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着,从剑上跳下,我看着眼前全身被浸湿的少女,还有她那双被长刀钉在地面的双手。
凄惨,惹人怜爱。
有些恍惚,我抬起头,看着空中缓缓聚集起来的雨云。
应该说幸好我来的及时么?如果再稍稍晚一点,眼前的少女恐怕就要遭歹人毒手了吧…
闭了闭眼,将长剑插入地面,我静静看着眼前的捂着下身的黑袍男人,还有那些穿着布衣的壮汉,以及身着金色甲片的甲士。
在更远些的地方,是在大雨中依旧燃烧的残垣断壁。
醉月楼,一个我今天才知道的地方,也是此刻昏迷过去的少女的家?
“既见仙人,为何不跪?”
用灵力扩散自己的声音,以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我的话。
握着长剑剑柄的手微微用力,一道道裂缝自长剑陷入地面之处开始蔓延,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甲士们尽皆下跪,无一例外。
唯一还执拗的站着的只有那黑袍男人,还有那些穿着布衣的壮汉。
“…我是大周太子,我为何要跪!?”
愤怒与恐惧夹杂在一起的声音从黑袍人的口中传出。
我看向他。
相貌平平,在他的身上也感受不到灵力的存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
按照门规,我是不能随意对凡人出手的。
但是…破例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禁闭些许时日罢了,应该无妨。
如此想着,我拔出插在地面的长剑,随手一挥,长剑裹挟着青芒飞出,在场除黑袍人和我外还站着的所有人,尽数被我削去一根手指。
霎时间,惨叫声盖过了雨声,血源源不断的从在场众人的断指处往外溢流,然后汇聚在一起。
“跪,或是不跪,最后一次机会。”
我虽年仅14,却早已迈入了元婴后期,已经和那些小门小派里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差不多,甚至更强过他们几分,我的尊严自然不是谁都能够践踏的。
若是在平常,有凡人胆敢忤逆我,我兴许还能一笑了之,但现在,我正在气头上,自然是无法做到平日里那般平易近人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生气?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
又一次的,我看了看地面上正处在昏迷中的少女,她的脸很白,不难看出,在我来之前,她受过不少罪。
我好像…有些喜欢她了,一见钟情?又或者说是见色起意?已经无所谓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那么多的理由。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原本还站立着的布衣壮汉都已经跪在了地上,那自称大周太子的黑袍人最终也不堪重压,缓缓跪了下去。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人哪怕跪下了,一只手却还是捂着自己的下体,令人啼笑皆非。
“…哼…”
冷哼一声,我并不在意在那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蹲下身,从袖中摸出一颗疗伤用的丹药喂进少女的口中,然后拔出插在她掌中的长刀,又用灵力使她掌心的伤口愈合,这才将她抱起。
她的身高与我相近,都不过一米五出头,但身子却比我软上许多。
抱着她,一颗心有些躁动,我又想起初见她时的情景,面对做出逾越举动的她,我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脸红了?
…还真是有些丢脸呢…
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抱着怀中的少女,我站起身,俯视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自称太子的家伙,开始思索着要怎样罚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用哪只手伤的她?”
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家伙,我冷声质问。
只是剁掉一只手的话…或许也不会怎样?
“…”
跪在地上的黑袍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只手伤的她,你自己剁掉就是了,我可以放过你一命。”
如此说着,我将长剑扔到黑袍男人的面前。
虽然,杀了他或许才能够让怀里的少女释怀,但果然还是得顾虑门规…
可以破例,但也不能太狠了…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又有些愧疚…对怀中少女的愧疚。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太子,我父皇是大周的皇帝!”
抓起被我扔出的剑,黑袍人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是了,任谁也不会想自己砍下自己的手臂的,不过,他想不想,与我何干?
“…呵呵…太子?别说是你了,就连你的父皇,他看到我也只配趴下来舔我的靴子。不,他甚至不配靠近我。你,能明白么?”
向前几步,我一脚将黑袍男人踹倒在地,然后一手抱着怀中的少女,一手将长剑召回。
缓步走到男人的面前,我丝毫不留情面的踩在黑袍男人的脸上。
我的确没有说大话,所谓的大周…不过是一凡人王朝罢了,如若不是出来历练寻找天魔宗余孽的蛛丝马迹,我甚至不会来到这里。
不过,也多亏了这次历练,我才能够找到我怀中的佳人。
用柔和的目光看了看怀中少女苍白精致的脸,还有她紧紧皱起的眉头。
我想,昏迷中的她貌似表情还要比醒来的时候丰富的多?
又一次摇了摇头,挥动长剑,我斩下了黑袍男人的一条右臂。
视线里,他一边伸手去捂肩膀处的断口,一边想要发出些惨叫,但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是我用灵力封住了他发声的器官,只因我实在不想听到这人的声音,那声音会让我感到恶心。
抖了抖剑上的血,收剑入鞘,我抱着怀中的少女,缓步向着远处走去。
而在我将黑袍男人的右手斩下来的时候,这场因我而出现的大雨也停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等到走远,我低下头,看着怀里少女依旧不安的面容,又接连对她道歉。
我想,如果我能够早些来的话,她或许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吧?
明明只是认识的第一天,我就对她这么关心了…还真是有些好笑呢。
突然想起父亲曾经用来调笑我的话,他说我迟早会被谁家的臭小子骗了心,我的确是被骗心了,可父亲不会想到的是,骗走我心的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一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