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个暑假我没有闲着,我开始补很多之前没有看过的番,但是很热门的番。这些动漫能够火起来是有原因的。
我开始学习画漫画,也就只是在网络上找教程,跟着学习,仅此而已。很小的时候晚晚姐教过我画画。我怎么也算又些基础。但是画出来的效果远远没有那么好。我在学习画漫画的过程,我意识到很多东西都是晚晚姐教过的,像什么脸型的画法、眼睛的画法、头发的画法打等等,晚晚姐教的是画漫画的内容。我震惊,好像她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有当二次元的这么一天。
因为要看动漫和学漫画,我变得宅了很多,索性在乡下跟着父母,也不吵着要进城里面居住几天。风也来找我玩过几次,但是我都是在看动漫,很入迷。风很体贴,说:“我跟你一起看。”我知道她就是想跟着我,我也就让她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动漫。这样的感觉,我还是蛮喜欢的,她没看过,我跟她讲解,我很乐意讲解给她听,她也没有辜负我,很认真地在听,也记得住人物,这让我很欣慰。
但是她没有我这么狂热,来了几天,打算跟我的话题只有动漫,也就不再来了。看来她并不是很喜欢动漫。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安安静静地看动漫,画漫画。
风会时不时跟我发消息,说是之前介绍给她看的动漫更新了,我看了么。我当然看了。她还问我些她不懂的地方,我很耐心跟她解释。
我知道她这是想跟我多聊天一点,但凡她说些别的话题,最后还是会被我带回到动漫这个话题上面。她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可能在她看来我们要是不再聊天,感情就会变淡。我倒是觉得不聊天也不会改变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毕竟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了。为了不让她为我们的友谊担心,我还是好好回复她,话题改变只是不自觉。
认真的时候,时间就会变得很快。快到明天就开学我都还没有收拾东西。幸好是毕业后的暑假,没有暑假作业,不然连暑假作业都没有完成,这对我来说可是大罪。
新的高中在我们城市很有名,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它建设在哪。不是在居民区,在开发区。新学校很大,像个小大学,比初中大了很多很多。
我和父亲区报道,父亲满脸骄傲。接待我们的学长学姐很热情。负责给我介绍学校、带我去宿舍的是一个学长。学长很健谈,说只有他们特尖班的学生才有资格来接待新生。当然他说的很委婉,我却很崇拜。学长长着就是一张充满智慧的脸,我天生幕强,对他是打心底的崇拜。
介绍完学校,我也铺好了我的床。舍友来宿舍的时间不统一,我只见到了一个,我跟她打招呼,相互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算是认识了。初印象不坏,应该可以好好相处。
我要到晚上六点才算真正的开学,我们要来上晚自习,和新的同学。所以下午的时间我还可以回去吃一顿饭,和我的家人。
新的班级就是好,好安静。班里面静悄悄的。我拿着新的教材翻翻看。心不在焉,心里面总想着要怎么跟新的同学相处。
我的同桌是县城来的,人很内向,问一句答一句。但是我的前桌和我之前是一个初中的,我对她有印象,她说她也知道我。我们就这样聊开了。这是我上高中的第一个朋友。她叫月。
我和月相见恨晚,关系好得异常,开学的第二天我就跟她一起出宿舍回宿舍,一起吃饭,一起去教室,尽管我和月不是同一个宿舍的。因此跟舍友变好的机会变得少了一些。因为要和月出宿舍,我其他的舍友就组合出宿舍。再回宿舍的时候她们之间相处得比我和他们相处熟络得多。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自我介绍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这个城市不同的县城。但是市里面的同学是最多的。市里面也有好几个不同的初中,我们并不是互相眼熟的。
我的一个室友,梅。她跟我是在同一个初中。她说她一看到我就知道了,我是和她一个高中的,我很有名,梅告诉我的。但是我却不记得她,她说那正常,她又不是什么很风光的人。我从那次把她记得,之后的每次我都能精准的认出她的模样和她的名字。
毕竟我和梅是在一个宿舍和一个初中的。我们的话题很多。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
大概是因为我,月也开始和梅一起玩耍。我们三,三足鼎立。
月很温柔,说话温柔,做事温柔。但是喜欢幽默,她说我很幽默,喜欢和我一起玩耍。我想我的幽默感是来自看动漫时的弹幕。久了之后月也会跟我开玩笑,有时会颠覆她在我心里淑女的形象。但是我不反感,谁开玩笑能开过我啊?我在心里面想。
然后我遇见了梅,梅简直就是一个搞笑大王。从开学来的军训,就一直听到教官在说:“排头,笑!”后来才知道这个排头是梅。梅很爱笑,很小的笑话,她都能哈哈大笑,很给讲笑话的人面子。而且她很机灵,能看得出来我开的隐藏的惊喜款玩笑,然后哈哈大笑。这让我非常的高兴,感觉像是遇到了知音。爱笑的梅很快就和她的前后左右打成了一片。大家都喜欢她憨憨的模样。我也是。
开学的两周在军训,白天是没有在上课的。但是晚上会有几场讲座,我觉得蛮有益的,但是我没有认真听,我在和月促进感情。我们聊天,尝试寻找共同话题。她不是二次元。兴趣爱好零零散散的。她说她初中小学都是在学习了,没什么时间去培养兴趣爱好。我觉得可惜。我们只能聊一些有的没的。无话找话地聊。还好我们对这段感情都足够负责,两人都在不断地找话题。从食堂到宿舍,从军训到以后的学习,再从新学校到我们的母校。竟也有足够的话题填充满我们整个军训期间。
