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刀!”就在这时候,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进了清风园来,他身形魁梧,高八尺有余,一双炯炯有神的浓眉大眼正看着梅婧白所示的刀法,口中不住赞叹到。
梅婧白使尽全身解数,始终逃不出这三名紫衣女子的联手,心中窝火的很,骂道:“我刀法如何?干你何事?”
“呵呵,”这名老者朗声一笑,吩咐到:“都停手吧!”霎时间,四名紫衣女子都停下攻势,奔到这老者身前跪下,齐声叫到:“家主!”
“嗯???”青羽没想到居然把张家的大boss都给引过来了,谢逸云和颜徽音走上前,隐隐护住了青羽。
张家家主便是人称张一刀的张奉国,张奉国原先也不叫张奉国,可是他本名究竟如何也无人记得,只知道之前江湖上素有“塞北刁解龙,关内张一刀”的美誉;这等美名只因为张奉国武功大成以来,杀人从来都是一刀毙命,从来没有出过第二刀,自在门张义刀的名字便是仿照这张奉国的名号起的,别人问你名号如何,你回答“张义刀”该是何等的威风?
以张奉国的武功,本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侠客,不过他早年起兵抗金,被朝廷招安,屡建战功,圣上御赐金刀,赐名奉国,被封为从二品的金吾卫上将军镇守峡州,是以近些年张奉国闻名于庙堂而不见其名于江湖。
梅婧白当然知道面前老者是何人物,不过她毫不露怯,指着张奉国鼻子骂道:“你身为人父,教子无方,张三荒淫无度,张二声色犬马,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奉国哈哈一笑,转手就把张二从他身后拎了出来,说到:“梅姑娘说的不错,不知如何惩治犬子,才能让梅姑娘满意呢?”
张二身形中等,不算矮小,可没想到比他老爹身形如此魁梧,两人相较之下,张二真是如同小矮人一般;现如今被张奉国拎着,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的一样可怜无助,他对着梅婧白叫到:“梅姑娘,我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可是我真没做什么啊,姑娘你可别乱说啊!”
梅婧白没想到张奉国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是自在门的曦刃还表现的如此热切,让梅婧白心生警惕,冷眼盯着张奉国和张二,握刀防御,并不回答。
这时候颜徽音又“啪啪啪”的鼓起了掌,他笑道:“张老将军果然深明大义,这大义灭亲毫不含糊,我等后生佩服啊佩服。”
张奉国看向颜徽音,眯起了眼。毕竟刚刚张奉国只是说惩治一下张二,并没有说要杀他,颜徽音这一手“大义灭亲”的抬杠,居心是大大的不良。
颜徽音话中的刺,张奉国根本没法接话,他看着颜徽音的样貌,竟然觉得和某位故人十分相像,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是谁,便话锋一转说到:“梅姑娘,没想到你还有一名和你如此相像的兄弟,口齿倒是凌厉的很啊。”
梅婧白骂道:“住口,我自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哪里来什么兄弟?”可她望向颜徽音的眼神除了疑惑和戒备,确实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或许,梅婧白心中也是渴望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罢。
谢逸云并不关心眼前的纷挠,只是看着眼前的青羽;可青羽并不关心眼前的谢逸云,只是看着眼前的颜徽音。
颜徽音微微一笑,展开折扇,朗声到:“天下间哪里会有如此巧合之处?你我相聚于这清风园,便是莫大的缘分了。只不过可惜,这是我的家事,张老将军,你的家事我们不问,我的家事你也不必多插一手,如何?”
