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了?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今天是几号来着?忘了?
我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床上坐起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家具,什么都不熟悉。
什么都?什么都吗?不我还记得些什么,0712?好像没什么用。
我慢慢走下床扳动门把手,看到无数个相同的房间悬浮在空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试图用甩动手臂的方法让自己飘向其中一个房间。有用!尽管很慢但至少可以动起来,我慢慢飘到其中一个门前。
门上面写着3个数字“706”,我按下门把,一道强烈的光从门**出。
夏日的蝉鸣刺激着我的耳腔,耀眼的阳光如针般刺进我的眼睛。
好难受!我的大脑放空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这是哪里?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踩空,噗通一声清凉感与窒息感带来的恐惧蔓延全身,慢慢的我的意识同我的身体一同沉入了水中。
……
头好晕,胸口好闷,蝉鸣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堂也会有蝉叫吗?那还不如下地狱呢!
我的头顶传来了轻抚的感觉,我还没死吗?真是神奇。
意识清醒后我坐了起来,视线慢慢清晰并看向了原来躺着的位置。
一位白衣少女正坐在那里。
是谁?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陌生人吗?她为什么要对我笑尽管笑容很美但是莫名出现在其他人的家里这种的,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吧。
“我要和你结婚。”?,为什么我突然说出来这种话?
白衣少女看起来有些惊讶,但她点了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发现我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呼吸加快,四肢麻木,眼前黑了起来。
“呼,呼”我从床上惊醒,环顾四周又是一样的房间,她到底是谁?带着迷茫再次起身走向门外,原来写着“706”房间的门已经消失。我开始寻找其他的目标飘了过去。
这次是“709”拉开门同样是刺眼的光,不过这次的光芒相对柔和似乎是灯光。
“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在热烈的掌声中我转身看到了她,那位白衣少女,我的…
“新娘”
我单膝下跪抬起她的手,用嘴唇去触碰她,淡淡的花香飘入鼻中,是用了香水吗?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为什么停不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就像是VR,无论我怎样思考都无法做出行动,好难受。
强烈的窒息感再次涌上胸口,我的视线视线下移最后倒在了地上。
我又一次从房间中醒来,下床开门“709”号门也消失了。
第三次选择的是和前两次略有不同的一扇,它的外观要明显老旧很多,我来到门前“301”。
打开门这次没有刺眼的阳光,有的只是清风与花儿,我坐在湖边的秋千上任凭微风拂过脸庞,秋千也在风儿的吹拂下慢慢摇晃,河畔边长满了夏末才开的彼岸花,奇怪明明看起来像是春天。
“哈哈哈!”身旁传来的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视线左移,高挺的鼻梁,洁白的肌肤,白色的连衣裙宛如天使般美丽坐在秋千上荡的很高的女孩是白衣女孩,真美呀。
心中的恐惧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情感。
“空”?空?什么?
“我喜欢你。”伴随着话语的落下我明白了,是悸动爱情的悸动,我对她的笑颜一见钟情了。
“诶?”女孩迷茫的看着我或者说是我所占据的视角,没错我所能理解的就是这样,我只是第一人称的相机罢了,无法控制主人公,所有感觉都是自己的,我无法看穿主人公的真实情感,但我想主人公一定和我一样爱这个女孩。
“啊?”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脸上慢慢挂上了红晕。
好美!我很能理解主人公会爱上这位女孩,即使是疑惑的表情也能让我的心跳加快。
美丽的女孩很吸引人但是胸口缓慢传来的窒息感仍旧在扩散,在我意识即将模糊时。
“我也喜欢你!”在风儿的轻抚下我的视线倒下,洁白的裙摆在风中飘动……
意识慢慢清醒,心中的悸动再次涌上心头。
我躺在熟悉的床上,女孩脸上的红晕不时浮现脑中。
为了再见一眼女孩的容颜我熟练的下床开门,这次我选的门和前两次的一样看起来很新。
“721”打开门,是阳光很毒辣的夏天,我的腰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绕,自行车脚踏转动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蝉儿在两边绿油油的稻田之中有活力的叫着,彼岸花依然在这里盛开。
“哇!你看。”女孩的声音像蝉儿一样甚至更有活力。
视线开始慢慢左移,远处的稻田上方动车正在疾驰而过。
乡下的女孩确实会因为高铁这种东西新鲜事而兴奋,对于她们来说外界的许多都是新奇的。
“我一定会带你——”话音未完,自行车因为路上的石子失控倒在了地上。
“哇!骑车就好好看路啦!”胸口的窒息感又开始了,不行!必须要挺住,你倒是快点看她一眼啊!
“来,我拉你起来。”一直手出现在了视野中,视线顺着手看去。
“你不说要带我走出去吗?那你可不能倒在这里。”女孩笑容不仅挂在了女孩的脸上也挂在了我的心上,我打心底的爱上了她,可惜我不是故事主人公只是观察者。
过度的喜悦让我忘记了我不在呼吸,没有丝毫的痛苦,我的视线倒下陷入了黑暗。
“呼!呼!”想起呼吸的我在床上喘着粗气,不想下床,心中的不平抑制着我的行动,为什么这样美好的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我啊!
