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开玩笑?”
散夜端着咖啡,在袅袅白烟中,我隐隐约约能看见他在苦笑。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必败啊?
“是,我要赢。”
我深吸一口气,又把这句话跟岳父重复了一遍。
“别人我不知道,你看见了那个在全校大会上黑掉大屏幕和音响,还说起话来不停的那个叫佚名的了吧?”
散夜把手上的咖啡杯放在了自己电脑桌角上,边叹了口气边问我。
“嗯……他挺厉害?”
我看向变得有些严肃的散夜,试探着问。
“那种家伙已经脱离【厉害】这个词能形容的程度了,应该算得上是【吓人】吧。”
散夜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
蔡玉寒到底是怎么把那些可怕人物弄到一起的啊?
【我会用尽所以手段人脉钱,只要有的资源我都会用,来竞争吧,陈雪阳。】
我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天蔡玉寒手握方向盘时对我郑重其事说的话。
说不定……他真的这么做了。
“佚名在十二岁时,靠一己之力黑掉了自己学校的所有电灯,用灯光在教学楼上玩了半个多小时的贪吃蛇。”
散夜呼了一口气,开始和我解释佚名到底有多**。
“这我也能做到,但这不是他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他十五岁时,黑掉了国防部的首页,在上面留下了一句【No one can catch the unknown】。”
散夜说到这儿,表情居然变得有点羡慕。
喂喂攻击政府网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岳父可千万别试啊!
“然后他就被FBI抓了,批评教育了整整三天,可从五角大楼走出来后,这家伙就转身一变成了国防部最小的网络安全顾问,专门负责打击同行,一打一个准。”
岳父说话时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激动,我也不知道这有啥值得激动的。
“他隔着太平洋让恐怖分子的自爆无人机失灵过,传说给他一根电话线,他就能黑掉一块区域的网络。这家伙在圈内算是神话般的存在,说实话我以前就是以他为目标的来着……”
散夜说着说着语气低落了下来,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
“最可怕的是,除了FBI探员,所有人都不知道佚名到底是谁,就连名字都不知道。”
岳父苦笑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说。
这样啊,能让岳父这么称赞,那人一定很厉害吧。
“就算这样,你也不打算弃赛?”
散夜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有些不解的问。
“啊,不打算,这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赢。”
我摇摇头,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固执。
“年轻真好啊,来,吃水果。”
我和岳父正讨论着,散华学姐手拿托盘推门走了进来,把放着水果的托盘放在电脑桌后对我说。
我看见穿便服的学姐,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
“学姐你……能帮帮我吗?”
现在我看见一个人就想拉他入伙,散学姐那么强,加入只会胜算一定会激增吧。
“那个,小陈啊。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帮你的。可现在是高三冲刺期,高三年级已经被校长禁赛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学姐略带尴尬的对我笑笑,开口轻声说。
啧,难度又提升了啊。
“对了。雪阳啊,你看看这个人。”
岳父嘴上叼了一块苹果,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搜了些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看向显示器,才发现散夜搜的是:
【女蛛】
“这女孩……好像对男性有精神洁癖啊。”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女蛛克鲁希身穿紧身衣的照片,回想起那一刀后心有余悸的说。
“不怪她,我要是生活在那种环境,估计都快得人类恐惧症了。”
岳父把嘴边的苹果嚼嚼吞进肚子里,有些庆幸的说。
“擅长近身格斗和多种冷兵器,最可怕的是会用特制的透明丝线在空中移动作战,如果和女蛛打学点掠夺,我感觉咱们就是跑进蜘蛛洞里的小飞虫。”
散夜翻看网页后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
这女孩……这么强吗?