月没有谈过恋爱,她渴望在高中的时候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虽然我倒是觉得温柔的她适合细水长流的恋爱。她说她想要一场高调的恋爱,让大家都知道。最好对象是帅的。我支持她。
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当军师倒是有一次经验。而且现在我当上了二次元,对恋爱其实并不感兴趣。觉得人类的恋爱又些俗了。但是月是我的朋友,我会支持她的。
在平时的校园生活中我就开始帮他物色帅哥。我们高一是没有来得及选校服的。听说校服是派几个学生代表选出来的。所以现在在学校,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同学是高一的,哪些是高年级的。我们每一届的校服都是不一样的。只是我没有记得那些是高二的,那些是高三的。穿便衣的都是我们高一。我在人群中帮月看看那些男同学长得帅气,然后找机会去帮月调查这个人的信息。
不得不说,上了高中就是不一样。感觉男生都变得帅气了很多,我见到的都是不难看的。花花世界迷人眼,我差点就要见一个爱一个了。但是我是二次元,我在心里面警告自己,在二次元里面我还有好几个帅气的男角色需要疼爱呢,不能为了现实中的人分心。这些帅气男高中生我看着饱饱眼福就行了,切不能动了真心。说服自己又些效果,但是自己看上的,月没看上,挑剔的月!她像是开玩笑,我想是小丑。被玩弄了,我又些生气,但很快就消气了。没必要因为男生破坏我和月之间的友谊。
我们就是典型的“班上的女生”。觉得别的班的男生就是比我们自己班上的男生帅气。我们班的男生也有追随的小迷妹,我们却不觉得他们值得我们的爱慕。或许是觉得同在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尴尬吧。但是我想起了妃和农彬,她们就很恩爱。在同一个班对她们来说是很幸福的事吧。
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的一个舍友,玲,就觉得班上的杨很帅。每天都会在宿舍夸赞杨,疯狂得不像样,但是一回到班上就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女生看热闹的能力可不是盖的。我们为玲出谋划策,为她创造机会,帮玲打听杨的情感情况,杨有没有对象,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们的打听悄悄的,不留痕迹,装作很平常,没有让杨产生怀疑。也把玲喜欢杨这个秘密藏的好好的,没让玲觉得我们丢人现眼。
玲和杨的座位不近。玲不是没有出息的人。在杨看不到的地方,玲会很大胆地偷看他。大胆到我觉得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很少有人不喜欢她的长相,很亲切的漂亮,人见了都想亲近。男生对他投来爱慕的眼光也不少。她享受着,却从不炫耀。我很喜欢她,拥有美丽的长相却如此的低调。不仗着自己的美貌消耗别人的感情,对谁都是很真诚。我喜欢跟她玩。她有自己的朋友,像我跟月根梅那样的朋友。我虽然喜欢跟她玩,但是她不会强行融入她的圈子。我们各自安好。
自从知道了玲喜欢杨,我也开始关注起杨来。
杨确实有资本让玲喜欢。长得阳光,身姿挺拔。怪不得军训还没有结束就总有别班妹子来班上看他,虽然也要看我们班别的男生的可能,但是我碰见过有不认识的妹子找他搭讪“可以认识一下吗?”之类的话。杨也会偷看玲,因为我又些嗑她们,所以我臆想杨也喜欢玲。
我们全宿舍都支持玲追求杨,杨和玲郎才女貌简直绝配。偷偷制造机会让他们接触。
他俩都很害羞,我们看得很刺激。我们大概比玲还要激动。玲,大概也希望我们起哄。我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得意。
但是他们的关系其实没什么进展,就好像是被什么给阻碍了一样。像是感情到了瓶颈期。
我想到了妃和农彬。因为我们是在同一个学校的,还有着联系。我和妃有时候会吃个饭,和农彬见面会打声招呼,仅此而已。我们都有自己的新生活。农彬和妃也是,他们谈恋爱并不是整天黏在一起。他们没有被分到同一个班。农彬是体育生,上课时间总是和我们不一样,放学时间他们常常需要训练。妃也在她的班级交到了朋友,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会分享自己的新生活。但是妃和农彬都没有对自己的恋情藏着掖着,还是会大大方方的见面,有空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模范情侣,惹来很多人的羡慕。
一天中午,我和妃一起吃饭,说起了玲和杨的事。女生都喜欢八卦,传播八卦。我和妃分享了我的激动,怕她不明白,我还拿范闲来比喻:“就像是,范闲!范闲和谢民暧昧,我们在旁边看着,甜蜜的气氛我们也能感觉到。或者是因为旁观者清,我看得比当局者清楚,自然也会比他们激动。”虽然对玲和杨的事高兴得太早有些冒昧了,但是我有预感他们迟早能成。
“晚上你跟我散步呗。”吃完饭妃跟我说,有些忧郁,我才发现。我答应了。
晚上下晚自习我们有四十分钟的活动时间,下晚修四十分钟之后是熄灯时间。散步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是回宿舍的路程多绕了一下。
妃的教室在二楼我的教室在一楼,我在一楼等她下楼。
“走吧!”妃来了。她带着我走。条条大路通宿舍。妃说是要散步,我们去了学校里面的风景区。那里是小情侣常常约会的地方。
“我和农彬约晚自习放学一起回宿舍的时候也会来这里逛逛。”妃说。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月色朦胧,妃在昏暗的灯光下楚楚动人。
