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媒介。
谁都可能发疯。
小心一切嚎叫。
我看着面前的混乱,像是一个行为艺术,红色颜料铺满所有雕像,我真希望如此。
我的耳朵里全是耳鸣,这种长鸣颤动着我的脑袋,像是一根线穿过了我的脑袋。
对讲机里发出嗡嗡的声响,但是我听不清,我回了些话却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片刻那轻微的嗡嗡声音消失了。
我站起身来,靠在门上侧过耳朵去听,却只有拉着长音的耳鸣。
推开一个门缝,我向四处望去,这是商场的二楼,前左方是一个电步梯,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步梯边上,他笨拙地用身子撞着步梯旁边的挡板。
右方这条长廊,我看到侧躺的一大片尸体,和我身后的行为艺术一般,各处已然被这种艺术塞满,在中间一个女人躺在其间举着两只被重击扭断的手,在空中画着圆。
另外一个男人抓着一个断掉的胳膊静静地靠在走廊边缘,仿佛是一位赏光的普通游客。
他们都张着嘴巴,呜咽着已经模糊不能辨识的单词,我将门开大,将米高的身子拖向前去探了出去,举着枪对着门缝,我听不到任何声响,只能靠感觉。
没有任何变化。
我按了下胸口,背靠着墙,我选择左边,将枪上好膛,慢步滑了出去,刚露一个头。
我的心即刻停住了一刹那,面前一个血腥的画面,一个身着破碎衣物高大的男人紧靠在墙上,头低着,几条血丝如唾液在嘴角流下。
我举起了枪,下一刻才发觉他胸前那一根长长的铁柱,被硬生生地钉在了墙面上,他的脚悬空地面几十厘米。
靠近扳机的手有些僵硬,手心冒汗,我的心撞击着胸口。
“跑……ruon……跑……”耳边模糊地听到了声音,耳鸣在削弱。
我扭过头去,那男人也扭过了头,如一个假人一般静止着望着我,他的嘴极大幅度地闭合,呜咽声音夹杂着牙齿相撞的声音。
我极快地转身,向前冲去,刚略过男人,他便如刚醒过来一般向我扑来,他像一只老虎般向我扑了过来,我感受到他扑来的风,听到他不断重复的跑跑。
这一刻各种各样的声音也涌了进来,仿佛要将我的脑袋撑炸:“md!”
“跑跑跑!……跑跑跑!”
“滚滚滚……”
“啊啊啊啊啊”
“死死死……”
“东西东西……”
……
我看到面前尸体群中慢悠悠的又站起来几个人,看不清细节,我只能低着头向前猛冲,身后刺耳的声音越发靠近,我不敢扭过头,在一片尸体空间寻找落脚点。
拿枪拐过枪口向后盲射几枪,我听着枪声射入身体的两声。
没有任何变化。
我向边缘靠近,我看见面前楼梯处涌上来的人,侧过目光看向楼下。
几处尸体推的小山。
我停了下来,向后瞄准射击了一发,空了。
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四肢着地犹如一只放大的蜘蛛,他在极速靠近,吐着那模糊的话语,他的身后零星五六个也以着怪异的姿势冲刺着。
我举枪再次射击,又向另外一方望去,五六个疯子正犹如见血的丧尸般向我扑来。
嚎叫,模糊的嚎叫,听不清话语,只有刺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撞击着耳膜,我感到一种极深的无力感。
两边犹如墙一般像我挤来,我就在中间。
我又射出一发子弹,这一发重重地打中最靠近的那位男人,他被冲击力推了一下又向前跑来。
咔。
我暗骂一句,将那把枪向他的头部砸去,却空了。
左手握的另外一把枪,被我握得颤抖着,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一个重踢即刻向着他的脑袋三枪,他倒下了,更多的疯子扑了上来,我被嚎叫塞满,血腥味直冲我的鼻子。
一瞬间再次没了声音,耳鸣又一次袭来。
我一狠心,向后一退 坐到边沿上,没有瞄准便跳了下去。
我看到,那些疯子伸出血腥,畸形的手聚成一朵花般向我涌来,又再次远离。
时间安静了一刹那。
一个巨大的震动,耳鸣再次涌来。
幸运得,身后的尸体缓存了冲击力,我即刻翻身,向中心跑去。
我没有回头,只听见接连的砰砰声音。
头脑发胀,我发疯般奔跑,直到我冲进一个厕所,我将门重重关上,又将推车推倒挡在门前。
做完一切,我坐到了洗手台上,心脏仍旧加速跃动着,耳鸣在削弱中。
我先是靠在墙上,然后躺在洗手台上,我将水龙头打开,让水打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感受这水的温度,感觉。
“A1,A1收到答复,收到答复。”
我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水便一股脑地涌进眼睛里,嘴巴里。
我呛了一大口水,身子坐起,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身上的水大滴地落下,对讲机的声音仍旧在重复。
“A1,A1……”
“收到,收到。”我重复道,将身子靠在了镜子上,头有些用力地抵着玻璃。
“现在情况怎么样?”他们问道。
“情况?”,我接口道,又咳嗽了一声,“都疯了,那些人,都在乱叫,到处杀人,这里现在是地狱。”
“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你现在情况如何。”
“一把手枪,几发子弹,现在还算安全。”我回道,又咳嗽了一声,嗓子被水呛得发痛。
“你有没有什么异常?”他接着发问道。
“异常?要死了算什么异常?杰克我亲手打烂了他的脑袋,现在外面都是这些疯子,他们发出那些刺耳的声音,我真希望我是一个聋子,你们呢,封锁之后呢,救援呢,fuck!”我骂道,手用力锤了下墙面。
“军方已经接管,我们还在组织。”他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我们看了监控,也请了专家,它是声音传播得,被感染者会不停重复最后一个单词。”
“我当然fuck知道,所以呢,问题怎么解决!你们是在帮它们杀了我!”
