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残酒。”
秋雨渐浓，打在精雕细琢的窗棂上，明若昕提着一股酒递到了身前男子的唇边。
壶口处环绕着一圈诱人的胭脂痕迹，显然是有意为之。
在这样一间僻静隔音的包厢之中，自然是很适合孤男寡女一起喝酒，也很适合明若昕来调戏心爱的师弟。
“师姐····”
沈云舟的语气颇为无奈，显然不是第一被这么调戏了。
每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师姐总会褪去清冷的模样，显露出几分坏女人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吗？”说着，满脸尽是无辜表情的明若昕将酒壶向前凑了一凑，几乎要触碰到沈云舟的嘴唇，来自洛阳金霜的清冽酒香清晰可闻，距离把控，可谓恰到好处。
可真当沈云舟作势靠近的时候，她又一下子将酒壶抽离，“先叫声：嫂嫂听听。”
“不要！”
沈云舟拒绝地没有一丝犹豫，随后他又小声嘟囔道：“师姐明明还没嫁人。”
而且，他也一点都不想要师姐嫁人，等自己正式踏入七境，就有资格继任白云城目前尚且空缺的首座之位，也就有资格向师姐表达心意了。
“哼哼，那叫声姐姐好了。”
“姐姐。”
沈云舟立即就喊了出来，师姐本就比自己大一些，而且这么多年也一直照顾着自己，叫一声“姐姐”根本就算理所应当之事。
“真乖。”明若昕再度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来，“喏，这是给你的奖励。”
“这算什么奖励啊。”
沈云舟一边嘟囔着，一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这当然算奖励了。"明若昕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你把这壶酒拿出去问问，究竟价值几何？”
“买椟还珠罢了。”说着，沈云舟仔细拭去了壶口的痕迹。
在修道界也从来不会缺乏变态，甚至这些活过悠久岁月的修道者，比起自己的凡人同胞有过之而不及。
“吃醋了？”
明若昕饶有兴趣地盯着师弟的动作，随后笑道：“放心好了，这是只属于你的奖励。”
“师姐又在说怪话了。”
“哼哼，少废话。”
明若昕指向沈云舟手中的酒杯：“快喝酒！”
沈云舟端起酒杯正欲饮下，忽然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于是开口问道：“师姐有没有觉得酒中的味道有些奇怪？”
“没有啊。”
明若昕摇摇头，随后一脸促狭地开口问道：“还是说，你一直在闻师姐身上的胭脂味。”
杯中的味道的确和师姐身上的胭脂味有几分相似，沈云舟并未多想，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姐姐的味道怎么样？”
闻言，沈云舟差点将口中的酒水尽数喷出来，可美酒的清香中夹杂着一丝胭脂的味道，好像味道的确更好了，难怪看话本上，那些荒淫无度之人都要别人用嘴来喂酒的。
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如在家里和师姐一起酿的酒好喝。”
“变态。”
看着师姐投来的眼神，沈云舟忽然想起两人所酿之酒的酒曲尽数是由师姐的玉足一点点踩出来的······
“只是觉得酒水的味道更好一些····”
沈云舟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而明若昕则笑得花枝乱颤，“好了，姐姐我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真是坏女人的恶趣味，沈云舟默默夹起几块豆腐塞进嘴中，就好像师姐在对着红烧蹄膀猛下筷子一样。
“不过等回去，还是要再酿一些酒才有的喝，师尊趁着我们都不在的功夫，可是放飞自我，把剩下的存货几乎洗劫一空了。”
沈云舟开始怀疑，自己那位没正形的师尊，答应姬语书将自己送出白云城的真实目的了，早知道就把酒藏得再隐秘一点。
可天下从来没有后悔药，沈云舟只好无奈地说道：“那回去再酿一些好了。”
沈云舟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推开，“那世兄到时候也教我怎么酿酒好了。”
“公主殿下？”“姬语书！”
明若昕忽然站起身来，一副警戒的模样：“你来这里作什么？”
“当然是来蹭饭了。”
姬语书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人不由感到心中一荡，“世兄不去参加庆功宴，我自然也不好去，没地方吃饭，只好来找世兄和明姐姐来蹭饭了。”
明若昕自然不会吃这一套，冷声下了逐客令，“可这里也不欢迎你。”
“明姐姐别急嘛。”
姬语书自顾自地坐下，轻声笑道：“我知道：明姐姐一直想一些天水毒涎，我可以给明姐姐一点当作饭资，如何？”
沈云舟从来没听师姐讲过天水毒涎的事，可师姐却骤然眯起了眼睛，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危险表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姐姐放心，这件事不过是我在通鉴阁偶尔听来的，没告诉过其他人，而且明姐姐想要的七星拱月，我这里也有一份现成的。”
沈云舟知道：师姐一向对丹药颇有兴趣，还在院子中炸过几次丹炉，导致大家只得去别处借宿，可她要这么些奇珍异毒是要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想请世兄和明姐姐帮帮忙咯。”
姬语书轻声笑着，轻声说道：“我们家那些人盘根错节，实在搞不清究竟谁是谁的人，而且父皇现在也总是心慈手软，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我的，所以还是请世兄和明姐姐来帮忙好了。”
“你是要我们帮忙处理姬家的事？”
“对啊。”姬语书抬眸望向明若昕，脸上挂在玩味的表情，“明姐姐不也想要报复一下我们家中那群食古不化、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吗？”
“我怎么相信你？”
“天水毒涎和七星拱月都可以提前交给明姐姐，只要明姐姐和世兄答应我就好，计划待会慢慢谈嘛，明姐姐若是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带着世兄拒绝。”
“好，一言为定。”
明若昕答应地相当干脆。
闻言，姬语书点点头，随后看向沈云舟，开口问道：“那世兄要来帮我吗？”
“我也有报酬吗？”
“当然，不过世兄的报酬要暂时保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