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人就会嚎叫。
请注意嚎叫的人。
请捂住耳朵。
我，看着面前像是喝醉了的黑人偷摸地窜出了电梯，他好像拿着一个铁盒子，右臂的袖子向上挽起，漏出略微泛红的皮肤。他的双眼有些警惕地望着四周，走路跌跌撞撞，神智似乎不太清醒。
"就是他了，这个贩毒的混蛋，今天就给你一网打尽，"我心想。
我靠在墙边向一边的朋友打了个手势，看到他一个溜身跑到了黑人的前面和黑人保持着一个恒定的距离匀速走着。
我用右手压住腰间的手枪，向两边的人打着手势即刻冲了出去，枪拔出，大喊道：“警察！让开！”
人群一震便瞬间向四处散开。
我的同事也火速拔出了枪，瞬间堵在了黑人的面前，枪口顶在黑人的前路上：
“停下！”
黑人将双手举了起来，他的脸皱成一团，表情狰狞着，他一步一步向后退着，一边大喊着：“不，我是无辜得，无辜得！”他退到了我的面前。
我即刻对着黑人的屁股一脚顶了过去，他一个踉跄向前扑了过去但也抓住了机会，他一个冲撞将我的同事撞开又一次跑开了。
人群惊慌了起来，有些人大喊大叫着。
我的同事举起了枪，准心在黑人的身上移动着，他闭起一个眼睛。
“停止射击，小心路人。”我喊道，向同事跑了过去。
同事没有回话，但是下一刻一发子弹已然射出，一声嘹亮的声音替他回应了我。
黑人的右后腿中了一枪，我看到他一个不稳重重地瘫在地上，人群也是即刻蹲下了一片。
“精彩，精彩”我喊道，跑过去，拍了下同事一下 他回了我一个冷冷的眼神。
我举着枪向黑人移过去，黑人身下已然流出一摊红色的血液，他在嘶吼着，一边骂着，一边拖拉着自己的右腿。
身后同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向四周的人喊了一下，一边向我走了过来：“赶紧解决问题。”
他的口气让我有些不舒服，我吐了口气，看着面前的黑人：“双手抱头，混蛋”我的声音有些不怀好意。
黑人撇了我一眼，他用右手托着身子，尽力地向后退着，疼痛让他面目狰狞着，他嚎叫了起来“不不，不不”
他的表情狰狞得可拍，仿佛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像是一瞬间皮下的骨头都被打碎一般，皮皱在一起，他的牙泛着血色的颜色，他头高仰着，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不不不不”
我将那个铁盒子踢开，将枪口对准着他：“安静！”
“不不不不”声音越发破碎，到最后竟然刺耳了起来，再听一会我的耳膜就仿佛会炸裂一般。
“闭嘴！闭嘴！”同事喊道，他晃了下脑袋，眉头皱成了一团，黑人却一如既往地嚎叫。
同事举枪向天空，没有犹豫，枪声在空中响了一声一瞬间盖住了嚎叫，但声音只是停了一刻，而后声音又越发强烈了起来 “不不不不”
他依旧在嚎叫着，声音已经没了清晰的单词只是一个声音，下一刻，我看着他以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姿势站了起来，他的右腿拐成一个奇怪得形状，仿佛下一刻就会断开，但是他依旧站了起来，头高高仰着，没有其他的话，只是“不不不不”
“去你得！”同事有些失控地退了一步，他向黑人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在了黑人的肩膀 我看到他的身子被这巨大的冲击打了一个踉跄，黑人却没又倒下，只是更大声音的“不不不不”的回应。
“该死！该死！”
我看着黑人，视线在黑人和同事身上不停游走，下一刻，黑人仿若一个丧尸般向路人冲去，一个普通的路人被扑到在地上。
黑人用拳头重重地砸在男人的脸上，他的力气是不可理解的大，只是一个拳落下，我看到男人是脸已经彻底模糊。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路人间嚎叫四起。
“射击！”
我听到同事的声音，他声音也接近失控。
我没有犹豫，即刻向黑人开火，枪声四起。
我将子弹彻底清空，看着已然分不清形状的黑人，他侧身摔在了地上，嘴巴里吐出一口血来，呜咽中仍旧是不不不。
身下的路人已然死去。
我喘着粗气，斜过眼睛看向同事，他有些失神，只是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显得有些呆滞。
“好了，又一个筛子，又一个政治不正确。”我玩笑道，向同事拍了拍。
同事这才放下了抢，他捂了下头，看着自己的脚。
耳边还是好吵，我抬头。
路人里一个人依旧在啊啊啊地喊着。
“闭嘴！”我喊到，看着那一个显得有些憔悴的女人，她站着身子，捂着耳朵，机械样地嚎叫着，“你，已经安全了，闭嘴，女士！”
“啊啊啊啊”她还在重复，我的头在发胀，她的声音持续着，我听到她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闭嘴，女士，你是在扰乱办公！”
“啊啊啊啊”她的声音再次加大，而且越发走样了起来，我看着她的表情也狰狞了起来，嘴巴张到了无可理喻的大小，嘴角带着血，眼珠上翻，还 没让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扑到一个小孩的身边，一个举起，我看着那个小孩像一个皮球般般被扔下楼梯。