妃说,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她感觉她和农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危机。“我们不在同一个班,见面少了,我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我都不知道他在班上是怎么样的,有没有她们班的女生纠缠他。我有些担心。”妃跟我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幅模样,为爱情担心的模样,我心疼,但我爱莫能助。
我们的高中除了有很多帅气的男生,也有不少的漂亮女生。妃漂亮,但是拥有和妃一样美貌的女生也很多。他们不在同一个班,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班上面是什么情况,虽然彼此的见面都是光明正大,在光天化日之下,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妃和农彬是一对情侣,不会莫名其妙地去打扰,但是不能保证妃或者农彬会移情别恋,毕竟花花世界迷人眼,比妃漂亮温柔的女生也是有的。所以妃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就是非常考验对彼此的信任吧。
“那你得信任他。相信他会一直爱你。”我说。
“我知道的,但是我觉得信任归信任,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担心,怎么办……”妃有些着急,我安慰她,让她慢慢来,会好点。妃给我举例了她和农彬之间的一些小别扭,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抱怨这段感情。我很负责地倾听。
是一些细节的小事,让我觉得农彬是个幼稚的男孩,妃有有时候会有些无理取闹。但是情侣的话,有这样的别扭可能会丰富一下感情生活。我没有谈过恋爱,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我也是看完了几部恋爱番,情侣间的这些幼稚的矛盾,很能引起观众的兴趣,屡试不爽。
我觉得时间能磨平生活的矛盾,我也是这样跟妃说的,让她先别自我内耗,让时间过去,再看看。她答应我。
我们还徘徊在情侣爱来的风景区,小情侣陆陆续续地来,陆陆续续地离开。我们也打算,就在路口的转角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天太黑,我笃定这个人我肯定认识,但是她不是一个人,身旁还有一个高大的人,看他的形态应该是个帅哥,我盯着看了几秒认出了高大男生旁边的女生。是玲!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明显了,我看得出来他们很不安。原本亲密的距离渐渐的疏远了。氛围有些尴尬,四周很安静。
我叫住玲:“玲!”那女生回头。果然是她!那,男生是谁?
男生不敢回头。
“嗨。”玲跟我打招呼,很尴尬。
我绕到她们前面,想看清楚男生的脸。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认出他是杨。我很震惊。原来他们已经偷偷发展到这一步了么?该不会是背着我们已经把恋爱偷偷谈上了吧。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找个时间好好审问玲。
我用眼神告诉玲:你回去把话给我讲清楚。天很黑,不知道她有没有接收到我的暗示。
然后我说我跟妃先走了,让玲也快点回去,不然要关宿舍门了。玲说好。
我后来惊醒,意识到她一直都是晚晚的才回到宿舍,我们也问过她,她说是在教室学习,我们没有好学的心,也就相信她到现在。
我和玲回来得晚,大家都上床了,我和玲还在阳台洗漱。我压低嗓音询问,假装愤怒到极点但是不得不忍耐的神态:“什么时候开始的?”玲说:“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刚毕业那会儿吧。”这么早!我有些真的愤怒了。
对!玲曾经说过她和杨是一个初中的,喜欢杨很久了,说自己只是偷偷的暗恋,小心翼翼的不被杨发现。当时我和其他舍友还感慨,玲真是纯爱战士啊!爱慕的感情被珍藏那么久,还没变质,值得称赞。
原来这一切都是欺骗我们的!我们的起哄只是他们爱情play的一环。
“对不起,请你还不要告诉别人。被你发现得太突然了。我收拾一下我的情绪,然后我再告诉她们好吗?”她们就是指我的其他舍友,玲的态度很诚恳,我当然同意了。但是这段时间我会心痒痒的,因为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出去让大家都欢乐一下,心里面有些难受。
“好,那你要把全部事实告诉我。”我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尽管我要背负只有除了当事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痛苦。
在熄灯之后,我和玲还没有上床,把寝室和阳台的门给关上,我们在阳台畅聊,也就是玲把真相告诉我的时间。玲跟我说:“我和杨初中是一个班级的。正如你看到的,他很帅。真的!全部长在了我喜欢的点上。人高吧,白白净净对吧,看得出来吧。单眼皮!不知道有多勾引我了。成绩也好!我学习的动力可以说都是来自于他的!之前我的成绩很差劲的!他其实很健谈的,没有帅哥该有的高冷,大概这个是最重要的,我喜欢和他聊天。我的成绩不是很差劲么,和我不熟的人都不愿意主动来和我讲话,但是杨会。一次杨换到我旁边的位置,然后主动跟我讲话。我很高兴。他很会聊天,和他聊天没有负担。渐渐的就喜欢上他了”我觉得没人找玲讲话是因为玲长得漂亮,让人不敢靠近,而不是她说的因为成绩差劲。“杨的成绩一直很好的。我也是为了和他讲上话,努力学习,这样有不懂的问题我就可以问他了。至少不能让他以为我是因为要跟他讲上话然后假装学习的。成绩自然也就变好了。不然我也进不来这所学校。毕业后我就跟杨表白了。杨立马就接受了。我当然很开心啦。我有了一个快乐的暑假。你别看杨长得帅气,以为他是一个滥情的人,其实他也是很害羞憨厚的男孩呢。”我看得出来一点。看到玲脸上有幸福在里面,我就放心了,我想到了妃和农彬,希望玲能拥有同样的幸福吧。
