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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有一处地下暗间灯火通明,不似他处的黑暗。这密室之中立着两人,这两人又围着一个大方盒子,静静看着,并不说话。
大方盒子之中装的不是什么珍器重宝,却是一盘黄沙,藏着金环蛇、蜈蚣、蝎子、蜘蛛四只毒物,这四只毒物原先是被分放在盒子四角,它们互相忌惮,游走一阵之后,各自屈身蓄势,张牙舞爪,便欲互斗。
那大如手掌的毒蜘蛛不住吐丝,在沙盒一角结起网来。蝎子沉不住气,向网上一冲,弄断了许多蛛丝,随即退开。蜘蛛长脚猛抖,口器大张,又吐丝结网,网未布妥,蝎子又是一冲。这般结网冲网,几次之后,蝎子身上已粘满蛛丝,行动大为迟缓,两只脚被蛛丝粘缠在一起,无法挣脱。蜘蛛乘机反攻,大吐柔丝,在蝎子身旁厚厚的结了几层网,悄悄走到蝎子身前,伸足撩拨。
蝎子突然翻过毒尾,啪的一声击打。蜘蛛快如闪电,早已退开。这般挑逗数次,蝎子怒火大炽,一击不中,向前猛追过去,不提防正堕入蜘蛛布置的陷阱之中。蝎子在网上拚命挣扎,眼见在蜘蛛网中弄破一个大洞。蜘蛛忙又吐丝纠缠,蝎子渐渐无力挣扎。蜘蛛扑上,张口一咬,蝎子痛得吱吱乱叫。
就在蜘蛛享受着蝎子的尸身之时,突然盘中黄沙隆起,蜈蚣从沙中破阵直入,钳嘴一拧,把蝎子从蜘蛛网中咬了出来。蜘蛛大怒,向蜈蚣冲去,蜈蚣弓身一弹,正躲过蜘蛛攻势,从蜘蛛上面翻过。蜈蚣落在蜘蛛身后,趁着蜘蛛尚未反应过来,口中一对毒钳牢牢钳住蜘蛛腰身,疼得蜘蛛不断翻腾,却也未能挣脱。
金环蛇盘踞多时,眼见蜘蛛和蜈蚣互相撕咬在一起,游身而上,不料蜈蚣见金环蛇游来,竟松开毒钳,蜘蛛杀心大盛,哪管谁是蜘蛛谁是金环蛇,见到活物张口便咬,三只毒物顿时战成一团,盒中黄沙四溅,竟一时看不清三只毒物身形,约莫一盏茶时间,沙盒中已无动静,金环蛇和蜘蛛横尸当场,蜈蚣趴在三个毒物尸身上吸毒,毒液吸尽,蜈蚣游行一周,昂然自得。
这时候,一只枯瘦如柴的右手伸入沙盒,捏住了蜈蚣。蜈蚣大惊,张嘴便咬,不料此人不闪不避,径直让蜈蚣咬在手上。就在蜈蚣注入毒液,以为能高枕无忧之时,这枯瘦的手上突然涌起一团黑气,笼罩住了蜈蚣。
不一刻钟,黑气散尽,这蜈蚣竟然成了一条枯壳。这人甩开甩开蜈蚣的躯壳,微微一笑,对一旁默默观看的那人说到:“张将军,让你见笑了。”
原来旁边立着的那人便是金刀张家家主张奉国!张奉国厌恶的看着沙盒中的四只毒物尸体,说到:“伏星辰,这就是你从西域毒圣吉唐巴·益西贝那里学来的下贱武功?”
那枯瘦右手的主人正是伏星辰,他阴阴笑道:“什么上贱下贱,用剑杀人也是杀人,用刀杀人也是杀人,我用毒杀人又与你们杀人有什么不同?嘿嘿嘿~~~”
“哼,”张奉国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说到:“那又如何?灭天神剑的一剑东南倾,你接得住吗?”
伏星辰闻言,竟然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狂笑到:“哈哈哈,愚昧啊愚昧,一月之前,我神功未成,便能硬接那臭道士的一剑东南倾后从容离去,今日我神功已成,这用万千毒物、神药练就的右手硬比金石、百毒不侵,管他什么灭天神剑,灭地神剑的,只叫我抓破一丝皮肤,便置于万劫不复之境,神仙来了也解不了这根本就没有解药的毒,嘿嘿嘿!!!~~~~~~”
张奉国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立马眯起双眼,嘴角勾起弯弯笑意,祝贺道:“那还真是恭喜伏兄台了。”
伏星辰猛地扭头,盯着张奉国,眼中暴戾难掩,阴笑到:“张将军,我的诚意如此,你又该如何说呢?”
