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在又直又窄的土路上。
路的两旁开满了火红的美丽花儿,风一吹过来,我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海。
走了好久好久,我走到了一块大石头旁。
我停下脚步,茫然的看向巨石。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石头后走出位白发白衣黑纱遮面的女子,她用右手拄着一根杖子,左手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
女子身后有一架看不见尽头的石桥,石桥下穿过猩红而湍急的河流。
河里不时有奇形怪状的手伸出来,虫子和毒蛇盘踞在河中,吞食着河内偶尔飘过的尸体。
“是你啊?”
女子慢悠悠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声音沙哑。
“要喝吗?”
她把左手里端着的那碗汤举到我面前,那声音仿佛随时会断气,可又不能质疑。
我接过那碗汤向碗里看去,黑如墨的汤面居然看不清我的脸。
迟疑片刻,我把汤端到嘴边。
“啪!”
碗被打碎在地上,黑漆漆的汤留了一地。
我吃惊的看向那女子,她依旧面无表情。
“哎呀,手滑了。”
那女人露出略带些小狡诈的笑容,摇晃着手中的杖子说。
我感觉背后被谁猛推了一把,直向着石桥另一端飞去。
“回去吧,那女孩,找了你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意识朦胧起来,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话语最后仿佛带着长长叹息。
......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我从床上窜了起来。
这,这我真的是跑了一趟鬼门关?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自己的手,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祖国的花朵,怎么能信那些神鬼之说!
嗯,这么义正严辞地想一想就完全不怕了......个鬼啊!
妈蛋好恐怖啊!姨妈河啊!奈何桥啊!孟婆啊!
唉?孟婆为什么不是老婆婆?难道是我想女的想疯了,梦里的孟婆都被钦定成了美少女?
“阳阳/三郎,你醒啦!”
房间门被打开,双叶和李子颜说着一模一样的话,走进了屋子。
“你们两个,说不定意外的合拍啊......”
看着说话语气语速语调一模一样的她俩,我歪着嘴说。
“怎么可能和这种家伙合拍啊!”
“怎么可能和这种家伙合拍!”
两个人同时激动起来,指着对方说。
“比起这个,阳阳,我们可快迟到了啊。”
早已穿好全套校服的双叶拨弄着她的头发说。
“啊?”
我抓起床头的闹钟,上面显示着“七点二十”。
“我没什么关系啦,不过阳阳你说不定要承包整个楼层的厕所了呢。”
双叶嘴角带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闲聊语气说。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惨叫声回荡在清晨的小区中。
......
你相信一个人能在二十分钟内穿衣洗漱吃早餐然后飞奔到学校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信了。
倚在课桌上,我像是只死狗般喘着气。
等等,死狗好像不会喘气啊......管他呢。
“呦吼,昨晚奋战到几点啊,陛下?”
坐在我前面的死吹箫的转过头来,带着一脸欠揍的笑容问着。
“奋战个毛线,我能保住自己宝贵的生命都已经万幸了,吹箫的我也就是打不过你,要不然今天非得把你前列腺癌都打出来。”
我脑袋枕在课桌上,大口喘着气说。
“为什么要打我?朋友有难时一边围观一边煽风点火不应该是正常人该干的吗?”
萧遥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一点都不真诚的说。
“别向我灌输你那腐败变质的人生观,死变态妹控兄贵!”
终于缓过来的我坐在椅子上,朝萧遥边树了个中指边说。
等等,围观我是见识到了,煽风点火?
我忽然惊恐无比的看向萧遥。
“就是这样,昨天的电话我录音了哦~”
萧遥面带无比阳光的笑容,朝我吐了吐舌头。
“陈雪阳啊,听说你昨天晚上把双叶酱和子颜同学迷晕了绑回家里了,是吗?”
身后传来鹿壬贾同学的冰冷声音,激起了我一阵一阵鸡皮疙瘩。
喂喂你看的是哪个版本的故事啊!我没被她俩迷晕就不错了,谁没事大脑短路往家里送瘟神?
“哦?我怎么听说是双叶酱和子颜深夜跟你跑到学校体育器材库里呆了一晚上呢?陈同学?
我还没来得及和鹿壬贾辩解,吴明同学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
这又是哪个爸爸给我传的传言!说出来!看我不把他浑身上下四百多种妇科疾病都打出来!
与其传这种流言,我感觉你传我们仨其实是在深夜中守护九山市的植株侠、铁肛侠和九山队长比较可信啊!
“唉?可我听说陈雪阳昨天和双叶酱还有子颜变身成马猴烧酒拯救世界去了啊。”
布项启同学窜到我面前,瞪大眼睛说。
我糊你一脸马猴烧酒啊,我穿上裙子能用腿毛扎死你你信吗。
都说传言越穿越凶,这已经传透次元壁了吗?
你怎么不说我其实是日本高中生被黑恶势力灌了缩小药后背负起了开高达抵抗三体文明再顺手拯救中华料理界的伟大使命呢?
“这个嘛,其实......”
我等他们都说完,张开口开始辩解。
“不,陈大兄弟啊,你不用说了。”
“我们都懂的。”
鹿壬贾和吴明两个家伙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说。
什么嘛,这些家伙,虽然平时脑袋缺根弦,一到我有难处时还真善解人意呢。
“那还真是感谢理解......”
我松了口气,手扶着额头说。
“不不不,不用谢我们,非得要感谢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鹿壬贾打断了,他满脸微笑面对我说。
“那就让我卸你个膀子吧死现充!”
“现充给我原地螺旋爆炸!”
疼疼疼疼疼!
鹿壬贾和吴明脸上的表情同时变的狰狞起来,搭在我肩膀上的双手也用力起来,仿佛真要卸了我的膀子。
喂喂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