“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重点来了,我逼问。
“唉呀呀,对不起。只是我们刚谈恋爱不久,我们两个都很害羞,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学校都是不让谈恋爱的。我们就想着要不要将这场恋情隐瞒起来。我们两个不想被老师叫去谈话,因为谈恋爱。我觉得会有些羞耻。所以想着恋爱低调一点”这根本就是没有恋爱痕迹吧,我看不出来他们已经在谈恋爱了。“这不是这几天杨开始有了新的小迷妹了么?我很担心杨真的被抢走,想着怎么公开得自然一点,才计划这个局的。对不起,我知道不是有意玩弄你们的感情的!你们真的是我的好姐妹,这么真心实意地帮我追我的男朋友,你们的好我一直看在眼里。但是我却把你们蒙在鼓里。我内疚了。真相突然被你发现,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大家解释,怎样做才能让大家原谅我。所以你先别告诉她们好吗?我会尽快整理好我的思绪,思考道歉的文字,然后和大家讲清楚的!这段时间就拖你帮我保密啦!”玲的脸上是“拜托”的可爱表情,我怎么忍心拒绝。于是我答应了。
我再看她们的表情都变了,假装清高,因为我知道了所有事情。玲也明显的情绪不振。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在思考道歉文案,她觉得这是一件沉重的事。我尊重她。希望她也能早点解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郁闷这么久。
也就在我发现两天之后,玲在课间给我们传纸条,跟我们说,中午午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也就是指我们宿舍的人,请大家比平时早一点点回到宿舍。我虽然早就懂了,但是我还是回去看热闹。
中午我跟玲一起共进午餐,然后一起回宿舍。等人都回来得差不多了。
玲开始说:“其实我跟杨在一起了。”大家欢呼“这是好事啊!”“那么好!”“又幸福了姐!”“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妃继续说,用没有大家那么开心的神情,但是大家都没有察觉到,“其实我和杨早早就在一起了。”玲低着头。梅揽住玲:“哟,偷偷幸福这么久啊!”“背着我们偷偷吃好的吃那么久。”“几时在一起的到底?有多早?”氛围没有玲想得那么糟糕,玲似乎也没那么内疚了,头也抬起来了。“其实我们初中毕业就在一起了。”玲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她的脸。舍友们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都很震惊!之后又是起哄,最后才开始质问:“so,我们几个是你们感情中play的一环吗?”意思就是玲和杨看我们看她们暧昧当做笑话。“没有没有”玲连忙否认,“这只我一个人计划的,让你们帮我追杨,和杨没有关系。”然后玲把事情的经过,事情的真相都坦白了。大家都大人有大量地原谅她了,然后都祝她幸福。最后以很愉快的氛围结尾。玲之前都白担心了,她担心这件事被知道,大家会对她有不好的印象,觉得她是会玩弄同学感情的人,是个骗子。但是我们觉得关于玲和杨的故事是一个快乐的结尾,这样就足够了。
新同学很少有跟我一样喜欢看漫画的二次元,我有些孤独,我和月和梅没有在这二次元这方面的话题,同桌跟我关系慢慢亲密起来,但是她也不是二次元,跟她说这方面的问题,同桌也不感兴趣。我也不再讲。
高中是要住校的,也不能带手机。我没办法看动漫和看漫画。周末的放假时间很短,我们称之为“黄金六小时”,也就是星期天的下午。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我看一集二十分钟的动漫。何况我还要好好休息。
我少看动漫,少接触二次元了,渐渐也就脱离了二次元这个身份。和同学们的聊天内容无非就是吃饭学习,还会脱口而出当下网络流行的热梗,这让我们觉得很有趣。和之前的生活不同的是,大家很爱八卦,很爱听八卦。八卦似乎成为我们枯燥乏味校园生活中的兴奋源泉。之前上初中的时候,至少在我身边的人不会把这些关于别人(与我们不相关的人)有些丑陋的八卦大张旗鼓地说出来,添油加醋地描绘,我们只会是简单讲述,偷偷的,生怕除了我们会有其他人听到。
梅是八卦大王,什么劲爆的八卦都能从那里听到,总能早早拿到二手八卦源。
因为梅和我是一个初中的,关系好之后,她会问我知不知道哪些八卦、提到某个人,某个初中的,她会告诉我有关的八卦,关于他的恋情,人际交往,家庭背景,之类的,但也不是全部都了解到一清二楚,梅很精明,挑出一些可讲性的话题,引起我们的兴趣。
“哎,那个范闲,以前是你们班的吧。”我说是,梅继续说:“听说她家有钱有势,她还有个哥哥之前也是我们学校的,是吗?好像还挺优秀的……”八卦到我了解的领域了。我跟梅说范闲的好话:“何止优秀啊!她哥超级优秀的好吗!你不见当时我们上初一的时候,有个学长整天拿学校外面的大奖,整天被领导夸奖吗?那个就是她哥哥。”梅一脸震惊,然后问我:“哎,那你跟她关系好吗?听说她在你们班名声不太好……”梅讲到后面声音小声了,这是她讲八卦时候常出现的表现,因为讲别人坏话不太好,所以小声的讲。“好啊!”我讲得有些骄傲,让梅有些不好意思,在别人好姐妹面前讲别人的坏话总归有些尴尬。我说了“好啊”之后也没有再讲什么话了,梅也知道自己错了,我俩都安静了一下。我补充:“范闲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都很优秀,还有一个小妹妹,很可爱。她家确实是很有钱。我去过她家。很豪华。奖状奖杯奖牌根本不够放。我跟她玩得好,都不是很清楚外面是怎么评价她的。但是范闲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小女孩。”