“闭嘴,大兵。”一个声音极具力量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猜测是一位将军。
我将头撞了下玻璃,语气不佳地回话:“将军,你应该庆幸不是你在这里,没有和你的女朋友在这个商场里购物,要不我保证你也会像我一样,甚至更甚,fuck 你tm。”
“大兵,我参加过二战,我可比你想得强多了,你听着,有怨气也给我咽下去,你要是能完成任务,回来你就是整个鹰国的英雄,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可是你要是拒绝,你即便逃出来,也只是和这些被我们射杀的人一样,违抗命令,散播病毒,该死!”他加重了声音,我将身子立了起来,看着头顶的白灯。
“……”我没有回话。
“我当你默认了,听好了大兵,这个病毒我们没有任何苗头,更该死的是他以声音传播,潜伏期及极不确定,我们没有足够的隔音设备,所以我们不能去让我们的士兵进去送死,也不能让我们的士兵反过来成为敌人,”他咳了一声,提醒我接下来的话,
“我们询问了最权威的病毒专家,反复看了录像,大兵你很勇敢,所以我们把这个任务给你。”
“如果我完不成呢?”我问。
“我们基本锁定了源头,就是你们要抓捕的那一位黑人,他是第一个发病人,我们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铁盒子,你们要搜查的毒品,我们很有理由怀疑里面就是源头。”他无视我接着说道。
“如果我完不成呢?”我问。
“大兵!打起精神来,我见过得比你多得多了!你身上现在有整个鹰国的责任。”他吼道,我的耳鸣又慢慢加剧了起来,“把那个铁盒子带回来!”
“要是那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呢?”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大兵,它必须有。”
对讲机颤抖了下,又发出沙哑的电流声音,断断续续地:“九点,我们只能等到那个时间。”
我又靠在了玻璃上,头顶着墙面,面前的环境在打转,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上滑躺在了水台上,我昏了过去。
我是被冻醒的,周围安静的狠,四周没有灯,浅蓝色的夜色塞满了周围。
我不自然地跳下水台,将衣服脱下拧干,再穿上,收音机里也安静了下来,我拆下甩了甩,有些水喷溅了出来,该死。
我将手枪装满子弹,上好膛,我走到门面前,将架子推开,打开了门,外面的一盏应急灯显得有些刺眼。
我遮着眼睛走了出去,我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就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几盏应急灯闪来闪去,让夜色更阴森了起来,走路都有些不稳,我看了下时间,七点,又一步,我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个模糊的人脸仰着脑袋,嘴巴大张着,眼白扩散,血糊满了整个脸。
我收了口气,顺着地面向前望去,一地,三四五个这样的尸体,背靠着墙壁或者平躺在地上,没有其他声音。
我将枪举了起来,用脚踢了下面前的尸体,他晃了晃,没有其他变化,我向两边看了看,安静的可怕,我望着面前的一个安全路牌,沿着它的路径走去。
我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不出片刻我便跑了起来,不知道原因,这个短短的走廊让我觉得压抑,不安,快点,快点。
一个力气在我脚踝猛得出现,我的身子即刻向前控制不住地摔去,一个重击,鼻子被火辣的感觉塞满,枪还紧握在手里,我甚至都没有去擦一下脸上的血迹,便即刻翻身,右腿即刻也猛地向下踢去。