张奉国腰杆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笑道:“哈哈,伏老兄,不是我张某人吹毛求疵,而恐怕是你那五绝的武功秘籍,全然是假的吧?”张奉国说到此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一年以来,我让府中五名自幼习武的女子各练一本秘籍,每日亲自辅导,关照有加,可是呢?今日一战,练无太剑法的被残剑山庄谢逸云一剑破去,少林院寂灭抓竟然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都抓不住,那玉笛剑法、打狗棒法和解龙刀法什么的我就更懒得说了,竟然三人围攻一人,都拿不下来,呵呵,伏老兄,你该不会是存心拿我开心吧?”
张奉国说到后来,面色已然冷了下来。伏星辰面对质疑,神色不变,阴笑道:“五绝难道就是靠一招半式成名吗?没有对应内功,自然发挥不出这些招式的威力。”
“哈哈哈哈!~~~”张奉国闻言大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寒芒。不料伏星辰接着说到:“张将军,你也不必如此大笑。五绝不肯交出秘籍,我便杀一个、拿一本给你,一个接一个杀完,从五绝尸身上搜出来的秘籍,可是在真不过了!”
张奉国闻言笑的更是大声,伏星辰也不气恼,冷冷说到:“你可听闻过江湖中丐帮范老棍儿死讯的传闻?”
“哦?”张奉国一下子止住笑声,饶有兴致的看着伏星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伏星辰阴笑两声,继续说到:“范老棍儿确实是死了,江湖上传闻的都是说范老棍儿被一名指力高强的高手杀死的,但其实,他是由毒圣亲自出手,被无声无色、无臭无味的‘四海八荒计无施’的圣毒杀死的,身中此毒,并无异样,但一旦闻到毒圣所散的药引,便会心脏骤停而死,外表无可察觉,就算是叫来仵作剖尸,也万万看不出个一二三四。”
张奉国闻言心中更是戒备,问到:“那江湖上传闻的,范老帮主的打狗棒上有一指洞穿的痕迹,又如何说?”
伏星辰摇摇头,阴笑道:“张将军啊张将军,你怕不是退出江湖太久,脑袋迟钝了吧。范老棍儿中毒身亡,在他的铁棒上打个洞又有何难?不过是为了让外人都以为范老棍儿是被人用指力所杀而已。”
张奉国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冷冷说到:“哼,好毒的计谋,江湖上能够以指力穿透打狗棒的人物,屈指可数。不外乎残笛未宿闻人谷主、灭天神剑小小道长以及自在门门主三人。”
“不错!”伏星辰眼中闪过血色,说到:“本来那个老道士隐居江湖,踪影难觅,只要把这范老棍儿的死往他身上一推,便可万事大吉。没想到这个老东西新收了个徒弟,竟然又在江湖上露面,这栽赃是万万不能了。闻人无渡那老家伙又藏在流花谷不肯出来,不过栽赃给自在门门主,又有何不可呢?我神功已成,南宋武林唯一忌惮的,便是这神秘莫测的自在门门主,他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你以为我此来峡州,是真的想找那块玉佩?呵呵,不过想找自在门门主罢了。解决自在门玉佩之事后,我领着金西一品堂,一统南宋武林;你领着峡州兵马,一路向东,与金国大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直捣黄龙。到时候,这南宋江山,岂不是唾手可得?!而你张大将军,也不失封侯加爵之位,又何苦在这南宋朝廷受那狗皇帝和文官们的气!?”
伏星辰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张奉国眼中却是难以掩饰的鄙夷和忌惮,不过他立马眯起眼,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还是白日里那名爽朗的张老将军。烛影憧憧的密室之中,立着两人,他们勾肩搭背、相视大笑,似乎就像是多年不见后重逢的好友一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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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不过在这夜色之中方能体味到其中的迷人之处。
颜徽音轻笑着,伏在青羽耳边轻轻吐着气,柔声说到:“但是我为了小师姐,还想再说一遍。”
“你。。。死不正经!”青羽嘴上是臭骂,可眼神却不安的闪动着,不敢扭头去看颜徽音。
颜徽音对青羽耳鬓厮磨,轻轻说到:“古人说天下间‘良辰’, ‘美景’, ‘赏心’, ‘乐事’,四者难并。可此时便为良辰,眼前便为美景,小师姐便为赏心,天下四大难事,已聚齐其三,小师姐,你就不想试上一试这‘乐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