我讲的一脸骄傲,有点像是为范闲说明。要知道我没跟范闲好上的时候,对她也有些不好的误解。我都能有误解了,肯定还有不少人对她也有误解。我要为她解释一番。毕竟我认为她是我的好朋友。“确实感觉我们班有人不喜欢她,但我觉得范闲很好。”我想到了当时金和我因为范闲闹掰了,因为范闲我才能看清楚金是怎样的人。“那我听说她谈恋爱了,是吗?你知道吗?”梅说。范闲谈恋爱!我怎么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假的,我问梅是从哪里听说来的。梅说:“听说男生之前也是我们学校的,是一个学长。我朋友跟她一个学校,李艺芳,你懂她吗?她跟范闲一个学校,她说她看到的,范闲谈恋爱。”李艺芳也以成绩好被很多人知道。但是她很低调。我也只是后来听说她的名字,但是我认不出她。在我的印象中,李艺芳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普通的身高,平凡的外貌,见到她都是大大咧咧的,行为举止看不出居然是一个成绩很好的人。她和范闲一个学校我是相信的。我震惊范闲谈恋爱,虽然我大概能够才出来对方是谁,但是范闲没有告诉我,我有些生气。我很惭愧地说出我不知道范闲谈恋爱,亏我还说得出来范闲跟我关系好。“你还说你跟范闲关系好,她谈恋爱都不告诉你,哈哈看来她跟你假玩,你自作多情没有?”梅嘲讽我,我说:“我回去质问她一下。我应该知道是谁。”梅追问是谁。我说我问清楚再告诉你。
周末回去,我就发消息问范闲,因为是在不同的城市,我们不能立马见面。我们的联系没有之前那么频繁,有时候想起来才寒暄一下,特别是我中二病的时候,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从中二病毕业之后我想起来我们好久没联系了,我又才主动给她发消息,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我们又重新联系上了。她跟我说:“有空常联系。”我答应着。
“你和谢民破镜重圆了,对么?”我有些紧张,紧紧抓着手机,等待对方回复。范闲先是发来一个感叹号,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果然,我有些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范闲狡辩:“不是不是,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们的,你和妃,但是我总是忘记。我也没有告诉别人。我想让你们第一个知道的。但是我学习忙,总是忘记。求求你原谅我。”然后是三个可怜的表情。我回复一个生气的表情。“然后她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我听八卦听到的,然后让她不要转移话题,把事情的经过都给讲一遍!她说打字不方便,放假了,一起出来玩再说。我说不要,打电话。于是那天周末下午我们通话了两个半小时。
范闲说,她考上了和谢民的一所学校,很激动就和谢民说了。谢民恭喜她,然后向范闲表白。“本来我打算跟他说完我考上和他同一所大学,然后问他找到女朋友没有,要是没有我就立马表白。然后我说完,他恭喜我,说要是我去学校,作为学长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我看着对话框很久。你知道的我很害羞,我酝酿了很久,没有敢打字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但是他发消息很久我都没有回复,感觉不太好,但是我有不敢问,我当时还在纠结。谢民就发消息过来,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我让他说。他立马给我来了一个电话,你知道吗?我下了一跳,脸都干冒烟了,接电话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讲话舌头不捋不直。我当时还考虑要不要在电话里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然后直接表白。我脑子短时间思考那么多,感觉都有点用废了。但是我感觉谢民也紧张,然后我就听到谢民问我,要不要给我在一起,你知道吗?当时我都懵了,都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发现没有回复他,他又再问,不愿意么?我好激动,当然愿意啦,然后我就答应他了,我感觉他也在对面欢呼。”真幸福啊范闲,我在心里面感慨。“所以我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啦,对不起女王,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们,你顺便告诉妃吧。放假了我们再聚一聚,然后我带谢民来给你们见一面。”“好。”我答应着。范闲还跟我分享她与谢民谈恋爱的小细节,范闲不像妃,她跟我抱怨谢民的一点不好,但整体还是很高兴的。谢民是重度二次元,但范闲不是。范闲尊重他的爱好,有时候会因为谢民要看动漫忘记和她聊天而生气。谢民对范闲的喜欢也不是说说而已,他会真诚地道歉,好好哄范闲。范闲没那么无理取闹,哄一下就好了。“谢民有时候回复我都不及时,明明我跟他讲我刚刚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但是他在看漫画,没有回复我,等他回复我的时候我都没那么开心了,反而因为他回复得慢慢的我觉得生气。但是他第二天会给我带礼物然后向我道歉。然后他就算在看漫画的时候也会回复我消息,跟我说他在看漫画或者动漫,我就让他先去看。我觉得好好。”范闲跟我说的。就是聊这样的话题,让我们聊了两个小时,最后还依依不舍的道别:“好想快点放假啊,这样我们就能见面了。”“下次见面就是寒假过年了吧”“那我们过年见!”
