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只要站在那个方形盒子面前发呆就可以让自己或别人平安了吗?」
巫女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里还念叨着「真神奇啊!」的感慨。
「不是发呆啦,我在心里会想许多事,然后依据所想的内容来敲定祈愿什么,当然这只是我的习惯,大多数人说不定都会在心中想好要祈愿的内容,至于真实与否嘛...其实这种东西有封建成分在,信不信全凭个人吧。」
我一下子说了很多话,不知巫女小姐能不能理解,可以她复杂的表情来看兴许是悬了。
「你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呢,这应该算是神社的特色之一吧?」
我感觉我还是问的有些保守,不用说在神社里的巫女了,就算是不常来神社的人大多也都知道神社的作用是什么,以及前来参拜的目的,在遇见这位奇怪的巫女小姐过后,这种在我脑海中定为常识的理论头一次被科普出去。
「我只是来打杂工的,不需要也不想知道这些无趣的事。」
「才不无趣!而且就算是杂工也与知道神社的作用不冲突吧。」
「我并没有说二者冲突,我只是说自己不需要知道。」
「这是常识诶!」
「反正这种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知道与不知道都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巫女小姐打了个哈欠,像是对争辩感到无趣,她懒散地伸腰,有如一只方才睡醒的猫咪。
「而且一点都不好玩。」
这只猫咪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吐槽着没有任何乐趣可言的拜殿。
「那你觉得什么是好玩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很难把眼前这个情感淡漠的家伙和贪玩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求签。」
「就是你之前让我做的那个?」
「嗯。」
怪不得她之前会以玩字来概述求签的过程。
「你为什么觉得求签好玩呢?」
「我很喜欢签子在竹筒里摇晃的声音。」
巫女小姐作出手中仿佛有竹筒并上下摇晃的动作。
「只有这个原因吗?」
「还有抽签的时候,虽然说不上理由,但就是觉得好玩。」
「好吧。」
她含糊地将求签这个话题代过,其实是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接,毕竟我根本不认为她所说的好玩体现在何处。
她真的是一名合格的巫女吗?我打心底里这样怀疑道。
虽然并没有听说过硬要让打杂工的巫女学习神社内容的先例,她们的职位也的确不需要知道这些,但以如此无知的态度面对前来神社许愿或祈福的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巫女小姐言之有理,这点我无法反驳,可神社里只有她一人,若是真正有小白前来光顾的话该怎么办。
我在脑海中想象起巫女小姐一本正经地指着拜殿的方向,并对其说道「这里是发呆的地方。」的好笑场面。
「你说的保佑,只有发呆这一种办法吗?」
巫女小姐叹了口气,学着我的模样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进行着这些动作的同时,她朝我如此问道。
保佑的方法...嗯...实话说,我自己也不太讲得清楚这些抽象的事,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这是否有作用。
去寺庙里求护身符,或者开光,要不然就是在一尊尊说不清名字的佛像面前拜来拜去...这些应该都算得上是保佑的方法。
「应该不止。」
我已经懒得去扣她的字眼了,毕竟就算再次指正,告诉她这种事情不是发呆,她也会在点头过后将我的提醒忘掉。
「那就好。」
巫女小姐睁开双眼,作出擦拭额头的动作,好似因最坏的事打算没有出现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发呆这种事真的很无聊。」
巫女小姐点着头的同时自言自语道,不知她这番言辞和举动是做给谁来看的。
「我是挺喜欢发呆的。」
我笑了笑,反驳的同时也认可着巫女小姐所说的话,祈愿的过程中我不免会发呆,那是段毫无价值所在的时间,之所以察觉不到无聊,是因为我不会特意去感知那段时间,我将其当做是对大脑的休息,往往在发呆过后,脑中会浮现出许许多多的话题供以思考。
倘若换个思维,认为它是一种阻碍的话,所想到的词汇是无聊也是相当自然的事。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在发呆时对他人或自己的保佑真的会实现吗?」
巫女小姐挠挠头,她似乎对保佑这件事相当感兴趣,即便有发呆所带来的阻碍也是如此。
「也许吧。」
我扶着下巴思索良久,最终给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