先是感觉踢到那软软的感觉,然后是视线,一个被血模糊的脸,眼珠上翻,嘴巴无法闭合地挂在脸上,呜呜咽咽地没有发出声音,手只是抓着我的左脚踝,我猛地向他的脑袋踢去,三下。
他只是晃着身子,没有其他的变化,我感觉到脚踝一疼,下一刻,我的身子便被拉着向他靠近。
我又是猛烈地几脚,他愣了一刻,另外一个手举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向我锤来,我急忙用脚踢向他的胳膊卡住他这一击,我的下半身被这一个冲击力一震整个一麻。
没有其他时间我瞄准他的脑袋,三枪,他的血液炸开,猛地糊我一身,他重重地摔到了我的身上,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
我费了半天功夫解除了他的控制,又站了起来,猛地抹了把脸,远处隐隐约约的声响又响了起来,并且越发靠近,我四下张望了下,像声音小的一方跑去经过小长廊,经过一个供电房。
刚经过,供电房的门便忽然弹开了,一个男人扑了出来,他在地上滚了半圈,抬起头来望着我:“带我一起,带我一起。”
我没有即刻回话,只是愣了一下又向后望了一下才开口道:“别说话了,想活着就跟紧我。”
他即刻重复了几遍谢谢爬了起来,站到了一边。
“别重复话,别多说话,走!”我说道,向前跑去,他跟在我后面。
“我们要去哪里?都是疯子,我肯定也疯了,这还是现实世界吗?那是丧尸吧!”他忽然开口道,跑到了我前面。
“闭嘴,想死就别跟着我。”
他干笑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冲出走廊,靠近大厅,那个熟悉的地点,我向外面的门看去,警戒灯的光在不停地闪烁,几条黄色的警戒线在风里不住颤抖着,不时夜色里窜出一个人,都是全副武装。
“我看到了!看到了!哈哈,我们赢了,赢了,”他大笑,又重重地拍了拍我,“谢谢你,谢谢你,我会跑得比博尔特还快,我会得。”他重复着,身子低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警戒灯的光又回望了我一脸,
“好兄弟,我们会一起出去吃顿好得,我有好多美食劵。”他又说道,动作已经跃跃欲试,我靠在了墙上,没有开口,我不想告诉他任何事情,反而我想让他告诉我些什么。
“是得,你会得。”我接口道,把玩着手里的枪,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生死攸关。
他又笑了一下,一个冲刺便扑了出去,这五百米的距离,他加速,再加速,不时地跳过尸体,一百米,二百米,我看到他越发靠近终点,也看到门口处那警戒灯闪动的越发快了起来,又看到门前一个黑影慢慢攒动了起来。
他只剩下五十米,我甚至都准备转身离开,像是看一个朋友离开,可是下一刻那黑影扑了出去,我看到他的身形瞬间被压倒,轮廓在黑夜里消失,又出现,几个翻转,他在一盏频闪的灯里出现,一个疯子压在他的身上。
我看到疯子手压着他的胸腔,头低着,我看到疯子大张的嘴巴,却只是呜咽之声,我看到他的嘴巴上下颤抖着,片刻终于还是发出了那刺耳的一声:“wo……”
哑了。
没有了其他声音,只剩下呜咽之声,
他没有回话,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是被压在身下,我看到那疯子举起的手。
“喂!”我喊道,向他跑去把枪举了起来。
“我不想死!”他嚎叫着,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然后声音再次加大“不想!死!”
我跑的快极了,距离刚到,我便即刻抬枪,一枪,打中了疯子的身子,又一枪,空了。
我暗骂一声,再次向前跑去。
而我却听见他在接着重复着:“死,死!死!死!!!”