属于我们届的校服发到手了,我觉得很漂亮,很青春的颜色搭配。比前面几届的都要好看。但是这样就不能穿私服来展现自己的个性了,会有这样烦恼的同学。我倒觉得还是整整齐齐的好。
老师告诉我们,我们班需要选举一个报信员,负责我们班级的信件接收。我们学校图书馆里面有邮筒和信箱,老师说,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给异校的朋友写信,据老师所知,应该每一个高中都会有这样一个交流模式。
我觉得很新奇,初中没有写过什么信,听老师说,写信似乎是高中生很流行的交流方式。我立马写了一封信给风。
风她从我们村考上来城里。高中大多在市里,有稍微大的县城会有一所高中,市里面有好几所。风也来了城里,我们的学校不近。但是我们的城市很小。原以为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见面会比之前多,想着周末她也能来我家坐坐,一起吃饭。但是没有,她的学校离我家远,周末几个小时,坐车就要去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关系淡了不少,她懒得来了。上高中到现在也没有在城里面见过一面。
我先给风写信,开始就询问最近过的好不好,然后跟她讲述我最近的生活,抱怨我们好久没有联系,她怎么就不知道联系一下我,然后是结尾。我故意写得文绉绉的,什么丰富的词藻我都加进去,显得我有文化,更有写信的艺术气味。写完心满意足地投了出去。周末回家立马向风询问,有没有收到我给她写的信,她说什么信,我跟她说了学校流行写信,让她去打听他们学校有没有寄收信件的地方。她说回去就看看。风趁机跟我说她最近在看的动漫,问我还有没有在看,说得很兴奋。我觉得遗憾,因为我已经没有在看漫画和动漫了。看得很少,多是和同学聊天玩耍。我说:“是吗?我没有在看了,但是你看的一些我已经看完咯!你加油,我有空在看。”其实我明白,我之后高中日子应该不会在看了,主要是因为没有时间,除非我偷偷把手机带来学校,然后晚上在被子里面天天看。风说她现在也觉得动漫好有趣,我没有联系她的日子她都在看漫画。
我问她在学校有没有交到好朋友?她支支吾吾地说:“有一些啦。”风是内向的,有时候有些悲观,我不觉得她是会主动去交朋友的人,她跟我说过她不擅长和不认识的人相处,她觉得很奇怪,她会显得很不自然。所以我又些担心她。但是她说她在学校有朋友我就放心了。我让她去忙吧,去看她打算看的动漫吧,因为我要去和新朋友聊天,风依依不舍,说让我有时间把她推荐的动漫看一下,真的很好看。我说好。假装答应一下。
第二周我收到了风的回信,我很激动,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回信,继给风写了第一封信之后我又给范闲也写了信,还有初中的几个舍友,来了个简单的问候。我觉得很有趣,写起信来也是废寝忘食的,我乐此不疲。
风写的字从小到大都很好看,很漂亮。她写的信很温柔,想一个可爱贤惠的女友在慰问我最近的生活。我看得美滋滋。恨不得我所回复的信能够立马就让她读。
信件写着写着第一个学期就快结束了,我还一点书都没有读!我有些懊悔,高中来我就没有好好听过课,人在教室,心远地自偏,我只是在教室,在教室的我总是想着与学习不沾边的事情,“什么时候下课?”“老师在讲什么?”“中午去一组吧,有点想吃粉了。”“月骗我,天天说想谈恋爱,给她的男人又不要。”“梅上次给我说的那个八卦,还没有说完,那男的也是好笑,得空我再好好找梅说一下。”诸如此类的话题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让我不得安心学习。
这一点都不像我。我也想过开始好好读书,但是一旦我翻开书,好好看的时候,不一会儿就烦躁了。我不再像从前了。梅和月也不学,我都看在眼里,看到她们也不上进我就放心了。安心地在学校吃喝玩乐。结果就是期末考试得到了后尾的成绩。很差劲。倒数的名次。父母安慰我说,这个好学校来的都是成绩很好的学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我被伤心。其实我一点也不伤心,我知道我这样是罪有应得,我活该的。反而是父母的安慰让我有些痛苦,说得我好像很愚笨,但其实我只是不好好读书,被贬低了,感觉很不爽,更加不想学习了。寒假的作业我在最后几天补完,这是我前所未有的行为。
开学就能见到我的好友了,我期待一些,学习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压抑了。上个学期帮月看了很多在学校的帅哥,我感慨,高中的帅哥还真不少。梅说是因为我的要求太低了,随便一个我都觉得不丑。必须得说丑吗?他的帅可以是言行举止,一个眼神,一个感觉,必须是指样貌吗?我回怼。梅说:“那好吧,米啊内女王。”我们彼此都爱开玩笑。
我开始思考,要不要我也谈个恋爱,让生活变得有意思一点。然后我知道为什么月会觉得难以抉择,嘴上说着想恋爱,实际一点动作也不敢实行。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也开始变得挑剔,我对我觉得觉得帅气、又些好感的男生进行思考,还是觉得不适合和我谈恋爱。所以对这些男生也只是考虑,没有开始认识。
我开始思考我谈恋爱的意义。要是谈恋爱了,一定不能被家长发现,我会觉得有些难为情。如果我是真的爱他,那被发现到也没有什么。我必须好好谈,玩弄别人的感情不好,我也希望能有一个从校园到家庭的恋情,从校服到婚纱。对方必须是善良的,温柔的,最好也是喜欢我的。这只是浅层的思考。我同时也进行更深一层次的思考,这为我上课开小差又多了一个话题。我总是想入非非。
那天周日下午,去学校的时候下雨,我坐的出租车,半路被人拼车了。原本就是很难打车的时间,何况还下雨了。问清楚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很顺路,司机便让他上车了。看校服是高三的学长。我能感受到他很帅气,从他进车的动作,还有他好听的音色。他坐在前排,我坐后排,通过后视镜,能看到他帅气的面貌:黑皮肤,单眼皮,高鼻梁,很标致的瓜子脸。都长在我喜欢的点上。我狠狠心动了。算是一见钟情吧。
我这人管不住嘴,这件事我一回学校就立马激动地和月说。添油加醋的描绘。月也很配合地附和我。和她聊天感觉我明天就能和学长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我很享受这样的快感。但其实我自己知道了,我根本连学长是谁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在几班?有没有对象?这些信息我一概不知,就信誓旦旦他非我不可,这让我觉得我有些自恋。
