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找诺瓦的麻烦吗？余清楚了。”
“你们几个终于，额，肯张嘴了。”
把标枪拾到你脸上，可否愿意往那个城上投。
众人将要把一个不该出现的选择，抛给第十二小队的队长诺瓦。
诺瓦答应过，六年后，一定会帮艾一个请求，在过去，诺瓦借着公学院一行的出现，选择了逃避，以充分的理由在地中窝藏。
而他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定夺。
这很危险。
众人于那个熟悉的烂房边等，医生倒是走出门接待众人。
七颜与可多的反应剧烈。
但是其他人好似已经习惯平淡的走了进去。
两人注意到此事，强装镇定坚持了下去，慢慢适应。
医生先与艾敬了个礼。
一边躺在床上的阿兰见到大量的人流，先是一阵哆嗦，但是见到艾在其中又放心了许多。
可以看的出来，艾在他们眼里是值得敬佩的存在。
可以说是有些出乎意料了，阿兰先发出了提问，想要知道艾身边人来此的目的。
医生则是打量片刻，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各位应该清楚，格林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八克巴欧方一方将会因为巴图的出现而沦陷，而剧团，将会为了真实的影像出卖所有的士兵与商户，把战区最后的价值榨取出来。”
“余希望，各位可以引起反动，而不是藏在地界里，与虫相似的度过一段与世无关的日子。”
医生和阿兰沉默了，很明显他们并不知道诺瓦想干的事情，却可能已经有所猜测。
艾的言论，并非毫无来头。
从艾第一次见到诺瓦开始，他就明白了，诺瓦已经被自己的思想所禁锢，而无法看清楚世界的样子。
其他人会被他的善良感染，但是艾看得明白，诺瓦以为的正义，在灾害与死亡面前，一文不值。
他恐惧死亡，活下来后只会借酒消愁，而在许久以后才认为自己确实是能力不足。
对人员的消耗是清晰可见，而他身边，存在着极为信任他的跟随者。
且没人可从局中走出。
诚然，诺瓦的存在解放了哥特，包容了阿兰医生与阿守，他是众人的启明星。
但正因为如此，他绝不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他的目标太过虚假，太过架空，许以美好的愿景欺骗自己，欺骗众人。
最后将要暴露的便是苟活二字。
这才是正常人。
艾不相信诺瓦有大义之为人，并且从未相信。
因而下定六年之约。
“伪善的龙与冷血的机偶，各位不清楚吗？应该早就看清楚才对，六年来我都在观察，而山落得残废之事，更能说明一件事，大义之目标，不是诺瓦该选择的，他看不清。”
“余不是想否定他的能力，而是不相信他，不认为他拥有了相应的条件，想想你们在地界之中储备的东西，那更像是匿藏与生存的基点，还有地下城相伴，很难不去认为，各位想做的与口头说的，将会毫无关联。”
“诺瓦说过，我们在一起就行…”阿兰有些不敢言语，低声的说道。
“诺瓦是谁。”可多提出疑问。
“诺瓦·安德切，格林王族的一员，从小在保护与限制之中成长，家人以付出之物转为支配与占有之手，阻止他走向任何其他不被家人所期待的道。”
“他从未当过孩子，反是被病态的家人当作了父亲，在他的身上，寻找弥补空心的办法，追求所有不该从孩子，而是从父亲身上夺取到的虚假满足感。”
“他们的父母都病了，生在心上。”
医生听完过，端详起手边的药瓶：“我，我没有奢求他可以有更大之大义，不，不现实，但是我被延长了救人的时间，对我来说，够了。”
阿兰点了点头：“诺瓦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和官人，我可能还，还在院里。”
艾：“那么是谁买了你。”
“是官人买了我……，但是不是诺瓦带小鱼过来的话……”
艾继续说道：“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过去呢，色欲与美酒，这可不是战士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阿兰低下头。
“唉，两位是队里与诺瓦渊源最少的人，我想，两位该去与他谈谈。”
“你们不觉得我恶心吗？我没有性别，没有男人的气质，也没有该有的起伏，不女不男的。”
“啊？我还是可以上桌的食物，在乎你什么性别不性别的干什么，你说的那什么，官人？是什么意思？”可多无所谓的说起来。
“啊，这个，这个，是小鱼让我这么喊他的，说是很帅，我也不懂。”阿兰有些手足无措，最后两只食指戳在一起，低声下气的谈道。
在场的其他人不动声色，等待着一个人说出正确的答案。
七颜突然意识到什么，走到玲的身边，一只手搂住玲的腰，说道：“官人就是这样子的。”
阿兰点了点头：“小鱼确实会这样，还会半夜钻到我的被子里睡觉，还会用绳子绑住我，测试我的柔韧性。…”
“打住打住，你们玩的是不是有的花了。”可多忍不住吐槽。
阿兰有点疑惑：“是吗？可是院里的人还会做更多奇怪的事。”
众人哑口无言，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阿兰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将奇异视为正常。
0号有点窒息，自己太清楚了，被囚困在信息茧房之中的无力感。
玲乃至想要骂出声来。
医生看了眼众人，有些淡然：“把，把阿兰带走，他不该在这里，你们想说我也好，想骂诺瓦也好…”
“我，我，不想因为一次谈话被他们发现，让他们意识到我并没有利用价值，而失去救人的权利，所，以，我选择了视而不见，我只是个庸人。”
“现，现在，你们来了，带着合理的希望……你们可以救下这个城吗？”
0号回答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我的目的上，救下大家。”
“哈哈，你，你比诺瓦更真实…，好啊，其实也没有更多能指望的，谈起如果有用，自然更好。”
阿兰突然大叫起来：“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和她们走，她们不是男人，都是女人，是商品，会被卖掉的……”
可多走到阿兰面前，直接给了一巴掌：
“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什么女不女人的，我们就是我们，谁想怎么活和个人有极大的关系，不要和我说什么男女区别的。”
“怎么？你的发展一定要与他人目光相对齐？那干脆把自己定义为商品算了，而且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把自己当人了，又把利益又要人权还想要无忧无虑，你要不赶紧投个好胎算了？真是的。”
阿兰摸了摸自己扇红的脸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人，如果有人愿意接受我就是属于我的幸福，我知道在同一个人面前不能展现出两种姿态，那是又当又立对吧，大多数人都讨厌这样的表现，所以我一直都不是人。”
阿兰出奇的平静，摸着脸站了起来，看着众人有些惊愕的眼神。
“抱歉，是我说错了，我一样认为我是商品，也知道我是怎么进院里的，所以失常说了这样的话，对不起。”
阿兰鞠了一躬。
可多有些站不住，想要臭骂整个世界：
“该死的，你这不就和过去的我一样了吗？”
阿兰再次低下了头：“过去吗？我也想和你现在一样，可以把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还不怕搞坏自己的价值。”
可多相当不爽，把阿兰的头抬了起来，气愤的说道：
“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不是什么性别，而是种族问题，梦魔，把她放进我的精神世界来，我要好好告诉她，什么是抽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