我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绪飘到了远方。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美丽的蓝天,站在湖面上极力远眺,这是哪里呢?我不知道,兴许是我记忆中的一角。
仔细一想,哦!这里是茶卡盐湖?可是?为什么是这里?
“嗨。”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我向后看去,湖面倒映着她洁白的肌肤,连衣裙,还有那纯真的笑颜。
“空?”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女孩慢步走向我,将手放在我的脸上,皮肤与皮肤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让我的脸部发热。
“何必担心自己不是主人公呢?你会有美好的未来,我能带给你的不过昙花一现。”女孩的手很暖,让我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内心躁动不安。
“可是——”她抵住我的嘴唇。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是现在,你知道吗?你不能——”我不能?
女孩的眼角慢慢被泪水浸湿,按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
“——爱上我。”思绪迅速拉回,我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可是我爱你”这话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啊!
我疯了般下床,打开门,门外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无数的房间只剩下一个,那是完全没有见过的房门,它被封条封住了好像不希望任何人进入,封条上有着彼岸花的图案。顾不上什么图案,我撕开碍事的封条。
脑中不时浮现了她的声音
“你确定吗?你明明可以过上更好的人生,不要再爱上我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忘记我。”
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好像只要停下来她就会消失不见,明明她不属于我才对,为什么我这么想再见到她,明明我只是旁观者。
这种感觉好难受,犹如爱而不得,奇怪我明明不是那种自私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我按下门把手,夏日的雨季的沉闷感,迎面而来,我有些呼吸困难,这种真实感让我一时间难以适应,好难受。
滴!滴!滴!救护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楚前方,我想摸索着向前,腿部却传来了一阵剧痛,我跪倒在地。
什么鬼,这一切都毫无逻辑,到底怎么了?
我擦去脸上的雨滴,努力聚焦自己的视线。
“不会吧!”我的心脏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倒在眼前的正是那位少女,血泊的少女。
恶心……,这种感觉涌进了我打大脑,我捂住自己的嘴,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拼命的吸气但好像没有一点氧气能进去,要窒息了。
我趴在在地上颤抖,听着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想活着,这是我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空”
想活着的念头叫空。
那位女孩名字叫空。
迎来生命死亡叫空。
我只是想再见到空。
我的心慢慢的被空占据,那扇门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亲身经历般的痛苦仍然留在心头。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下,滴在了枕边。我为什么要哭?窒息的痛苦,女孩的死亡也许都有,但总觉得缺了什么,我爬了起来看着这个干净的房间,突然想到房间内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在房间里面萎靡地晃着。
房间内有些干净的过头了,无论哪里都找不到一点灰尘。
我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空的,下面一个?
有一个带着彼岸花花纹的盒子,密码锁。
嗯?我好像知道密码?我想起来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得什么了了一串四位数的数字,和这个箱子的位数一样。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开了箱子。
0712
随着啪嗒一声锁开了,盒子里面没有很多东西,一个纸条,一张1寸照片。
这是什么?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画面很模糊看样子不是很高清的相机拍的,其次纸条上就写了3个字。
“空与*”最后一个字很糊,已经看不清楚了。
空?女孩的名字,我重新拿起了照片,这才看清楚这是女孩和一人的合照。
这是那个主人公吗,太糊了看不清楚脸庞,只觉得好熟悉,他的下吧处有个黑点,是痣吗?我好像在一个位置也有一个。
啊……是我!原来主人公一直是我。
我是……对呀,我是谁?那些门里面的画面都是我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我记不起我的名字?