上头快,下头也快。第二天我就没有前一天那么兴奋,自然也就不再提,月认为我是开玩笑,确实表现得很像开玩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学校的生活多了期待,期待在学校的某一个地方我们能再见一面。
可是没有,或许我有见到,但是我认不出来他。在脑海里面对他的印象美化得或许不像真实的他,所以我认不出来。他只存在我的幻想中,渐渐的我就没有了热情,不再期待什么了。这些偷偷的期许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心里面的落空自热没有人来安慰。
我们分文理科高一下册的开学就开始分了。只是微调,班上的人若是要去文科就被调到理科,我是理科班,班上来了十几个新同学。开学都有自我介绍,但是因为跟班上的同学不熟,都很内向。
有一个男生我看着很喜欢。他很文静,大概是敏感肌,脸总是红红的,和他那一米八的身高一点都不配。这反差让我觉得他有些可爱。
他叫龙。龙跟班上的男生还没有好到打打闹闹的地步,毕竟才来我们班不久。我常看到应该是他从前的同学来找他,他们在走廊上面聊天,上课了又各自回班。看得出来是关系很好的好兄弟。
我对他有喜欢的感觉。我发现这和我想象中的喜欢不太一样。我以为我会因为喜欢而大胆求爱,和所有人大声宣告我喜欢他。但是我不敢。我很想和他接近,但是我害怕被身边的人发现,我害怕她们起哄,把原本就不亲密的关系弄得更加尴尬。
我甚至连加他的联系方式我都要在心里面纠结好久。“要是加上了我要说些什么?”“我要在他面前塑造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我要不要外向一点?我要以什么理由来添加他?”这类的问题我在课上考虑过很多遍,脑海里面已经翻山蹈火了,表面上还是一面平静,因为是在上课时间。要是我在独处,估计我早就抓耳挠腮了。
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添加他,我决定从现实开始。我开始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和每一个新来的同学,还有之前不熟的同学都热情的打招呼。甚至打招呼的兴奋程度比跟龙打招呼的兴奋程度还要激昂。
龙刚开始还觉得惊喜,受宠若惊的感觉。“早上好!龙。”我要是在买早餐的时候见到他,我会跟他这样说。他会愣一下,然后也和我问好:“早上好。范琬蓉。”他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听,想要跟他聊更多天。打水的时候遇见我也会叫他:“龙!”他会吓一跳,然后说:“嗨”或者“hello”。我会很高兴。他真有礼貌,会回复我。班上和我一起玩耍的女生,因为我开始和大家打招呼,在和我同行的时候也会被传染,然后也跟着打招呼。
终于有人发现这其中的端倪了,问我怎么这几天那么开心,见谁都那么热情的打招呼。我开心大概是因为每天都能见到龙吧。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上课我总会想入非非,想着下次要做些什么给龙留下印象?做出什么举动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我要制造什么机会和他有交集?我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和他交流?要是他也在偷偷的暗恋我呢?他会不会跟我表白?要是我跟他表白他会不会拒绝我?龙,他可真帅啊!是我喜欢的单眼皮、小脸,半长不短的头发很显帅,整个人单坐在那里就一股忧郁美男的气息。龙这么帅不会有别的女孩暗恋他吧?那我可得抓紧了,我不希望龙和别的女生谈恋爱!对了,龙有没有女朋友呢?我还没有打听过呢。还是他真的有女朋友了怎么办?我的感情被浪费了。可是我没有见过龙的女朋友来找他呀!要是龙的女朋友是别的学校的怎么办?他们每天晚上都会用宿舍电话来联系,打电话维持他们的恋爱关系,因为不能在同一个学校。啊!那我的打扰不就成了笑话了吗?我还真是可笑啊……
通常像这样想,一节课很快就会过去的。下了课我就理智过来了。“就算是他有女朋友了,而我也只是跟他打了几次招呼而已,也没有很过分。“这样为自己的疯狂想法狡辩着,其实已经一身冷汗。
我甚至越来越过分,我开始在脑海里面幻想我们之间会发生一些什么故事:我们偷偷谈恋爱。不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约定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宿舍。我们会在“黄金六小时”出去外面约会,会在节假日给对方准备礼物,会一起去我们都想去的地方旅游,去我们都想去的餐厅吃饭,我会是一个幸福的女朋友。再之后的事情我就有些不敢想象,要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再幻想下去,我一定不敢再直视龙的眼睛。我会疯掉的。
我还是会和龙打招呼。龙已经越来越自然地跟我打招呼了,倒是我因为幻想让我的招呼显得羞涩。我甚至会害羞而不敢和他打招呼,龙学会了和我主动打招呼,普通的打招呼。
有些落差,我的幻想明明那么美好,光鲜亮丽、被幸福围绕。但是现实却是只停留在打招呼上面,说不上亲近,普通的同学关系。
我也制造了一些能够和他接近机会,我买零食,为了不让大家看出来是特地给他,我会多买很多份,分给大家。是有些心疼钱的,但是看到他吃了我给的零食,心里面还是会开心。
龙在为促进与同学的关系变好也在努力。他有时候也会分零食,我有时候也能吃上他分的零食。因为我分零食是有目的的,我就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也是因为某一个人特地买的零食。他的零食让我吃到了,我就会认为龙是为了我,龙或许也有些喜欢我吧。但是我有时候没有赶上,我就会贬低自己,真是自信过头了,龙应该是喜欢别的女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我那样的心思。
龙也来久了,我发现我已经不可自拔了。而这场暗恋的战役我没有队友,我孤身一人、孤军奋战。我有些无助,也不想让别人帮助。因为我有些害臊。
我的生活变得不正常,我变得“以龙喜,以龙悲”。要是这一天能跟龙打个招呼或者讲上话,例如他不经意问的一句“下节什么课”而我刚好路过,回答他“数学”或者“英语”,他跟我说“谢谢”,我会偷偷开心好几天。要是看到龙这几天心情好,我也觉得开心,就算是月考成绩出来得了倒数,我也不觉得难过,舍友说我内心强大。我说我不逐名利。她们又说我是一个大度的人,高考就喜欢我这样的对手。那龙呢?他也会喜欢我吗?喜欢我这样的对手?我又自作多情起来了。要是我看到龙不开心,脸上看不到笑,带着郁闷的表情。我也会跟着难过。朋友问我怎么了。我也不会说出这其中的缘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便秘难受”“今天水难喝”“教室外面有奇怪的鸟”其实没有,之类奇怪的话。朋友觉得不解,我再跟她们说没什么,她们也不再追问。我很感谢朋友们的理解,但是遗憾不能告诉她们真正的原因。
