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得从夜北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说起。
在把犯人塞进治安所后夜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里去换衣服,刚好,被秋轼带回家的维塔现在也在家里,正无聊的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听到开门声后,她也是立刻放下手机上去打起招呼:“回来啦,夜……唔,这什么味道啊!”
“麻烦你先忍一忍,我马上就去洗澡。”说着,夜北赶紧一头扎进浴室里,把那已经皱起来了的衣服直接丢进洗手池里面放水浸泡,自己也立刻打开花洒,冲去身上的异味,不过在那浸泡着的恶臭衣服里,一个奇怪的小东西蠕动着,探出了半个脑袋。
在外面的维塔则是立刻行动起来,打开窗户换气在空气中的臭味消退以后,维塔才敢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安心呼吸起来。
可在心安下来后,维塔又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浴室和客厅是直接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和夜北之间只隔了一扇半透明的玻璃门!
略微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想要借此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情,但她的脑子还是忍不住去深想。
他这么火急火燎地,刚回来就钻进浴室,换的衣服都没有带进去,他等一下不会就那么光着身子走出来吧,不,不对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和自己打过招呼了,就算再怎么心大也不至于会在知道家里有女性的情况下光着身子走出来吧?
可是,万一他真的就那么做了的话……维塔忍不住开始幻想那外衣下结实的肌肉纹理。
之前自己被他抱着跑的记忆在这个节骨眼上浮现出来,那令人安心的强劲肌肉和壮实的健美身材在这一刻不光只是想象中的产物,一副完美的型男形象就在面前浮现出来,想到这里,维塔鼻血都忍不住流下来了。
“我还是先回房间里回避一下吧。”最后维塔抽了张纸巾擦掉鼻血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后面的推门声吓到立马坐下,她不敢回头,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颤抖的喉咙发出震颤的嗓音:“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啊……”
夜北把擦头的毛巾随手一扔,扔进了那装着自己衣服的洗手台里一起浸水:“很快吗,洗澡不就是水一冲,沐浴露一抹然后再一冲不就好了吗,这一冲一搓再一冲的能花多少时间?”
“虽然男性确实不像女性一样,需要在洗头发上花太多时间,但你这前前后后连三分钟都没有诶!”
“三分钟,我居然洗了这么久吗,也是,为了清除臭味,所以我特意多搓了几遍呢。”夜北说完还特意闻了闻自己的身体:“况且只要不臭不就行了吗?”
简直就像是对牛弹琴,维塔一下子说急了起来,忍不住转身对着夜北大喊着:“重点不是这个啦!”
而这一转身,那不该看到的东西还是给她看到了,脸部温度极速上升,大脑里的血液已经沸腾起来就像是热水壶一样,她想要转过身去回避一下可视线却被那结实的腹肌给死死吸引住,无法转动一点。
不过作为一名大小姐,最起码得矜持还是得有,她又开始指责起夜北:“你这……家里还有异性在诶!能不能不要围着条毛巾就走出来啊!”
夜北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有什么,男人的上半身能有什么好看的,况且你都这么大了,不可能连男人的上半身都没见过吧?”
“我没见过啦!”维塔狠下心来闭上眼睛狠狠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凉茶就往嘴里灌,但因为喝的太过着急,有不少茶水溅到了身上。
夜北正反思着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突然一阵奇怪的触感从背后传来,他下意识以为是蚊子,挥手拍了过去。
不对,这奇怪的触感不像是蚊子!察觉到异样的夜北收回手打开掌心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蚊子,那绿色的血迹,水蛭一般的样貌还有尖刺状的口器……
“维塔小心脚下!”夜北迅速提醒维塔并转过身看向脚下,这个小东西不止一个,从浴室里爬出来了十几只。
“怎,怎么了?”维塔没搞清楚状况,有些害怕地回过头,但已经有一只顺着衣服爬上了她裸露的脖子上,把自己尖刺状的口器刺了进去。
夜北见状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大步上前一巴掌拍死了那只小家伙,拔出它的尸体丢到一旁,接着手疾眼快,在瞬息之间拍死了其它所有的虫子后,夜北立刻用双手抓住维塔的双肩盯着那个被叮肿的伤口。
“那个,刚刚那个是……”
“忍一下。”夜北埋下头对准那里就咬了下去,维塔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奈何双方力量差距过大,维塔那娇弱的双手根本无力推开夜北,只能被他死死压制住。
夜北咬着那被叮过的伤口处大力**,因为太过着急,甚至还不小心咬出了一道牙印。
将吸出来的东西吐在了桌面上,擦去嘴角的口水,维塔趁机用力推开夜北并用力拉紧衣领护住自己,不过在她看到桌面上的那滩液体后,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那是一滩令人反胃的不明粘液,因为和自己的血液混合,颜色变得极其怪异,而最令人反胃的,还是那藏在液体里的白色颗粒。
还不等维塔发问,夜北就先一步解释了起来:“血吸虫,一种寄生在下水者身上的寄生虫,也可以寄生在其它生物身上,只不过会给宿主带来无法逆转的伤害。该死,是在那个时候沾上了虫卵吗……”
“……谢谢,”维塔一只手按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看着桌子上的白色虫卵,一想到刚刚他们被注入了自己的身体里自己就止不住的后怕。
夜北也是擦了把冷汗,双手习惯性的叉腰,而就在此时,一阵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二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是毛巾掉了啊。
“呀啊啊啊——”一声惨叫响彻外壳的天空。
当然啦,这最后的尴尬片段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在听完了这么一段故事后,秋轼和旋云也是明白了这个牙印的由来,他们也清楚血吸虫这玩意到底有多威胁,所以回家了以后他们也是又把家里翻了一遍,确保安全。
“真是的,你在这一行干这么久了,居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泡好茶的秋轼走来还不忘教训夜北两句。
夜北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没有反驳只是卑微的道歉:“对不起啊,是我的错,当时事情太多,我又太着急了,一下子把这件事情忘掉了。”
旋云谢过后,从秋轼那里接过茶:“就是你平时也得稍微注意一下,你看,在回来后维塔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到时候得好好跟人家道个歉知道了吗?”
“我知道。”
“不过,至少结果可喜可贺,不仅完成了猫奶奶的委托,还顺带找到了背后的犯人,本来还以为这次是亏本买卖,结果我们还赚了一点呢,算上之前赚的那一笔,我们可以休息好一会了呢……”秋轼放松地躺在了旋云身边的靠背椅上,最近几天的辛苦劳累给几人折腾的够呛。
夜北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一只手撑着脑袋思考着到时候要怎么跟维塔开口,而就在这时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被打扰到的夜北有些不耐烦地接过电话:“喂,谁啊……什么,你是说有异物出现了!”
听到异物这两个字,另外二人猛地坐直了身不约而同地看向夜北:“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