声音破声又刺耳,一遍又一遍,我停了下来,只是蹲在那里。
那疯子的手落了下来,然后站了起来。
下一刻便向我冲来。
“fuck,”我举枪,瞄准,等待,一枪,两枪,三枪,倒下。
然后远处他也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立起身子,声音依旧 嚎叫继续,他向门外冲去,片刻各种枪火亮起他的身子被冲击力硬生生推后五六步的距离,再无人形。
我将枪握紧站起身来,身后一阵喧闹,一扭头,一群疯子已然涌了出来,他们的嘴巴都张大到可怕的大小像只是挂在脸上,他们呜呜咽咽地向我涌来,我骂了一句,嗓子有些哑声音没有发出来。
我即刻向后退去,一个向前便向楼梯跑去,冲刺再冲刺,我一步两个台阶向前跑去,被绊了一下,用四肢去爬—
不能,不能被抓到,我咳嗽了一声,嗓子哑得发涩,干疼。
我一个扑将自己从楼梯摔到了二楼平台上,即刻转身向身后开了几枪,身后小小的楼梯口一堆人簇拥着如一个浪花向我扑来,我开枪再开枪,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外面的警戒灯闪了又闪,枪声忽然哑住,一声夺命的咔响了起来。
没子弹了,我将枪扔向最靠近的一个疯子,他的头甩了一下,发出了沙哑的一声嚎叫。
我犹如落荒的狗一般两只手向地上一扒身子猛地向前扑去,我记得那里得,那个铁盒子,只要拿到就还有机会,我想。
视线中零星的疯子从各处涌了出来,面前,左面,右面……
身后的呜咽声依旧不减。
我将一个疯子撞倒,如一个喝醉的人般向前跑去:“fuck,fuck。”我重复道,将一个又一个疯子撞倒,他们站起身来犹如一稻草人一般摇晃又在被我撞击后猛然惊醒发出不安的嘶吼,嚎叫。
我的耳朵要炸了,我的心甚至都跳到了嗓子眼。
我看到了那个黑人所在地,看到了杰克的尸体,看到那个带着锈迹的破盒子,看到那点希望,也看到了闯入我视线的越来越多的疯子,一个,两个……越来越近……
下一刻我便被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后背在地上重重地一撞,疼感却是一种麻木的感觉,我的喘息越来越强烈了起来,我看着压在我身上的这位疯子,她发出一种呜咽声音,我甚至有些幻听为猫呼噜的声音。
她的嘴巴不是特别的畸形,那鲜红的血液甚至像极了口红,那黑夜更是给整个氛围加了一种模糊的滤镜,从她裂开的嘴角鲜血拖着长线砸在我的脸上,血腥味冲进我的鼻子。
我干笑了下,我一定是疯了,这也许就是预测到死亡的表现,我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看着身上这个疯子,这个几个小时前的普通女士。
她举起手来,一个重击,这一拳打到了我的脸颊,一个火辣的感觉在脸皮上发烫,疼痛却显得微乎其微,我的嘴巴不受控制地抽动着,我感觉我的头骨可能已经裂开了,血灌满了我鼻腔口腔,我咳嗽了一声血便涌了出来。
我看到她举起的另外一个手,清晰地听到她的呜咽声音,我的脑子发胀,情绪也在燃烧:“fuck!该死!”我大喊着,用尽我的所有力气,甚至要把我的嘴角都撕裂,我喊着,骂着,我甚至想到为什么我不去骗那些军方,去装作自己已经找到那个破盒子,为什么不自杀,为什么不……
“fuck!fuck!”我骂,等待着最后一击。
但没有,那个疯子从我身上甚至站了起来,她犹如一个木偶一般身子晃动着向后退去,嘴巴里那模糊的单词头次清晰了一下:“不……”
我愣了下,她又扭过了头,我一怔,脑子里将一切都过了一遍:“fuck!fuck!”我骂道,那个他死前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重现,声音,疯病,声音……
我用尽我的所有力气骂着,声音从沙哑到破声,我拿起那个破盒子在一群疯子面前走下楼去,“fuck,f……”我的嗓子彻底哑掉了……
我停在了原地,有些僵硬地向四周看去,那些疯子呜咽着,只是如稻草人一般晃动着身体,呜咽,呜咽……
我也模仿着呜咽了几声,没有任何其他变化,我又慢悠悠地向大门走去,警戒灯越发亮了起来,我将铁盒子举起,将门打开,一步两步,我看到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夜幕中出现,他们身着全套的防护服,手里是塞满子弹的步枪。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努力挤出几个单词:“盒子,将军,任务……”
我听见密密麻麻的一阵喧嚣,然后一个高个子站了出来,我猜测他就是将军,他头上戴着一个养蜂人一样的面具,不过更厚,更结实,他像旁边的一个人俯身说了些什么,又看向我。
我将盒子用力晃了晃,又用力吐出一个单词,单词就犹如一块火炭般滚过我的嗓子,我不得不咳嗽了几声,血便又涌了出来:“这里……”
将军将手向我招了招,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松了口气,一步两步,我走得慢极了,越近更多的士兵出现在了视线里,他们都齐齐地向我望来,像是仰望一位英雄,哈。
我的头昏沉的厉害,听力却异常地好了起来 我低着头,听着自己的脚步压着心跳的节奏。
我走到了距离他们十米的位置,我听见了一声咔吧声音,我第一反应是上膛的声音,我向后看了一眼没有疯子出现,第二声又响了起来,然后密密麻麻塞进了我的脑袋,我抬头望向面前的人,枪口已经全部对准了我……
将军的开火手势落到了一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声音哑在了最后,我闭上了眼睛,第一声枪声响起……
一发子弹贯穿了我的腹部,然后第二枪……
我本可以沉默得。
我睁开了眼睛,将所有力气提起,死命地站住身子:“啊!!!”
第三枪,第四枪……
意识消失了,不过我知道我没有就这么倒下……
“开火!开火,开火,火!火!火!……”
“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