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这才想起来被种下魔印者因为世界观的扭曲会直接对其主人会无条件达到一千+的好感度。
也就是直接拉到最高。
可她看向德洛丽丝时,她的头顶可没有像索菲娅那样出现好感度的进度条。
所以说面前的德洛丽丝是什么时候恢复了自由身?
埃莉诺回想了自己这一段时间与德洛丽丝的相处,她的行为从未有过出格。
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在她成为了终焉魔女之后。
那么按照魔印消失的三大准则,唯一可能遵循的便是主人的意外死亡所导致的,也就是终焉魔女被她所取代的那时候。
不安从心底开始滋生。
埃莉诺并不是担心德洛丽丝将会背叛她,而是那些曾被埃莉诺种下魔印的人。
德洛丽丝只是其中的最强者之一。
同她一样,比她更强的并非是没有。
她害怕的是他们一拥而上,一起来找自己算账。
既然现在她已经发现了德洛丽丝的魔印消失,那就不能再百分百地信任德洛丽丝了。
对方想要陪她演戏,那她也并不介意陪她继续演戏下去这场主仆戏,看一看德洛丽丝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且说实在的,埃莉诺离不开德洛丽丝。
她是有一定自理能力,但总归是比不过一个比她更懂穿着打扮的贴身女仆。
起居方面还是需要德洛丽丝的侍奉才能做到完美。
“主人,您...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被埃莉诺盯着看了很久的德洛丽丝忍不住问向埃莉诺。
平常时候埃莉诺喊她的时候,哪里像是刚才那样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近十分钟。
她能感觉得到那道目光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对她来说并不好。
“没什么,你抬头看着我。”埃莉诺对着德洛丽丝说道。
德洛丽丝抬头看了埃莉诺一眼。
这一眼便让她惊呆了,情绪不可控地转为了麻木与空洞,自我毁灭的想法从脑海中浮现。
密密麻麻如同海洋一般的紫色荆棘自埃莉诺的身后反复生长着。
上面所绽放出的每一朵花都向下滴落着艳红的血滴。
在那紫色荆棘海洋中隐约可以窥见一双异色的双眸,一黑一红。
舌尖一咬,刺痛乍现。
在恢复了些许理智后,德洛丽丝猛地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她不敢再直视埃莉诺了,这太可怕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自暴自弃,之前所想的事情全都莫名出现了到此为止的念头,并最终走向一个结局——毁灭。
刚才那因为看见了那恐怖一幕而颤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饶是以德洛丽丝的心理素质与见识,在面对那样的场景时都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与想法。
对埃莉诺的恐惧与害怕会不可避免地在心底生出并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
这是什么?
埃莉诺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一幕?
她又在盘算着什么充满恶趣味的打算?
困惑如排山倒海般从德洛丽丝的心中滋生起来,并逐渐转化为了对她自己行为的反思。
她在想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总觉得埃莉诺好像开始针对她了。
可实际上埃莉诺没什么别的目的。
就是想看看这称号戴上之后对别人有没有什么反应。
德洛丽丝的反应证实了称号是可以被看到的。
但是好像跟她所想的有所出入。
德洛丽丝所看到的绝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称号,而是另外的什么...至少也是终焉魔女这一称号所附带的效果。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埃莉诺问向德洛丽丝。
德洛丽丝低垂着头,不情愿地回想了一下,如实地将当时所看到的场景与感受告知了埃莉诺。
埃莉诺听完之后,顿感意外。
她没有想到称号系统在实际中会转化成这样的一个效果。
那么这是否代表着光明教会的称号会更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与好感?
就在埃莉诺打算测试一下的时候,德洛丽丝突然开口说道:“主人,下午十二时了,您该去教堂学习第一堂课了。”
“第一堂课?哦,对,第一堂课,这个是必须要上的。”埃莉诺忽然想了起来。
光明教会的信徒在入教的第一天往往都会进行第一堂课。
这是一堂必修却又不会第一时间搞懂的课。
初听起来云里雾里的,觉得都是些基本常识。
可等到以后搞懂了的时候,基本都已是教会中的老油条,甚至手中沾染着不少的血。
“去备下马车,然后给我梳理打扮一下,这次就不要再搞得像是昨天那样了,昨天测试大厅里所有人都看着我,好多人目不转睛的,眼睛都瞪直了。”
埃莉诺可不想再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那火热的目光就像是要给她烤熟一样。
德洛丽丝适时的拍上了一马屁:“那是因为主人您实在是太美了,自然会引得他们频频注意。”
“低调。”埃莉诺嘴角微扬地接受了。
“这种别人不喜欢的事实藏在心底里就行,不要说出来。”
“是,我的主人。”
......
三十分钟后,一辆马车从瑞恩的庄园中驶出,朝着光明教会所在的地方驶去。
当这辆马车走至一半路时,一隐形折射的双手忽然从前面架势马车的车夫身后伸出。
在车夫打了个盹的功夫时,他的脸便被那双半透明的手捂住了。
连一声的惊呼声都没有,他整个人便感到了阵阵吸力从背后袭来。
不过几秒的时间,车夫便凭空向后挪移了六厘米。
而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起来过。
他那原本浑浊犯困的双眼,此时精神过了头,眼睛里面血丝遍布。
若是与之对视能轻易的看见闪烁在其中的癫狂与兴奋。
路旁的人并未注意到这短短几秒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并不在意贵族老爷们马车上坐着的车夫是怎么一回事的。
这之后,在又一个路口上,马车朝着与光明教堂截然相反的道路驶去。
渐行渐远,朝着城市边郊驶去。
捉到了新晋圣徒的欣喜令他失去了一位邪教徒该有的警觉。
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头顶正向上冒着黑色的雾气,而在这黑雾中隐约可以看见几条落下的丝线。
丝线落在了他的头顶与四肢上,让他宛若是一个被人操纵着的木偶一般。
只是这线暂时还没有绷直,而是向下落成着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