原来颜徽音设下了一个圈套,就等着张奉国去钻。张奉国闻言大笑道:“甚好,甚好。不过诸位万里而来,我张某人又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诸位不若到寒舍住上些日子。。。。。”
青羽最怕就是陌生人的关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她还要去取柳轻竹埋下的玉佩;青羽当下打断张奉国抢到:“不必了,多谢张老将军美意,我等来到峡州,不过是想游山玩水,一览风光,不必、、、、、、”青羽也就看过几部古装电视剧,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个措辞,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收尾。
“哈哈哈,”张奉国爽朗一笑:“青姑娘雅兴可嘉,不过外出游玩也是舟马劳顿,那些客栈的险恶环境哪里能够消困除乏,青姑娘不如白日出门游玩,夜里还是在我府上住下吧。最近峡州不太平,黑夜里指不定哪里又跑出来几个吃人的和尚呢。”
张奉国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么短短几句话,点明了青羽的身份不说,似乎还对青羽来到的行踪了解的十分透彻,可青羽却一点都不了解张奉国,刚刚“张老将军”的称谓还是跟着颜徽音一起喊的。青羽看着满面春风的张奉国,一时之间想不到如何反驳他了。
颜徽音笑道:“那可是再好不过了,那么有劳张老将军费心了。”
张奉国哈哈大笑,连连摆手,说到:“四位能够前来做客,真真令张某寒舍蓬荜生辉啊。”
“你!”青羽万万没想到颜徽音居然就这么答应了张奉国,准备上去揪住颜徽音就用小拳拳锤一顿,没想到颜徽音却根本没理她,屁颠屁颠地跑向梅婧白,露出笑脸对着梅婧白的冷脸,唧唧歪歪的不知道在和梅婧白说些什么,梅婧白还是一脸冷漠,看着颜徽音并不答话。
眼见如此场景,不知道为什么,青羽的心里有些难受,就好像自己的小奶狗跑到别人的怀里撒娇一般,茫然四顾,发现还有谢逸云站在自己身边。
青羽怒道:“你刚刚怎么一直不说话,难不成你也原意到那张老将军的家里做客?”
谢逸云答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自然也不必开口了。”
青羽看着谢逸云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哽住了,又问道:“刚刚颜徽音说那些话,你怎么不反驳?我明明都暗示了不想去了!”
“哦?”谢逸云装作奇怪的样子,摸着下巴说到:“颜徽音?颜徽音是你什么人?既不是你长辈也不是你丈夫,他说如何你为何要管?你不想去便是不想去,为何总要顾及他人的想法?”
“你!”青羽眼眶一红,谢逸云虽然没说什么狠话,却直击青羽内心。是啊,颜徽音说什么,她为什么要管,自己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装作喜欢他人喜欢的东西?!似乎从小的孤立无援养就了青羽懦弱的性格,除非直面生死关头激发出来的斗志,从来时时刻刻记挂着别人如何去想她,可人活在世,又哪里需要这么关注别人别人的看法呢?
青羽心中觉得谢逸云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叫到:“你不讲道理!”气鼓鼓的撇下谢逸云离开了。谢逸云一脸茫然看着青羽远去的身影,没有弄清楚他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情,只得苦笑一声,感叹道:“女人呐!真是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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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徽音、梅婧白、青羽和谢逸云四人就此住进了张家,不过青羽和梅婧白合住在一起,而颜徽音和谢逸云合住在一起,这倒不是说张奉国小气,而是张奉国给他们安排的不是一间房,而是一栋两层的小楼的啊!
青羽和梅婧白就合住这样一栋自带小院的别墅,其间修饰豪美,侍女随从不必多说,自是人间一等一的舒适。小楼二层有两间客房,梅婧白自然是和青羽分开了住,原先配在青羽身边的那名赤手空拳的紫衣侍女也一起跟着,青羽和梅婧白身后都跟着这么一个紫色的小尾巴,美名其曰保护青羽和梅婧白的人身安全什么的,青羽怎么都是觉得张家这是派人在监视她们,梅婧白回到自己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青羽也乐得不和梅婧白这疯女人一起,她真的是怕梅婧白再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其间纷繁琐事,不必多言。面对新环境,青羽心中有些隐隐的抗拒,但一下午并没有人前来找她,谢逸云和颜徽音并没露面一想到那个老道士安排的事情,青羽心中就焦躁了起来。现在伏星辰和那四个番僧是不是已经前去寻找了,没有了青羽和自在门的阻隔,他们岂不是对这玉佩信手拈来?
虽然张家晚宴尽是些山珍海味,梅婧白也没出房来吃晚餐,没有旁人打扰,青羽自己吃的也并不尽兴,眼看天都黑了,屋内侍女点起了蜡烛,这时候跟着青羽的那名紫衣女子上前通报:“院外谢公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