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孩子一路飞奔终是到了学校门前,望了眼矗立在门后的日晷,江秋渔松了口气。
终归是没迟到,要不然某个长舌妇一定会死死抓着我问原因。
总不能说,我在路上碰上前妻了吧?
虽然不知道和她的关系能不能算上前妻...但终归是难以启齿。
江秋渔心里思索着,随后把晕乎乎的小芷桃送进教室,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人拽住衣袖。
“嗯?怎么啦桃儿。”
江秋渔低头看去,自家丫头正晃晃悠悠的站在那,她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背,又放了个清心的法术,江芷桃的情况才好转起来。
跑太快,给小家伙跑晕狐了吗。
江秋渔在心里轻轻谴责了下自己的失误,在路上看见那家伙弄的她有点心乱,只想去办公室趴着缓缓,思考下怎么应对。
“妈,第一节你的算术课。”
小丫头的声音细若蚊蝇,她好像觉得自己记错了,江秋渔把头探进教室,里面的同学也是一脸茫然。
...
怪尴尬的嘞。
“我去拿下东西,马上回来,桃儿,你先带着大家复习下。”
江秋渔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很正式的转身走出去,到厕所转了一圈,从兜里掏出根粉笔走了回来。
开始有惊无险的上课了呢!
她的算术课大概就是小学的水准,今天的复合运算已经算最难的一部分了,每到这时就会学生听不懂,开始不想听。
毕竟其它老师讲的都是练气基础,炼丹概论什么的...
可出门用灵石买颗丹药,基础的算术得会吧?
江秋渔觉得自己讲的还是蛮有用的,也一直蛮认真。
但今天她却是止不住的在走神,那黑衣镇仙清秀的脸庞不时的就会浮现在她脑海里。
很烦躁,她当初用了很久才从这个女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这个叫宋锦书的女人,江秋渔现在烦她烦的透透的,却还要想办法不被她认出来。
一想到这,仿佛有看见那人挎着一张清冷的批脸,满眼怅然若失,对着自己喊别人的名字...
江秋渔夹着粉笔的手指顿了顿,笔灰纷飞,落在她脸上,便喉咙发痒咳嗽起来。
下面的孩子们也是有些迷茫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吗?
江秋渔扶着胸抬头看去...顿时觉得不妙啊。
“八加六乘七等于宋锦书。”
这样一行算式摆在那,江秋渔快速的擦掉开始认真讲课...但终归是晚了。
下课后,江秋渔疲惫的回到办公室,准备趴着睡个小觉,但贱贱的声音在她耳旁响了起来,环绕似的!好生让人心烦。
“哟~~~这不是超级算术天才秋老师吗!宋锦书可是你的小情郎呀?”
说话的人叫葛一芳,约莫是只五百岁左右的雌性羽鸡精,金丹初期,不会飞,就会咯咯咯咯的叫。
她的话落在江秋渔耳朵里,没让她不悦,只是想早些日子给这大母鸡找个下家,让她在晚上鸡叫一宿,第二天安分些。
...不过直接吃了也不是不行。
小狐狸在心里思索片刻,还是否决了后面的想法。
这人虽然看上去白白嫩嫩,穿着一身白色衣裙,露出的半截香肩摸起来也是软软呼呼,想必咬起来也是口感极佳,但...吃的时候她肯定吵的不得了。
“算了吧。”
江秋渔对自己说到,却是弄的葛一芳冷了片刻:“算了什么?”
“你猜我是要炖你还是烤你?”
小狐狸翘起腿向后轻轻一仰,眯起眼,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懒散间又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你一这样我总觉得你像是个冒坏水的狐狸,有话直说吧!”
葛一芳后退半步,眼神有些戒备,但江秋渔却是没什么动静,过了许久才玄而又玄的开口道:“你自己悟去吧,没想好就不要回来。”
望着那肥鸡离开,江秋渔心满意足的褪下靴子,把脚压在桌子上,准备补个小觉。
昨天修炼半宿,早上又见晦气女人,甚是疲惫,自爱小狐要奖励自己片刻清闲。
与那宋锦书又没什么缘分,她对我估计没什么执念,安心扮演好秋儿就够了,不去想她了!
唯一的烦恼也消失,很快困意袭来,江秋渔快要睡去了。
“秋儿老师,校长说要开会。”
被人叫醒,小狐不开心,但还是麻木的起身走向会议室。
校长的一缕意念化身在前面主持着会议,看见江秋渔走进来,立刻示意大家,“呀,计算天才秋老师来了,大家欢迎。”
烦死了!!!
江秋渔清澈透亮的瞳孔,在这一天都是朦胧昏暗的,她看起来今天不太想和这些老师说话。
便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太阳。
朝阳艰难地喷涌而出,气喘吁吁的挪到正午,再半死不活的从西边滑了下来,像是砸烂在墙上的蛋黄。
这时江秋渔老师终于下班了,这社会性死亡的一天,她不想再回味了。
轻轻的挽住小芷桃的手腕,江秋渔半死不活的往家里走着。
望着江秋渔落寞疲惫的样子,小芷桃从来不会问发生了什么,就像是她早上没问她:“为什么教室里有粉笔还要出去拿。”
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孩子了,要理解家长。
小芷桃微微叹气,江秋渔扭头看了她一眼,俯身去摸小家伙的头:“怎么啦?不开心嘛?”
小家伙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江秋渔揽进怀里,学着江秋渔的模样,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背。
“不要难过哦。”
“噗...”
江秋渔下沉一天的嘴角翘了起来,她微笑着从怀抱里挣脱出来,心情不错。
现在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小时候安慰师尊时,她会笑的很开心了。
小家伙这样一整,还挺可爱。
又拍了拍小芷桃的头,“走,想吃什么点心咱们去买。”
小丫头很开心,蹦蹦跳跳的跟在江秋渔身后。
但江秋渔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了...速度越来越快,看上去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莫不成是流氓?还是偷小孩的人牙子?
江秋渔在手心酝酿一团灵气,随时准备给那人一拳,但来者却不是别人。
一身黑衣,白发披肩正随风飘起,眼神清澈些许,横握一把长剑,端的一个清冷剑仙模样,就是这黑衣显得不太喜庆,像是送丧一般,正是宋锦书本人。
江秋渔烦的就是这个,老穿一身黑也不知给谁看的。
手中的灵气没有散去,反正本身量也不多,这一拳也就金丹水准,先给她一拳消气再说。
“哪来的登徒子!”江秋渔暴喝一声,随后风声涌动,出拳直指那人脸颊!
但却是打在宋锦书的手心,她想把江秋渔的手握紧牵住,可那只手却是快速抽回,就好像再躲晦气东西。
不过她却是不骄不乱,毕竟自己来的唐突,确实像是要轻薄人家的登徒子,便只好开口说到:“夫人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