啊张义刀,我们去找湖北十三雁,去还是不去?”
张义刀闷“哼”一声,叫到:“你奶奶的别废话,走!”
江余意义不明的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张义刀低声骂道:“奶奶的,不就是想搞我嘛,还真当爷爷怕你了。对了,我刚刚还忘记问了,小白,你。。。。。。。”
张义刀话还没有说完,梅婧白抱着刀打断他,冷声到:“金环楼的姑娘姿色不差。”
张义刀闻言嘿嘿一笑,说到:“还是小白你懂我!”
江余的声音在屋外的黑夜中传来:“你个家伙磨蹭什么?!”
张义刀不满的高声应到:“出来了。”旋即压低声音,对梅婧白说到:“小白,诶嘿嘿,你到时候可得借哥哥点银子啊。”
梅婧白懒得应他,微微点头。张义刀见了,这才心满意足的追出门外。梅婧白静静看着杳无一人的黑夜,微微叹息了一声:“沉溺女色,如何做得大事。”
而另一边,颜徽音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套那件道袍,他笨手笨脚,好一会儿也没有套上去。早已穿戴整齐的青羽就这么冷眼看着颜徽音跳来跳去。
颜徽音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了,软声央求道:“好师姐,好青羽,你就帮我在后面提一下吧。”
青羽鄙夷道:“你都多大个人了,你和我说你连衣服都不会穿?”
颜徽音笑道:“诶!怎么能这么说呢,有的东西就算你会,你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何况,这是买的别人订做的不要的,谁知道小了这么多呢?”
青羽叹息一声,还是伸出手来帮助颜徽音穿好道袍。青羽说到:“你确定今晚就去找伏星辰?不是开玩笑?”
颜徽音笑道:“小师姐,你哪里看我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们可是要装作紫青双剑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肯定都是紫青双剑的事情,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啊?”
青羽摇摇头,说到:“我觉得你装紫青双剑一点都不像。”
颜徽音道:“我装那个紫剑不像,可是小师姐你装青剑像啊!”
青羽汗颜,说到:“你还真是坏,我就怕日后要是遇上真的紫青双剑,岂不得尴尬死。”
颜徽音很是自信的仰头道:“怕啥?!”纷繁休叙,两人穿戴好道袍,青羽背负着晴溪剑,颜徽音背负着一柄普通长剑,还在下巴上仔细贴上了胡子。两人手拿拂尘,飘飘然如谪仙。
两人一路向西,走到了一处高低杂房,四周阒无人声,只听见远处隐隐约约有狗在汪汪大叫。青羽有些不自在,这里的光景与嘉兴相去太远,一路上没有灯火辉煌的街道,行人也少的可怜,那种摩肩擦踵的夜市景象,在峡州似是完全不存在。颜徽音看着青羽东张西望,笑道:“这里靠近前线,自是比不得嘉兴、临安等地,夜晚如此也不甚奇怪的。”
青羽不知道为什么,蓦然想起来,嘉兴那一街繁灯之中,梅怀傲脸上法令纹深陷,可眼中含着精光,缓缓对她说到:“小道士,你可知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句诗?”
颜徽音突然将青羽的头一敲,笑道:“青羽,你又在发什么愣,已经到了。”
青羽晃晃脑袋,看了看眼前的房子,一片黑暗,没有烛火,耸肩说到:“现在怎么办?你还真的要过去偷听吗?”
颜徽音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青羽咂舌:“你还真的是胆子大,起码,比我大多了。”颜徽音微笑,没有答话。两人蹲在墙角,顺着墙根摸了过去。
青羽跟在颜徽音身后,猫着腰,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绕路了几圈,颜徽音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让青羽有些急了,她拍了拍颜徽音的背,低声说到:“你干什么呢?绕路干什么?”
颜徽音也低声回到:“诶,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只知道伏星辰就落脚在这一片,谁知道具体是在哪里呢?”
