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名字…”
可多有些汗颜:
“啊,州,州小姐。”
0号补充道:
“他同意吗?”
阿兰注视着众人,眼神有些迷离,又望向医生,想要寻求答案。
医生则是说道:“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提议去走,你不该跟着诺瓦一行人,你有自己的人格要构建,不必要再去错误的走下去。”
阿兰再次低下头,他不明白此刻所代表的含义,也不理解什么叫人格,什么是错误。
小鱼将他买下,给予了温饱,给予了住所,给予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不对,自由吗?
自由是什么。
阿兰终于抬起头来,他看着的不是面前。与他毫不相干,也几乎不认识的人们。
而是门外的世界,那个沙与土的风中,那个冷眼的目光,与一尘不变的生活。
他现在在干的和自由,有何关系。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要打扰我的世界,我不想知道更多的东西,现在就已经,已经够了…”
阿兰有些崩溃的再次低下头。
0号注意到了阿兰的神色,表情中带着一些释怀,平静的将手拍在了阿兰的背上:
“往后不远的一日,它来到来,将生命夺走,你们将会是这个土地上的存活者,背负着不必要的生命之重,活下去。”
“什么,意思?”
0号摇了摇头:“你想过,你杀过多少人吗?又夺走了多少人的希望与向往的生活。”
“……”
“你早晚会知道这些,在未来的某一天,在你的意识完善之后,一个巧合的遇见与眼神,让你知晓了很多,到时候你也会选择现在这样,一直跟随他们下去吗?”
“……”
“可多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早点清楚,你本该早就知道的东西,我们只是想你或者在座的医生,能去劝说他们,完善他们口头上想要实行的计划。”
阿兰沉默了。
他知道诺瓦最终选择是自私而不是为了格林,但他相信的,却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大目标。
因为一切的自私行径都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却完全不能发现,完全不能第一时间察觉。
现在想来,陶醉于诺瓦,陶醉于小鱼所述的那个美好未来之中的也就只有阿兰一个人。
可多见此,不爽极了,抓起阿兰就是往自己脑头撞。
一声闷响。
阿兰来到了可多的精神界之中。
他望着四周漆黑一片,下一刻却起了波澜,一只手从疑似地面的黑中窜出,一把抓住了阿兰。
那是一个肥胖的男性,面部夸张而张扬释放着原始**。
阿兰想要反抗,他很快就放下的动作,想要去接受这个现实。
可多忍不住了,一巴掌拍扁的那个男人。
站在阿兰面前:
“你不单单是和我像,你和我们,红怪,这一类物品,都一样,像的过头了。”
“不行吗?我天生羸弱,反抗只会面对更差的结果,不如…”
“那如果见到我这样看见不反抗而生气的人呢。”
“见不到啊,像您这样的人,肯定见不到的,您这样自立自强,不息生活,拥抱希望与梦的人,乃至还关心其他人的死活…见不到的。”
“……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且我既不自强也很软弱,是个无能的人,你必须听好,人必有两面性,这我也懂,也清楚,你必须时刻保持清醒,而且,官人是男性配偶的意思,你知道吗?”
“啊,现在知道了,呵呵。”
“你笑什么?”
“对啊……我笑什么…”
阿兰有些难以置信,抓着自己的嘴角反复确认着。
“不是,你别这样动呀,你会让我笑的。”
可多绷住嘴巴,努力维持住自己。
“可多,我好像知道了,从进到这开始,你的记忆就在往我脑子里流动,你确实比我更坚强,也更清楚世界参差。”
“当然了。”
“但是你和我一样,有很多常识都不懂。”
“嗯?”
“比如睡觉的时候不应该盖住头,而是盖住肚子这样子,我还是知道的。”
“啊?等会,我会让你看到这些吗?州?!别传了,够了够了!”
“诶,好像还有。”
“够了够了!!”
两人同时被弹回了现实之中。
可多本想反来说一回州。
却看到州倒在阿米手中,双目紧闭,看起来相当虚弱,众人围在一起,连坐在桌前的医生都凑了上去。
“喂!什么情况?”
可多拍了拍玲的肩,0号并没有马上回应,好似定格在那里,等到州睁开眼,才有了反应:
“嗯?”
可多愣住了,有一些不解,看着0号的眼睛:
“你…?”
州立马打断了可多的质疑,说:
“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阿米冷呵了一声,笑道:“哪里是有点累,你再折腾下去,连精神都要出问题。”
州有些淡定,微微抬起头:
“玲…”
0号回应道:
“怎么了?”
“我会尽力。”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要勉强,进精神界吧。”
0号又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的让州进了她的精神界。
州点了点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阿兰有些小声的说:“虽然不想打断你们,但是士兵们也快回来了,你们该走了。”
艾不以为然,时刻注意着城区的大门:“我知道,他们确实快回来了,我们确实该走了。”
众人与阿兰与医生简单告别后,快步往人烟中踏去。
“结果,确实是走了,但是不是避开…而是直接去找吗…”
医生坐回桌前,拿起看过几多遍的书本,与阿兰说:“想好了吗?去哪一边。”
与此同时,玲的精神界里。
“小梦,又见面了。”
“啊,玲,好久,不见,哈哈。”
“你怎么了…”
“只是用能力用的太多了。”
“可是,我记得如果不是一直使用的话,你们很难会有与能力相关的疲劳状态,作为代价,你们对元素的释控率与使用时长都有折扣。”
“对,但是我不是什么正常的人,我有缺陷,所以…”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但是我还是想说。”
“好。”
“我,在诞生之前,被抽走了一根骨头,作为我父母的定情之物,但是很快,我的父母绝裂,母亲死亡,父亲无心养我,又奔上战争,遇到饥荒,本有朋友,又他们被卖至商场,从那时开始,我的缺陷就被无限放大,直到我完全无法控制黑影的存在。”
“你真的很努力。”
“是吗?我没有撞到过一次幸运的事。”
“所以你对自己负责。”
“我没有期待过快乐的降临。”
“你可以为自己着想。”
“对…”
“让我抱抱你吧。”
玲走到了州的面前,将裙摆整理工整,叠成一个枕头的形状,坐在了州的旁边。
“这算抱吗…”
“算,而且比直接抱,更好。”
玲将手搭在了州肩上,引导着她向下躺去,慢慢地,平静感受着来自上方的心跳声,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玲轻语道:“怎么样,是不是比那样更好。”
州没有说话,只是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