我变得不再像我自己,我也感觉到和朋友有了些格格不入。我知道这些肯定都是因为龙,但是我不知道要如何改变。我不知道为何我这么执着守着这个秘密,是因为自尊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喜欢的人是谁吗?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了我的弱点,会拿我的弱点威胁我。“你要是这样,我就告诉龙!”要是我做了什么不雅的事情,不愿让龙知道,但是我的朋友这样说,我会感觉很绝望。我大概是真正的喜欢上龙了。所以我不愿让同学知道。
那我要偷偷跟龙告白吗?我已经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在打了几次招呼之后,我很自然的就以同学身份加上了他。他知道我是他的同学也很快的答应了。要是告白就通过QQ告诉他。不用见面,被拒绝的话,伤心也不会立马被龙看出来。但是真的可以吗?在QQ上面表白会不会显得很肤浅,没有真心。况且我不知道我在他的心中是有什么地位。或许他看我只是同学,根本没有想到过恋爱这方面。我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的同学,和我不是很熟悉,两三句话之交的同学,突然跟我说喜欢我,我会觉得有些惊喜,但是要是这个同学成绩很差(因为我的成绩很差,我带入转性的自己)长得还行,不算难看,我应该会感谢他一下,但是不会想要跟他谈恋爱的想法。这样想一下,要是被拒绝了也不会难过得立马哭出来了。但是要是不是呢?这是我、一个女生的想法。要是男生不会这么想呢?他要是觉得我很恶心呢?虽然不至于,但是要是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我,以后在见面恐怕会对我避而远之、视而不见吧。
经过了很久了思想斗争。我还是觉得告诉他我的心意,我已经不抱着能够和他有新的关系而告白了。就像那句“告白是表明心意而不是索取关系。”要是被拒绝了,我也算是及时止损,不再精神内耗下去了。要是同意和我谈恋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有根据我幻想发展的可能。
“龙,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要觉得突然,但是这件事其实已经蛮久的了。我喜欢你。”
“?”他发来一个问号,果然还是太突然了么?他又接着发“好突然。”“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喜欢我。”很温柔的龙。
“那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小心翼翼的询问。想要让他做我男朋友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同学。”他不假思索的回复。“嗯……如果想要跟我谈恋爱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拿这些时间先去好好学习,把成绩搞好。”
我伤心了,原本就是我可以想象出来的结局,我还硬要冒险。
“龙你喜欢成绩好的女生对吧?”我要振奋,至少要给他留下一个乐观积极的印象,要是他说喜欢,我就可以为了他去好好学习,让他等等我,等我功成名就让他对我刮目相看,然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对,至少成绩不差,在我之下也没关系。”
“我会为了你好好读书的!”
“别别别,读书是你自己的事。我在高中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还请你不要这样。”我这是被明确的拒绝了,那我还是死心吧,放下和他谈恋爱的想法。
“那我们还是好同学对吧?我们见面还是会打招呼对吧?”我垂死挣扎一下。
“嗯。”龙很冷漠地回复。
“那祝你生活愉快。”
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复了。我虽然不至于难过到立马哭出来,但是心里面还是难受,难受得不想说话。晚上去学校也是一副被诛九族的绝望表情,同学都来问我什么情况、怎么那么难过。我虽然在抑制我难过的心情,但失败了。同学说我的难过就像是把“想死”写在脸上。我本来想反问有这么明显吗?但出口的却是一句很敷衍的“嗯。”然后就在座位上面自顾自的弄东弄西。同学也识趣地安慰我几句就离开了。我有些对不起她们,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心情和他们解释。
我这副死样估计也被龙看到了吧。我们果然是不能够再好好的打招呼。在路上遇见我们都会选择看不见对方。很有默契。我早该想到了。但现实真的很让人讨厌。
我原本打算要是被他拒绝的话,我就可以不用每天都在想他的事,我就可以好好读书了。但是没有,我根本就读不进去。还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关系不再那么紧张。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尴尬,没有到绝交的地步,但是我也没有脸去看他。我还幻想死灰复燃的情节。
这样无止尽的幻想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甚至逼迫我自己不再去幻想,却也是无济于事。我已经彻底堕落了。书读不好,爱情也没到手。我觉得我有些失败。这段时间我的朋友都在关心我,我跟她们说没事,她们让我好好休息,尽管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这样悲观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她们担心,这还是我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把她们吓坏了。我答应她们我会尽快调整的。虽然这对我来说有些难,但是我为此也在努力,或许再过几周我就能彻底好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