青羽:“。。。。。。。。。”青羽真的是突然有一种想要把颜徽音就地正法的冲动,感情颜徽音什么都不清楚还要半夜出来当什么梁上君子。
就在青羽想着回客房之后怎么整颜徽音一顿的时候,颜徽音突然一停,青羽刹车不及,一下子靠在颜徽音背上。青羽都还没出声呢,颜徽音压低声音叫到:“你听!”
青羽见颜徽音神情严肃,也不多说,屏息凝神听着四周动静,好像就在他们靠着的这间屋内,阵阵鼾声之中传来“呜呜”的呻吟。
颜徽音对青羽挑挑眉头,示意青羽翻墙进去。青羽连连摇头,低声骂道:“喂,你发什么疯?进去干什么啊?”
颜徽音答道:“事出反常,鼾声之中又怎么会有低低呜咽?若是小孩子必定早就哭起来了,我猜八九不离十,伏星辰他们就在这里面!”
青羽还是摇头,说到:“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我不会轻功啊,这墙这么高,我又怎么进去呢?难不成,你会轻功啊?”
颜徽音“额”了一声,说到:“这,这还确实是一个问题,干脆你当板凳,让我蹬上去吧!”
青羽一听,骂道:“你居然让一个女生给你垫脚?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颜徽音一听,又笑:“哦,我还以为小师姐都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了呢!”
青羽懒得和颜徽音这个嘴炮打嘴仗,说到:“闭嘴,弯腰。”颜徽音啧啧两声,还是比较配合的弓步向前,示意青羽踩着他的腿上去。
虽然看不大清楚,青羽莫名觉得颜徽音就是在嬉皮笑脸的,冷哼一声,故意下脚很重,踩在颜徽音大腿上一跳,扒在了墙垣上。颜徽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喂,里面怎么样啊?”
青羽这里还正在和墙较劲呢,双手搭住了,可是腿脚还找不到力的乱蹬。青羽本来就是不怎么锻炼的人,好在前些日子一直持之以恒的练剑,身体素质有所提高,可是,可是。。。。青羽感觉到胸口的那两团软肉被自身体重压在墙上摩擦,虽说是隔着衣物,可传来的阵阵酥麻还是让青羽不由得心中怒骂:“真是麻烦的身体!”,所以此时面对颜徽音的询问,青羽没好气的答道:“没有!你赶紧帮我一把!”
颜徽音应道:“帮?我怎么帮你?”
青羽压低声音怒道:“你是个傻子吗?托着我的脚往上一抬啊!”
“哦。”颜徽音应了一声就径直照做了。青羽脚下有了着力点,用力一踩,“诶耶耶耶!!!”青羽“耶耶~”的叫声还没有喊完,就已经落到了院墙的另一边了。
颜徽音本来还是笑得很开心,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蹲下来用耳朵贴着墙壁说到:“青羽,小师姐?你那里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青羽一翻下来,还好体位调整得当,屁股着地,但也把青羽摔得不轻,疼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颜徽音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细细聆听,却不见青羽的应答,心中竟有几分的慌乱,又连忙俯下身来,不顾地上污秽,将耳朵贴在地上,听着墙壁那边的动静。
青羽呲牙咧嘴的揉屁股,还不忘观察着周围,还没看清就瞥见院子之中躺着一把朴刀,吓得青羽立马噤声了。墙这边的悄无声息让墙那边的颜徽音吓得不行,他立马坐起来,用手指掐算着什么,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就在这时,墙边传来三长两短的轻轻敲击声。
颜徽音又是一个机灵,在墙壁上同样敲了个三长两短回应,这是他和青羽的小约定。当时在去湖北的马车上,路途颠簸,行程又长。青羽就躺在马车里面说些有的没的,这个三长两短的敲击就是青羽教颜徽音的暗号,还美名其曰什么“电马”,反正以颜徽音的聪明才智都没怎么弄清楚,不过眼前的这三长两短的敲击声就是青羽告诉颜徽音,她是安全的,让颜徽音稍稍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