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从岳父的摩托上解脱下来的我,感觉人生就快要圆满了。
啊,眼前好多星星啊。
屁股麻的简直像是和三十多个非洲壮哥哥讨论过哲学一般。
“你说的就是这儿吧?”
散夜双手按住头盔把它取了下来,指了指三层小别墅对我说。
“嗯,就是这儿,我前两天刚来过,不会认错的。”
我揉揉快要不属于我的屁股,点点头说。
“岳父,你说违背人家家长的意愿,把她接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这时一腔热血早已随着摩托车引擎一同冷却下来了,张口颤颤巍巍的问了问。
“如果把人比做一台机器,你觉得那燃料会是什么?”
散夜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没头没脑的给我提了一个问题。
“食物?水?睡眠?”
我连答了三次,散夜却只是不停的在摇头。
“驱动人类这台机器的,并非食物与水这种最基础的东西,也不是正义这种大义凛然的名号,能驱动人类的,只有情感而已。”
散夜抬头看向满天星辰,没有了城市的灯光,郊外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你们来了啊,晚上好啊。”
谁啊卧槽?
还没等我认真琢磨岳父说的一番心灵鸡汤,别墅的院子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黑暗中钻出来一个壮汉。
“吹箫的?你来干什么?”
当我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来者的脸时,忍不住松了口气。
“我来干什么,我来干你啊!散夜大半夜打电话叫我帮忙我就出来了,鬼知道你们要我干什么。”
萧遥的起床气明显还没散,他挠挠蹦出了两根杂毛的头发不爽的碎碎念。
在我俩斗嘴玩的时候,散夜早就穿过花园走到别墅门前了。
“雪阳,把我摩托后备箱里的黑盒子拿给我。”
唉唉?难道岳父连开锁都会?
我拿出那个有点沉的黑匣子,走上前去递给散夜。
散夜从黑匣子里拉出两根线连在门锁上,又掏出手机按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啪”的一声,门锁就开了。
卧槽,该说不愧是技术宅吗?开锁居然都不用手?
“别瞎想,这是电子锁,用的是手机短信的动态密码。”
散夜察觉到了我一脸崇拜的傻样,无奈的挠了挠脸说。
也是啊,传统锁要是能这么开,小偷就可以全部下岗了。
我与散夜萧遥三人走在小别墅的走廊里。
“你知道李子颜的病房在哪儿吗?”
散夜压低了声音问了问我。
“应该是……在顶楼吧?”
我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我们三人走上旋转楼梯,一路直奔三楼。
“找到了。”
散夜指了指一扇素白色的门说。
门上挂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了【601号,李子颜】。
“咚咚咚”
我试探着敲了敲李子颜的房门。
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是被注射了镇定剂之类的东西睡着了吗?
“要不然就撞门吧?”
一旁的萧遥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等等,让我看看。”
散夜推开我走到门前,他先用手指敲了敲门,又把长条状的铁丝塞进了锁芯里,尝试一番后,他看向我俩边摇头边耸了耸肩。
“打不开,撞也不可能撞开的,这门发出的声音非常厚实,恐怕要比一般的防盗门还要牢固。”
散夜压低声音说。
“那怎么办,在这儿等到天亮?”
我张口说出了一个自己听了都想骂人的提议。
“不可能的,楼里除了李子颜还有你说的那个智布郝医生,其实我们现在已经算是非法入侵了。”
散夜咧咧嘴,不耐烦的说。
沉默的氛围包裹了我们三人许久。
“还有个冒险的办法。”
散夜想了想,一声不吭的就走到了三楼的窗户边上。
窗户边上有一段梯子,应该是通向楼顶的。
散夜爬到短短的梯子顶端,试探着推了一下楼顶的入口。
“太好了,没关上,快跟过来。”
散夜说完,便从入口处爬了进去。
我和萧遥紧随其后也钻进了楼顶。
三月的夜风非常的寒冷,加上楼顶海拔更高的缘故,这冷风更是阵阵刺骨。
“我这儿有股绳子,长度也许是够的,如果三楼的玻璃是正常钢化玻璃的话,我和萧遥应该足够拽住你了,也许……”
散夜这番话虽然很委婉,但也已经把话说明白了。
“你们拽住我,而我去把玻璃踢开,对吧?”
我手握着围栏,看向楼底说。
“大概就是……这样。”
散夜咬了咬下嘴唇,不甘心的说。
“要是把医生惊醒了该怎么办?”
我再一次提出了疑问。
“医生就交给我。”
萧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
“等下。”
散夜挥了挥手,阻止了正在把绳子系在腰间的我。
“正常钢化玻璃能承受200磅的重量,也就是大约八百五十牛的冲击力,你在顶楼到三楼下落时间实在太短,如果不踢在玻璃边缘的易碎点上的话,很有可能……做不到踢碎玻璃。”
萧遥咬了咬大拇指,嘴里蹦出了一大串分析的话来。
“如果你踢不碎玻璃或我们拽不住你的话……说不定。”
散夜明显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氛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一层冷汗。
“说不定我会从摔到地上,对吧?”
我把散夜说不下去的话接了下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表示默认。
“岳父啊,你还是不懂。”
我自然的笑了出来,摇摇头说。
“不懂什么?”
散夜一脸疑惑,抬起头来问我。
“有些事能做。”
我一边说说,边用手系紧了腰间的绳子。
“有些事不能做。”
我一脚踩在栏杆上,晚风轻轻吹动了我的头发。
“而有些事……”
大腿肌肉最大限度的绷紧,我像是窜出枪膛的子弹般跃到了半空中。
“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