“女士！”我喊到有些手忙脚乱地上着子弹，我听到小孩的哭声在楼下响了起来。
女人还在变化，她的声音刺耳，面容越发奇怪了起来，她向四周冲撞过去犹如一只猛兽般。
我听见旁边又一声枪响，女人身子一个踉跄，没有任何其他的回应，她扑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我看到她举起自己修长的手猛地向路人的脸刺去，我看到血肉炸开，她再举起的手，手指已然弯折露出骨头的白色。
她没有停下，仍旧对着那路人刺去，只是那刺耳的啊啊啊啊一如既往。
枪声再起，我瞄准女人的头半弹夹清空，看着她倒下，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我看到四周的人在嚎叫，在啸，在喊。
一扭头，另外一个疯子大叫着“别呀，别呀”对着周围的人发起自杀式的攻击，而远处一个“啊啊啊”又再次冲向人群。
“去死，去死”一个男人嚎叫着向我冲来，他嘴角挂着血，犹如一个恶鬼，我举枪，瞄准他的额头，一发子弹却在我颤抖的扳机下侧过了他，他的脸颊被贯穿，红色模糊他的一切，只是那些夺命般的单词仍旧重复。
又一发子弹，额头。
男人摔倒。
同事抓着我的手，他晃了晃头，他将枪握紧，看着周围又看我一眼：“该死的，该死的！”
一种恐惧贯穿我的尸体，我有些颤颤巍巍地把枪顶到了他的脑袋上，我看到他的眼珠放大，嘴巴空嚼了几下：“你！！”
他的大嗓门让我的身子都紧了一下，我即刻一脚将他踹翻到地上：“振作，杰克，振作。”
“你，你，你……”他重复道，身子半折着立了起来，手中的枪一瞬间便砸了过来，我的胸口一疼，枪身在瓷砖上一转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我即刻举枪。
“总部，总部，请求封锁，请求封锁。”我的声音颤颤巍巍，枪还在抖，我将嘴巴极不自然地靠在肩膀上向对讲机喊道。
“A1发生……”回话。
“立刻！”
“你！你！……”声音彻底消失。
我耳朵被一阵长鸣占据，我的头一胀一收，宛若是一个心脏。
面前的杰克，下巴垂到了脖子，声音只是呜呜地气流声，我听不到了，我开火——
一发子弹，两发子弹。
全中眉心，我看到他一个抖颤，身子猛扑到前方。
死了。
枪声盖住了一刻耳鸣，无数的嚎叫便即刻塞进耳朵里，我抓住一位正常人向在逃跑的人喊道：
“跟我跑，我是警察！”
停在了一个杂物间里，周围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被我抓着的年轻人，他戴着黑边眼镜，穿着一件破旧的西装，正靠在杂物间的门上仰着头喘着粗气，他握着一个手机，极大音量的摇滚乐起起伏伏，他跟着节奏晃着脑袋。
另外一个是一位短发的男人，他一件短袖，手里握着杰克的枪。
我正对着载物间的门，将子弹卸出来，又装上，又卸到手里。
“绝境逢生，绝境逢生。”年轻人回道，他将手机举起撞了下门“看看这运气，谁都不敢打包票的事情，就让我们碰到了，我的心还在跳呀，警察怎么称呼呀，还有你，大高个子。”
“胡切尔”男人回道，身子向后靠了些，看着我，仿佛要问我些什么却还是没有下话。
“汤姆克鲁斯。”我回道，躲了下胡切尔的眼光。
“我是米高，一个经理。”他说道，看了我们一下，“喂，还没死呢，都开心不起吗？”
“你要是识相就先闭嘴。”我回道，我的头仍旧疼的厉害，“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你可吓到我了，警察。”他回道，将头靠在门上，“让我想到了一个笑话，这种情况就是要讲笑话。”
我将头扭到了一边，装作呼叫对讲机的样子。
“说是被当做人质的普通人和投降警察的罪犯有什么相似之处呢？”他说道，将头伸直看了我们一圈，“因为都会被警察射杀！”
“哈哈”他笑道，拍了拍胡切尔的腿。
“哈哈哈……”胡切尔也笑了起来。
片刻，米高揉了下眼睛，收了下笑意，他呼了口气，音乐声继续，却夹杂着阵阵笑声，我抬起头，看到了胡切尔仍旧在笑着，他笑得用力极了，他露出略微泛黄的牙齿，嘴巴咧开，眼睛里闪闪发光。
“别笑了，老兄，不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声音越发尖锐了起来，越发大了起来，再片刻已然没了笑的含义，只是无情地重复哈这个单词，hahahahahahahahahahahahahahaha……
又是一刻，他举起了枪，一发，红色溅了我一脸，米高甚至都没有惊讶一声。
我即刻一个重击，用枪身磕向他的脑袋，一个踉跄，他扑到了米高的身上，我立刻将子弹塞入，呼吸急促 ，举枪，射击——
咔！
妈的！！没上膛！
我有些手忙脚乱，又是一拉，在他抬起头的瞬间，两发子弹落下。
哈哈哈……
他呜咽着，我又补了一颗。
将他手里的枪拿起，手机的音乐卡了一下，又唱了几句，停了，也许是摔着了。
外面的嚎叫一如既往，此起彼伏。
对讲机里断断续续，我敲了敲，彻底没了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