“别人都不说,这个女孩绝对是对方队伍里最强的,我真不知道你那个劳伦斯朋友是怎么找上她的。”
他转过身看向我,有些不解的问。
“不知道,叫他蔡玉寒吧,劳伦斯听起来怪怪的。那个女蛛不是雇佣兵吗?我感觉蔡玉寒应该是花钱把她雇来的。”
我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想想看,从小无父无母的女孩,还没野狗高就在战争地区的贫民窟里和野狗抢东西吃,稍微长大一点就和一群同龄的孩子混在一起,天天枪不离手,经常穿的破破烂烂为了一块面包和军队或者黑帮火拼,在她的世界观里,每天看见死人和看见太阳升起都是自然规律。”
散夜忽然感慨起来,这时候他才响起了那杯快凉了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后呲牙咧嘴的放下咖啡杯。
“味道像是放了冰块的洗涤剂。”
他抱怨着,关掉了介绍女蛛的网页。
“在她看来,生存应该是需要每天拼命争取的,而不是理所应当的吧?一个从死人堆里用沾满鲜血的手爬出来的女孩,注定要有坚硬的保护壳,你说她有对男性的精神洁癖,我感觉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散夜叹了口气,又把一块苹果送进了嘴里。
“他们有最天才的黑客和冷血的雇佣兵,还有我不知道的一个壮大个儿,而你不过是一个缺乏运动的普通高中生。即使这样,你也不弃赛?”
岳父他目光灼灼,像是有一盏灯在瞳孔中闪耀。
“散夜你还是不懂吗?”
我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回答送出了嘴边。
“我说过,我要赢!”
这句话说起来很狂妄,很无脑热血,可是也很不自量力,即使如此,它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心声。
“哈……哈哈哈哈哈………韩红会画画后悔画韩寒哈哈。”
散夜忽然笑了起来,在椅子上把腰都笑弯了,还笑出了不少怪声。
别吧,岳父,至少鼓励一下我啊,也不至于嘲笑成这样吧?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挑战权威和极限?果然这才是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队伍里算我一个!”
散夜眼角都笑出眼泪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拍了怕我的肩膀,一副看好我的模样。
“可是岳父你不是说佚名……”
“欸欸,别说啦,偶像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超越的,那个佚名媒体对他张口天才闭口天才……呵,说的谁不是天才一样。”
岳父忽然露出了运筹帷幄的微笑,果然我无法跟上他的节奏啊。
“那一切都交给岳父了。”
我上前一把握住散夜的手,心潮澎湃的说。
“放心依赖我吧,只要你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散夜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你,要,赢!”
……
“噼啪!”
晚上下了蛮大的雨,明明下午都已经开始放晴了,这段时间天气还真是多变,连打的雷都格外刺耳。
穆静、萧遥、散夜加上我,已经四个人了啊。
我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听着雷声摆弄手指计算人数
不过,这样的话还差一个人啊。
该拉谁入伙啊?鹿仁贾?不行,那小子太菜了。要不然我邀请个外援?不行啊请不起啊……
“还差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啊啊啊啊。”
我在床上翻身来翻身去,嘴里念念叨叨的大声喊叫。
啊啊啊好麻烦啊,欸?
被子里有个人?
我用脚趾甲想都知道是李子颜来了。
难不成我家被子是一个奇异的传送门?为什么李子颜总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被子里啊?
上午贫血下午精神充沛的找我玩,这家伙真有精神啊。
“李同学你……双叶?”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浑身一抖,声音都有点发颤。
“晚上……好。”
换了白色睡裙的双叶满脸通红,披着头发躺在我的被子里面,她手里抱着一个奇丑无比的玩偶,熊不像熊鸡不像鸡嘴唇还高高肿起。
双叶这家伙的审美是不是点歪了啊?
“你你你在这儿干嘛?”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双叶说话时有些磕磕巴巴。
“我?哼,我作为姐姐怕你睡不好……”
“啪刹!”
“啊啊啊啊啊救命。”
双叶哼哼着还没说完一句话,一道惊雷直接把她吓的缩成了一团。
喂喂别这样啊,这样有点…有点可爱啊。
我感觉脸上有点发烧,扭过头不去看双叶。
“就,就是这样!你的队伍是不是还却一个人?这样吧你陪我睡觉!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加入你的队伍陪你丢人!”
双叶被一道泪吓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还是不肯服软,嘴硬无比的说。
“哈?那我要是拒绝呢?”
被双叶这么一闹我忽然有点想捉弄她一下,于是坏笑着转身假装准备离开。
“别,我错了我错了,别走啊!”
双叶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回过头看时,她眼角的泪滴还没干。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
“说好了,只能抱着我的后背哦。”
我翻身上床,双叶像是八爪鱼用四肢一样抱住了我的后背。
“昂,阳阳最好啦。”
“嗞啪!”
双叶刚说完,一道雷吓的她又一阵抖。
所以说,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