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错了事？
用双手死死握住李子颜的手机，我的额头上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好迷茫，究竟李子颜是不是精神病？还是说我只是被她的哥哥利用，把她送进了牢笼？
不行，我，我感觉自己应该咨询一下比较有经验的人士。
我从茶几上抄起自己的手机，按下了home键。
“给岳父打电话。”
我压低声音，在手机话筒处说。
“yes，sir”
约尔酱俏皮的声音在手机扬声器中传来。
“嘟……嘟……嘟……”
我应该怎么跟岳父说呢？
哎哈哈我把李子颜送进精神病院去了……不不不这尼玛是智障吧？
好难描述啊，这太考验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了。
“喂？雪阳啊？”
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手机就传出了散夜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嗯，岳父这么晚还没睡啊？”
一开口就直奔话题好像有点不好，还是拿出【吃了么还没睡】大法寒暄一下好了。
“得得得，快别跟我绕来绕去了，跟我说有什么事，如果是没趣的事就快挂掉，我这儿有点忙。”
屏幕另一端的散夜好像真的在忙什么事，语气显得很焦躁。
不知道是不是我又幻听了，扬声器里偶尔传出“弟……亲……”之类的杂音。
啧啧啧，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啊。
“其实，我把李子颜送进神经病院了。”
我咧嘴笑笑，开口说。
喂喂最后还是用这么直接的话怼上去了吗？岳父会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啊？
“……”
话筒那边忽然平静了下来，像是挂断了一般。
“有趣！非常有趣！”
岳父的声音忽然洋溢起了激情，简直像看见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快，快跟我讲讲前因后果，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扬声器中传出的声音透露出了别样的焦急。
……
我用了大概十分钟，才组织好语言跟岳父说明白了整件事，期间还喝了两杯水。
“这么说，李子颜的哥哥求你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你很成功的照做了？”
一直保持缄默的散夜，在我说完故事之后终于开口说。
“大概就是这么个狗血故事。”
我轻叹一口气，点点头说。
“你想问的，无非就是李子颜是不是精神病人吧？”
散夜的声线忽然变得有些玩味。
“……对。”
沉默了几秒，我还是赞同了散夜的说法。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连夜跑去精神病院英雄救美？你就不怕上明天的早间新闻吗？”
岳父话语里的嘲讽意味隔着屏幕刺了过来。
“衣服脏了就要洗，做错了事就要承担。”
我看了眼搭在沙发上的脏衣服，语气忽然放缓。
“……”
这已经是散夜第三次沉默了。
“有趣，非常非常的有趣啊雪阳！”
我甚至都能看见手机那一端的他拍手称赞的样子。
“按照你的描述，李子颜有精神病的几率为零。”
冷静的分析声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
我心口忽然一紧。
“你说她自称杨玉环转世，还把你当成一代明君李隆基，这是典型的自大妄想症患者症状。”
喂喂说好的是精神病几率为零呢？，你这已经开始分析症状了啊喂！
“得这种病的人，通常会把自己带入一个高大的角色，什么霸道总裁啦，铁血宰相啦之类的。”
扬声器里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
“这种病多发于三十岁阶段，在青少年中发病率也很高，不过只有轻微症状，也就是通常说的中二病。”
散夜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我已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怎么感觉岳父你都快能给李子颜开病历了呢？”
用手指捏了捏鼻梁，我头疼的说。
岳父都这么分析了，果然李子颜还是有精神病吗？
“不，正常人可不用开什么病历。”
散夜语气中带上了些嘲弄，反驳我说。
“自大妄想症的一个分支，叫做水仙花病，虽然名字很浪漫但是这病却很棘手，它俗称自恋症。”
岳父语气平缓的说着。
“你现在明白了吗？”
散夜说到这里，忽然对我发问。
我好像，懂了一些了。
“没错啊，得了自大妄想症的人，只会被爱，不会爱人啊。”
散夜没等我回答，就自问自答说出了答案。
我的脑子像是被雷击般轰鸣了一声。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大半夜跑去英雄救美？你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哦，我给报社打个电话还能赚点爆料费。”
他还在不停的絮絮叨叨，但我知道我这次可能真犯了不小的错。
“散夜。”
我喝下茶几上放的半杯水，放缓情绪说。
“帮帮我。”
“嘟……嘟……嘟。”
我的声音刚落，扬声器中就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也是啊，谁会去大半夜帮一个傻【哔】跑到精神病院英雄救美呢？
我耸耸肩膀，顺手抓起了沙发上的衣服开始穿。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弥补犯下的错误。
“主人主人！岳父来信！”
我刚系好鞋带，约尔酱就提示我岳父来了短信。
反正也就是【加油啊看好你哦】之类的鼓励的话吧？
我看向手机屏幕，短信里只有短短两个字。
“下楼”
唉？
我锁好门，三步两步走了出去。
散夜带上了红色头盔，腰下挎着一台骚红的摩托。
“接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一个什么东西丢给了我。
我伸手接住，那是一顶黑色的摩托头盔。
……
“岳岳岳岳父，你行不行啊啊啊啊！”
我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双手死死抱住散夜腰的同时不断发出哀嚎。
真的不怪我，一切都要怪把摩托骑到一百七十迈还各种超车的散夜啊！
“没问题的！我爸在俄罗斯教过我！”
我怎么感觉这对话似曾相识啊？！
“慢点开啊，慢点开啊岳父啊啊啊要撞上了。”
我在散夜身后不断嚎叫着。
“慢个毛啊？你难道想凌晨才到医院吗？”
不知道散夜是不是被我叨叨烦了，一脚油门又开始加速。
“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的加速飞奔，马不停蹄的驶向远方。
摩托车的马达轰鸣声伴随着我的惨叫回荡在公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