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晨，阳光晴好，散发着温柔的暖芒，连带着女孩身后这座时空恍惚、好似三十年前的老旧建筑也变得古朴，充满画意。
“我出门了。”
在门前稍稍站立片刻，爱蜜莉伴着细软的风走出屋檐。
和昨天与赫灰见面时不同，女孩今天穿的是学校制服，上身蓝色领结、白色衬衫，下身黑色百褶裙，棕色皮鞋和过膝的白丝短袜。
女孩身上这一套制服是学院最小号的，可在女孩身上还是显得微微偏大。
“早安，爱蜜莉同学。”
就在女孩提着书包，低着头走路时，身前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愣了愣，爱蜜莉才呆呆的抬起头。
然后，笼罩视线的是一道高挑纤细的人影，穿着黑白相间的制服，气质优雅清冷，活像黑白荧幕中撕下来贴在眼前的电影人物，失真又疏离。
“怎么……”
她的眼尾笼了薄薄的霜雾，嘴唇微微启阖，露出一点儿洁白的齿和柔软的舌尖，声音慵懒缓慢：“爱蜜莉同学，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可笑？”
“唔……那个……请问……”慢了好几拍，爱蜜莉才疑惑道：“赫灰会长，有、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轻声重复了一遍女孩的话，赫灰盯着女孩的蓝盈的瞳孔，漫不经心的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声音轻柔：“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饶了路来看看宠物而已。”
“宠、宠……物？”
爱蜜莉瞳孔微微收缩，漂亮的眼眸流露出一些不解的水光。
“不明白吗？”赫灰说：“我发出指令，你听从命令，不就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吗？”
“怎么这样……”女孩怯怯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才不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她只有微尔尼娅姐姐一个主人。
会长那里，她只是暂时将自己三年的时间出售给了她而已……
“对了，爱蜜莉同学，你从明天开始将搬到学校的公馆里。”赫灰继续说：“相关手续昨天已经提交了，今天下午放学后请收拾好东西搬到岭帝公馆。当然，由于是学校的公馆，所以还有其她同学，到时候请注意礼仪。”
爱蜜莉有些惊讶，“嗯……诶。”
“我昨天没有说过吗？”
说着，赫灰伸出手，轻轻勾了勾女孩下颌的软肉，就像挑逗流浪的小猫、小狗那样。
烟花一下细小的痒意从相触的肌肤，由神经递质传递，一级级扩张到大脑，女孩的口腔也酿出一些不自然的渴意。
女孩一边忍耐这具身体敏感的异样，一边努力回忆着昨天的种种。
半晌，十分确认没有这件事的爱蜜莉一边咬着伤痕累累的下唇忍耐身体的反应，一边用带着颤音的声音回答道：“没、没有。”
“这样么？”赫灰慢条斯理的说：“不过，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也没关系吧？”
唔……
怎么这样。
这也太强硬了。
女孩在心底委屈的抱怨道。
“有什么问题吗？”
赫灰语气虽然是询问，但也只是真的问一问而已，女孩的回答、抗议，对她而言真的只是无关紧要。
爱蜜莉湿润的嘴唇微微启阖，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鞋尖，摇着头，道：“不……没什么。”
赫灰轻轻嗯了一声，微微上样的尾音有着和她身上矜贵、高冷气质不符的轻佻，“是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有很多想说的呢，从刚刚开始到现在。”
……想说的吗？
爱蜜莉局促不安的捏紧了手指，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她的确有很多想说的，为什么买下她，自己究竟需要做什么，她……还能去见单独去见微尔尼娅姐姐吗？
“呵呵……”
忽然，赫灰扬起唇角，笑容艳丽。
“怎么露出这种表情？爱蜜莉同学。”说着，她强硬的抬起女孩的下颌，强迫她注视自己。
下一秒，她又继续道：“想要聊一聊吗？”
爱蜜莉僵硬的直起了身子。
——“你想说，我为什么要高价买下你。”
——“你想问，你需要做些什么。”
——“以及，我为什么让你搬到公馆。”
赫灰每说一句，女孩的呼吸便浅一浅，最后甚至细的几乎听不见。她出神的看着对方的瞳孔，墨色的瞳孔，深邃苍白，里面倒映着女孩自己缩小的倒影，羸弱又可怜。
“答案是——”
赫灰慢悠悠的拉长了尾音，带着恶劣又张扬的笑意说到：“因为啊，我想更多的感受爱蜜莉同学的气息呢。”
“气息……”女很明显没有理解赫灰话语中的意思，她茫然的扑闪着眼睫，呆呆的问到：“为什么？”
“为什么？”赫灰指尖下移，一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女孩白皙又脆弱的脖颈，一边自言自语道：“呵呵，没想到爱蜜莉同学居然怎么不解风情，还以为昨天在咖啡厅的事会让小宠物聪明一些呢。”
怎么这样……
女孩缩了缩肩膀，委屈的抿住了唇。
这完全不算回答。
“啊，抱歉，抱歉。”眯起眼眸，赫灰紧紧的盯着女孩，在建筑物的阴影下，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明媚，看起来活像一条吐着腥红信子的毒蛇，没由来的，爱蜜莉心里升起一股害怕和寒意。
“至于想要感受气息的理由……”说着，她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笑后，用清冷又低沉的声音说：“是因为想要看见爱蜜莉同学哭呢。”
“不……不对……”片刻，赫灰忽然湊到了女孩的耳边，一边慢慢舔舐着女孩的耳廓，一边轻轻耳语，“比起想要看爱蜜莉同学哭出来，我更想把爱蜜莉同学变得污秽不堪和乱糟糟呢。”
温热酥痒的鼻息伴着危险的话语和赫灰身上那股清冷的兰香，齐齐钻入女孩耳中，顺着血液，炙热的燃烧着女孩的大脑。
细白的指紧紧攥着、捏着，起起落落，连同呼吸一起艰涩，稍许，爱蜜莉屏住气，似乎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会……会长……”爱蜜莉盯着对方的侧脸，声音细微的几乎听不见，“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爱蜜莉同学果然很笨呢。”
蓦地，女孩的眼睛陡然睁大，眼型圆润些许，蓝盈的瞳迅速蒙了一层潮气。
她惶惑不安地紧攥着手指，脑袋也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她……才不笨。
微尔尼娅姐姐说过，她只是比她们要天真、单纯一些。
……
“我啊……”
赫灰脸上带着笑，莹白的指尖轻轻刮过女孩唇瓣上的伤口，打断女孩思绪的话语话语冰冷又兴味：“只是想要抱着爱蜜莉同学，好好地疼爱一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