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世界}
冬白坐在昏暗的房间中,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观察走过来的秋落。她故意拖长语调带着些许挑衅:“我就知道你会来。让我猜猜,你应该不是为了那些乏味的记忆而来吧?”
秋落的步伐显得疲惫,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重重的压力。他来到冬白对面的椅子上缓缓坐下,沉重地叹了口气:“不是为了记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来赴约呢?”他的眼神黯淡,似乎被无形的重负压弯了腰。
冬白轻蔑地扬起嘴角,她手指敲击的节奏加快,语气中带着隐晦的讥讽:“所以,你是单纯的来陪我下棋吗?”
“记忆也好,回忆也罢,人本就是活在当下的生物。那些活在过去或未来的家伙,通常都活不了多久。
冬白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明明都不承认我的存在,现在又来这里发你的善心是吗?”
秋落不为所动,反而轻轻地摇了摇头,冷笑中带着自嘲:“魔女呀,别想太多。我的确有我的理由,但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他斜眼看向冬白,表情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魔女?你现在才装得这么正经,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么?”冬白的声音渐渐提高,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引起了一阵轻微的回音。
“这不过是一场棋局而已,不要想太多。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你你.....”冬白被秋落气的突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窗边,背对着秋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而秋落则依旧坐着,嘴角扬起一抹莫名苦笑,不过这抹苦笑在昏暗的房间里连秋落自己都不曾察觉,不过秋落的语气依旧没有变化:“别说了,让我们开始吧。别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啧,没看棋盘已经开始运作了么?”冬白转过身,虽然她尽量压制声音,但仍旧掩饰不了她那内心纠结复杂的情绪。
“运作,你这个棋盘我不需要我下么?”秋落有些诧异。
“不需要你下,我要你干嘛?把你扔在棋盘上当一个大号棋子么?”冬白气鼓鼓的,也不在压抑心中那股情绪。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你这样说我怎么会懂?棋局怎么能进行?”
“啊?之前不听我解释的是你。现在说我什么都没说也是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差劲。”
“我可没说什么,这些都是你说的。”秋落表示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你你你....”冬白气的胸口一跳一跳,强忍身体的不适继续说道“好好好,我只会说一遍,可别想我再解释第二遍。”
“好的魔女,快说吧。”
“所以说为什么叫我魔女,叫我冬白,魔女又是什么鬼?”
“因为不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么?叫你魔女不对么?”
“这里是你记忆中的世界,硬要说的话我只是借用一下。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魔男啊?”
“随你,快点解释规则吧。早点下完,早点解脱,就让你和我这个记忆中的亡灵一起沉睡吧。”
“你你你,记忆中的亡灵又是什么鬼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中二,我要吐了啊”冬白随即干呕了几下。
“怎么都好,你就当我疯了就好了。”
“好吧,那你听好了,在这个棋盘上,是根据2024年5月4日到2024年5月10日,这七天白鲸岛所经历的一切所改编而来。在这个棋盘里,所有角色都会尽可能地复原这七天所经历的一切,而你秋落所做的任何决定可能会影响这些角色的命运。”
秋落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权衡每一个字的重量。“也就是说在棋盘外我是棋手,在棋盘内我是棋子是么?”
“嗯,但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在棋盘内动感情。棋子没有生死的概念,棋子只有放在棋盘上和从棋盘上拿下两个概念。”
秋落沉默片刻,然后深呼吸一声,放松了身体姿态,似乎接受了冬白的游戏规则。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动感情呢?”
“啊啊啊,你就当我是善意的提醒好了,这姑且是你亲身经历改编的棋盘。”
“无所谓,就让我在长眠之前,再好好做一次梦吧。”
“啊,笨蛋秋落,你再这么中二我就给你扔出去。”
“那你扔吧。”
“笨蛋秋落,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
秋落凝视着眼前的棋盘,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怀念——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怀旧之情。尽管他没有白鲸岛的记忆,他却似乎在这棋盘上下过无数局棋,每一个棋子都带着熟悉的重量。
“或许,这就是冬白所说的‘亲身经历改编’,警告我不要动感情吧?”秋落自问,目光在棋盘上的名字间游移——秋辞、樱华、星依、跌卡。这些名字勾起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情感,一种虽未经历,却似曾相识的怀念。
棋盘上的局面,如薛定谔的猫,既存在又不存在,困于记忆的牢笼中,在一个看似没有未来的未来里寻找出路。这一刻,秋落想到了那些他曾阅读过的关于转生的小说。在这些故事中,转生不仅是一种设想,而是一种跨越生死的现实,将一个灵魂投射到全新的生活舞台上。
“是不是转生其实也存在呢?难道我们都只是被转移到别人的棋盘上,成为了娱乐他人的小丑,不断博取观看者的目光,让执旗手多重用自己一些?”他的思绪愈发复杂。或许让这个棋局变为无尽的循环中,让自己沉迷其中,留在这里,似乎也是一种选择。毕竟,在棋盘里,还有同伴,有爱人,有家人虽然这一切虽是幻象,但是逃避何尝不是一种选择呢?
想到这里,秋落轻轻摇头,驱散那些诱人的念头。“我既是棋手,又是棋子,注定不能沉溺于这梦幻之中,不能沉沦于棋局之内。”他的声音中似乎坚定了来之前的信念,要在与自我内心的挣扎中寻找答案的同时,再给与自己解脱。
“那么,就让我下完这盘棋,完成我的心愿之后便永远沉睡吧。”秋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悲壮,这么想着他便想要驱动棋盘上的棋子,在他想法下,整个棋局此刻仿佛都在为他即将到来的长眠做着准备。
..........
“秋落,你在那儿自言自语些什么呢?”冬白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秋落的沉思,她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中二,现在突然卖惨,到底是在给谁看的?”
她语速加快,每个字都像是一颗尖锐的子弹:“你给我清楚听着,在这里,这只是一场棋局,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其他人,你就是秋落。下完这盘棋之后,你想怎么说都行,现在给我憋着!”
说完,冬白突然伸手给了秋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秋落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冬白。一时间,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一个那个洞穴中,那里的秋辞也曾以类似的语气对他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