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每当清晨娜莉丝塔在床上慵懒的说着“再睡一会儿”,随后莱宁斯一脸无奈的将少女从被子中拖出穿戴衣物时,都会想起他单膝跪地给某个抽血泵穿上鞋子的那个遥远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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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宁斯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娜莉丝塔光着小脚,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牛奶般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抹亮色,足心粉白的颜色宛若草莓冰激凌香甜可口,摇摇荡荡的一晃一晃正等待着他向前的侍奉。
“莱宁斯?”
少女又一次催促着。
如果忽略眼中越来越盛的狡黠意味的话,那天真无邪的面容很容易会让人误认为娜莉丝塔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毕竟谁会去猜测一个绝美如天使的纯洁少女会有十分恶趣味的性格呢。
要拒绝吗?
还是……
莱宁斯在心中略微犹豫。
现在的他如果是真的已经被少女所催眠捕获的话,那么就应该立刻的上前宛如一条得到主人怜悯恩赐的小狗一样,兴奋的跪在地下去亲昵的舔弄少女的玉足,不将上面弄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津液誓不罢休。
但显然莱宁斯并没有如此变态的嗜好。
他本以为娜莉丝塔没有发现自己买下鞋子的动作,打算回到房间后再悄悄的把鞋子放在某个角落,等待他或是少女发现后再自然而然的穿上。
其实莱宁斯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买下然后交给少女就好了。
但老实说……
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将手中的东西化为“礼物”送出去。
常年在外边疆驻地以及战场来回奔波的他鲜少有机会和异性打交道。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一堆五大三粗的战士们生活在一起。
将战利品或者是最基本的月钱都是以奖赏的形式下发,包括一些他认为能够对手下骑士有着能够保命的盔甲,武器之类的东西更是由战功来给予他们。
礼物这个词对他很遥远。
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礼物,也不知道什么把礼物应该送给什么人。
更不要说是面对娜莉丝塔。
他很别扭啊。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扭扭捏捏。
如此这样想着,莱宁斯缓缓起身,向前迈动两步走到少女的身前,随后缓缓弯下身子,轻轻的将右膝跪在地上。
黑色的碎发半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高大挺拔的身体现在正好的不在高出娜莉丝塔一个头,反而在她的身高之下。
仿佛是中世纪正在向君主宣誓效忠的仆人一般。
身上的制服无疑加深了莱宁斯的气质,不同于穿戴轻甲时的威严。现在他更像是一名优秀的贵公子。
娜莉丝塔眼中的笑意更甚,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时间看着单膝跪在地下的莱宁斯眼中满是满足的愉悦之意。
看着如此优秀的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对于现在是美少女的娜莉丝塔来说简直是将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爆炸般的增长。
“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无限放大在少女的脑海之中。
但要是说是与吸血来对比的话,她还是更喜欢吸血。
见莱宁斯半跪在地微低着头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娜莉丝塔眼中的狡黠更甚。
她还想再做的更恶劣一些。
比如?
少女向前伸出白嫩的玉足,与黑色的斗篷对比强烈,随后抵在莱宁斯的下巴上,感受着莱宁斯身体突如其来的僵直后微微用力向上抬起。
如玉柱般的脚趾分开,毫不费力的把莱宁斯的头抬了起来。
如果不是娜莉丝塔身上还穿着斗篷,莱宁斯现在顺着少女优美的腿部线条完全可以看在已经被截去大部分的长裙之中的神秘场景。
“你好像很不开心?”
娜莉丝塔开心的询问道,言语之间的笑意仿佛快要压抑不住。却丝毫没有本应被完全拿捏住的莱宁斯为何没有毫不迟疑的遵循自己的命令。
一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模样。
在少女眼中,她现在的行为显然是在侮辱男人。
侮辱莱宁斯身为男性尊严的人格。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跪在女人身下还被用足触碰到下巴抬起脑袋,除非是变态般喜欢美少女香软白嫩玉足的无药可救的蛀虫变态。
这明明与胯下之辱无异。
至少在娜莉丝塔看来,她接受不了。
可自己是美少女啊。美少女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对吧?(wink)
更不要说对象是莱宁斯。
但正因如此,少女才更加的想要在莱宁斯身上看见卑躬屈膝的臣服,变成只完全属于她的仆人。
抛弃掉尊严和生命的仆人。
脑子和心中只有她的仆人。
她只需要莱宁斯变成这样,而不是一个有着自己意识的梅雷格斯的二儿子。
穿越后的十七年中,娜莉丝塔一直扮演着优雅乖巧懂事的贵族千金,甚至想过要彻底的融入这一世的人生之中。
如果没有发生母亲那件事的意外。如果没有发生那件让他们幸福家庭变得支离破碎的意外。
少女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沾染魔法,性格也不会变成这样的顽劣,大概率会保持着西斯塔纳家千金的形象,受尽宠爱的在这梦境一般的重生之中好好活下去。
她想忘记之前的记忆。
她只想好好的和父母过好这一生而已。
但娜莉丝塔现在却不得不拾起自己属于男性灵魂的骄傲。
她也没有对过除了莱宁斯之外的男人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更不要说什么贴近男人的身体,还伸出手摸之类的。
可谁让莱宁斯少女的目标呢。
是已经被捕获的目标呢。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莱宁斯逃不掉的。
娜莉丝塔眼中的愉悦之感慢慢散去,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占据了她那低垂的眼眸。
突然,脚腕上传来火热的触感令少女娇躯一颤。
从未被人触碰到的私密部位第一次被属于男人的炽热温度所灼烧,略显冰凉的肌肤上仿佛快要被点燃般火热。
莱宁斯轻轻的将那再普通不过的凉鞋拿起,上面廉价的丝带扣子并不牢固,轻轻一掰就分开。
他轻柔的将少女的小巧左足放进了凉鞋之中,然后再扣上系在裸露着青色淡筋的足背上的丝带,平淡的就仿佛在做一件和喝水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任何的不满,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莱宁斯就这样如法炮制的将少女的右足也同样穿上鞋子,丝毫没有自尊心受辱的模样。
娜莉丝塔突然轻笑出声。
视线和自己身下的莱宁斯交汇,那抹复杂逐渐转变为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信任。
至此少女再也不会怀疑莱宁斯对自己的忠诚。
正如同她也离不开他的血一样。
莱宁斯看着少女那带着笑却在眼神深处埋藏的悲伤,轻轻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单膝跪地又如何。
帮少女穿上鞋子又如何。
被足抬起头又如何呢。
莱宁斯其实不在意这些的。
让他感到些许茫然的是,现在的他面对少女的时候,是因为演戏才做,还是因为自己想做呢。
他有些分不清了。
这究竟是演戏,还是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