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 论道理 弱肉强食

作者:白月情麟君 更新时间:2024/8/10 20:58:27 字数:2753

但是这一切都是无用之举,在那绝望深渊的边际,时间似乎被无形的枷锁重重锁链,冷言秋几近窒息,只觉得视野被一层朦胧的纱幔缓缓遮蔽,世界渐渐失去了色彩与温度,生死悬于一线之时,天际仿佛裂开了一道曙光,一个身影,犹如破晓时分最耀眼的星辰,骤然划破夜的寂静,带着不可阻挡之势,一拳挥出,黑袍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击中,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冷言秋终于得以挣脱那令人窒息的桎梏,她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气,每一下喘息都显得那么珍贵而急促。身体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量,她不由自主地滑落,却意外地跌入了坚实的怀抱,虽然对于身材高挑的冷言秋来说这个怀抱有些矮小,但是这里却有着足以驱散一切寒冷与恐惧的温暖。

在这片刻的安宁中,冷言秋的意识逐渐回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转为清晰,宛如晨曦初照。她缓缓抬头,目光穿越了生死边缘的迷离,最终定格在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上。那一刻,千言万语汇聚成唇边轻轻吐出,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感激,她缓缓念出了来人的名字:“温逸青?”

少年郎的笑容,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不张扬却足以融化一切严寒,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足以让人心安的风华绝代,“抱歉,我来晚了姐姐。”

然而,这份宁静宛若晨曦中的露珠,转瞬即逝,远处的一缕异动犹如天际惊雷,猛然撕裂了宁静的帷幕,将二人的思绪强硬地拽回尘世的纷扰。黑袍人幽灵般再现,其面具之下,藏着的是难以捉摸的深沉与凝重,仿佛夜海中最深的暗流,温逸青见状,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一拳没把你打死,倒是让我高看了几分。”

黑袍人静默以对,面具后的双眸深邃难测,交织着复杂情绪,他困惑于这看似温文尔雅的少年,何以拥有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的力量与气度。然而,疑惑未解,他亦不敢有丝毫懈怠,手臂轻挥,顿时,四头形态各异、凶悍异常的尸兽咆哮而出:火背千足蚣,烈焰缠绕,每一步皆踏火而行;木棘刺守宫,绿影婆娑,周身利刺密布,宛如丛林中的致命陷阱;冰螯蓝甲蝎,寒气森森,蓝甲闪烁,令人不寒而栗;金目三足蟾,金光闪耀,威严自生。四兽齐现,周遭空气仿佛凝固。

温逸青凝视着这些身上被骸骨填充的尸兽,它们头顶缭绕的黑气,如同冤魂的叹息,让他的笑意逐渐收敛:“害死过不少人啊。”

黑袍人闻言,面具之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世态炎凉的嘲讽:“害人?在这强者独尊的天地间,弱者的命运,不过是强者脚下的尘埃,被践踏、被遗忘。弱肉强食,此乃亘古不变的铁律,无人能逃。”

温逸青闻言笑了笑,“这样就好,那我一会踢你屁股的时候,就没有心里负担了。”将冷言秋安置好后,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黑袍人大惊,耳畔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轰鸣,宛若巨石砸碎冰面,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战栗。他猛然转身,只见一位身影傲然立于冰螯蓝甲蝎那庞大而狰狞的背脊之上,其足下轻轻一踏,竟是让坚如磐石的甲壳轰然碎裂。

在那崩裂的甲壳废墟之上,原本沉寂的头骨群像是被古老咒语唤醒,缓缓蠕动,扭曲变形,每一根骨骼都闪烁着幽冥之光,急不可耐地挣脱枷锁,化作一群干涸而怨念深重的骸骨之潮。它们的哀嚎,穿透了凛冽的黑夜,释放出无垠的恐惧与绝望,企图将温逸青一起拉入九泉之下。

然而,温逸青仅以轻抚下摆。这轻轻一拂,宛若冬日里的一缕暖阳,不仅唤醒了周遭沉睡的生机,更将眼前的死亡阴霾一扫而空,不留痕迹。他衣袂飘飘,携带着一股超脱尘世的力量,那些咆哮挣扎的骸骨,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初春的薄冰,未及近身,便已化作冬日尾声中最后一抹雪花,在温暖的阳光下消融无形,最终化为漫天尘埃,随风飘散,归于虚无。

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他的头颅微侧,仿佛是在欣赏即将绽放的死亡之花,紧接着,一条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长舌如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袭来。他仅以一抹淡然的微笑,便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而那长舌,却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紧追不舍。

见状,温逸青足尖轻点,随意一踢,那冰螯蓝甲蝎甲壳之上,两个还未完全化为飞灰的骨渣,在他脚下化作两道黑色闪电,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穿透了长舌主人的眼眸。远处,失去光明的木棘刺守宫,其攻势非但未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狂暴,那诡异莫测的长舌再度划破虚空,向温逸青席卷而来。然而,他依旧是怡然自得的样子,侧身一闪,犹如风中落叶,轻盈避过,长舌似乎抓到一物,旋即猛然收回。

众人这才惊觉,那手骨长舌的急速抽回,竟是将半死不活的冰螯蓝甲蝎拖拽而来。这盲眼的巨兽,浑然未觉自己已成他人棋局中的一枚棋子。温逸青立于冰螯蓝甲蝎之上,稳若泰山,抬足重重一踏,冰螯蓝甲蝎承载着这股力量,如同自九天坠落的陨石,轰然撞向木棘刺守宫。那一刻,时空仿佛凝固,万籁俱寂,唯余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云霄。木棘刺守宫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在这摧枯拉朽之力下瞬间瓦解,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随后,温逸青轻盈地降落在地,轻拍双手,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弧度“哎呀,一不小心就把它们都踩死了,你不会介意吧?”

黑袍人正欲开口,却见温逸青身形一闪,已近在咫尺,昔日那略显稚嫩的身影此刻竟以不可思议之姿,令自己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地。温逸青的小手,看似瘦小,实则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紧紧扼住了黑袍人的咽喉,而他面上的神情,却依然保持着少年独有的那份纯真与无辜,仿佛一切只是无心之过。

他再次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你真的,一点也不会在意吗?”言罢,手指微微用力,黑袍人的脖颈又陷入了几分,他倾身向前,侧耳倾听,而那黑袍人,在这窒息的压迫下,唯有喉咙间发出微弱的呜咽,哪里还能吐露半句言语。

“哎呀你怎么不说话啊?”温逸青故作惊讶地皱了皱眉,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真的对黑袍人的沉默感到不解。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那抹歉意的弧度变得更加玩味。

“看来,你还是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呢。”温逸青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黑袍人的心头。他缓缓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黑袍人的脸色因窒息而涨得通红,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没有我一个小孩子能说会道。”随着温逸青话语的落下,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余下黑袍人喉咙间那断断续续、几近绝望的喘息声,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二人身上,为这其镀上了一抹诡异的银辉,“你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你连自己的意见都无法表达,又怎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立足呢?

“耳熟吧?是我刚学的,人啊,就得学以致用吗,所以,就让我来帮你解脱吧。这样,你就能亲自去问问那些被你伤害过的生灵,他们是否真的不介意你所做的一切了”言罢,温逸青手上的力量再次加大,黑袍人的眼神逐渐涣散,但是谁也没有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温逸青只感觉手上一空,再看四周,却也搜寻不到黑袍人的影子了,“切,跑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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