头突然好痛!我的头好像受到了猛烈撞击,眼前的一切模糊了起来,慢慢的不止头部,自上而下的全身都痛了起来,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但是它自己动了起来,没有任何痛感地走到了门口,按下门把手。
记忆如同大坝开闸般涌入了我的脑中,好痛!告白,秋千,彼岸花,自行车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过去式,都是虚假的曾经存在的……
滴!滴!滴!好吵!什么声音。
我睁开眼睛,又是陌生的房间吗?我试图动一下我的身子但是到处都好痛,我能做的只是微微偏头看看房间的景象,到处都是医疗器械看起来像是医院。
这时一位护士走进了我的视野。
“喲,你醒啦,感觉如何,如果躺着不动舒服的话就点点头。”我照着她的话点了头。
“你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吗?”我的脑子这时莫明的清晰,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我去超市的路上发生了爆炸,但为了确保自己的脑子没有因为爆炸而坏掉我还是摇了摇头。
“你走在路上有个店内的煤气炸了好在救护车及时赶到了不然你就……”她没在说下去不过我也大致明白了。
至少我还活着,诶!我是不是忘了谁?秋千,告白,自行车,脑中这些景象又浮现在了脑中。
“空”我动了动嘴唇努力挤出了这句话,护士很明显听不清楚我在讲什么就把耳朵贴近了。
“空,我的妻子。”
“没事哦,她已经脱离危险了目前正在修养,等身子好了再见面。”我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养伤。
大约半个月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能正常讲话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肺部不时会传来阵痛,而且医生要求我每天都得打针离出院还有很久。
又是1个月,胸口阵痛开始慢慢停下来了,我应该马上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期间我问了医生很多关于空的事不过医生很自然的带过了。
搞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说?由于要养伤我也没有去和护士闹就默默的等着身体恢复,窗外的风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改变,夏天绿油油的树叶开始脱落快要秋天了啊。
不知是不是对空抱有期待,时间过得很快,明天是我出院的日子。好棒!马上就能见到空了,我今天睡的很香,彻夜无梦。
“恭喜啊!你出院了。”我的主治医生带着笑容和我说到。
“嗯,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空吗?我的妻子。”医生把视线慢慢移开,我感觉不对劲。
“嗯?不可以吗?不是说……”
“对不起。”我话还没讲完他就打断了我
“她现在正陪在你身边呢,你很幸运,活了下来。”什么意思?医生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她把活着的机会给你了,你在爆炸后胸腔受到了严重冲击,肺部坏死了,而被你保护的她相较于你来讲要轻微只是大出血,内脏没有受损苏醒的很早,在醒来后她要求我救活你,但是院内没有合适的器官,很神奇你们俩的器官适配过头了,在她的要求下我们进行了器官移植。”嗯?怎么突然讲起这个了,既然她醒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什么把活着的机会让给我什么东西。
我的头部再次遭受重击,重心有些不稳,护士搀扶着我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主治医生揉了揉自己的头。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难受,但是按照空小姐的话,我必须这么说,我得对我的患者负责,也包括你,麻烦你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备忘录吧,空小姐应该有留言给你”我在护士小姐的帮助下颤抖着拿出了手机。
第一栏上写着“写给汐先生”
“你好哇!看到这条留言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出院了吧?相信医生已经告诉你我的事情啦!是不是很开心,你活下来了哦,我在梦里的时候问你了哦,你说你想活着,所以我也托梦告诉你,忘记我,哈哈哈就是说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是了,不过我们不是一直蛮幸运的吗?所以我就在想你肯定收到了吧?那么拜托你忘记我吧!你能够拥有更好的人生,不要再为我而难过啦!往前看啊!”
——空
梦?原来那些是她给我的梦吗?可是明明一切是那么真实就如同真实存在的我的记忆一般,想到这里我的视线逐渐迷糊,泪水滴在了屏幕上,梦也可以这么真实吗?
在长椅上哭完之后我没有在医院胡闹,毕竟这是空的请求,毕竟就算胡闹她也回不来了。
回到家中,无力感瞬间袭来,我倒在了地上,带着空的肺呼吸这么久的罪恶感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要不就这样死了吧!
我爬到厨房,扶着墙面站起来,拿起刀。
“你能够拥有更好的人生”手中的刀脱落到了地上,明明我这么痛苦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要来妨碍我。
之后我哭了好一阵,刚刚出院的身体很虚弱哭一会就累了,只是我没想到能在这样的状况下睡着。
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碧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水中,我知道这里是哪里,是茶卡盐湖,我曾经和空说过的,我最想去的地方“天空之镜”。
“汐,看样子你还没有忘记我啊!也是我觉得这么做你可能会记得更加深刻,对不起啊!没有考虑周全。”白衣女孩站在我的身边双手合掌向我道歉,那个笨蛋女孩还是那样,无论在梦中,还是活着的时候。
“空,这一次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哈哈,是呀!擅自做了这种决定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原谅我,不过兴许这样你会把我忘的更快。”
“我带着你的肺,你却想让我忘记你,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算了无所谓你说什么了,反正我只是你的潜意识罢了,所以你还是把我忘了吧!你的运气很好的,梦都托到了。”
是呀,在我的梦里她不过是我的潜意识?潜意识?在梦里她会有这个认知吗?
我转身看向还在远眺的空
“空,我喜欢你。”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她的脸红了起来。
“你在骗我吧?你就是空,真实存在的我最爱的空。”
“不啊!你要清醒一点呀。所以说我让你忘记我的呀!我不是!我是假的,是你的梦。忘记我啊!不要再梦到我了!”几乎是嘶吼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一句话了。
“你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的呀!”她的眼泪再次落下,真是的这种时候还这么温柔,我可舍不得丢下你一个。
我抱紧她淡淡的花香漂到了鼻中,在她身后的是大片的彼岸花田,原来在潜意识里我早就离开生的彼岸了,我发出了最美的告白。
“可是,没有你的未来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
所以啊,就让梦不要醒来吧!让我和她在这茶卡盐湖,在这天空之镜,死的彼岸,迎来名为“空”的未来。
再见了,“汐”。
9月12彼岸花盛开的季节,警方于人民公寓内发现了一具服用安眠药自杀身亡的遗体,据警方的报道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朋友们好,9月份是彼岸花快要枯萎的季节哦,你们知道吗它的花语很……绝望的爱:彼岸花的花叶永不相见,如同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情侣,代表着一种绝望痛苦的爱,很美吧。传说它还能换起已死之人的记忆呢!”9月末在人民公园的导游介绍起了彼岸花。
感谢阅读,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