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牧云一边绑裤腰带，一边怒声道。
“你当真是贼心不死，接连两次意图害我于不义之地！”
第一次在桃林，虞心瑶是明着来的，被他阻止；一次不成，这次便耍了心机。
还好他及时恢复理智，不然就酿成天大的祸端了。
现实世界，他晋升内门，虞心瑶百般阻挠，甚至差点害死他；
这个世界，虞心瑶对他的过度痴迷，仍然会害死他。
看似两个极端，实则造成的后果几乎一致。
“你不是要龙气吗？”
虞心瑶扬起脑袋，回望着牧云，红晕未退的绝美脸庞上，带着几分天真与茫然。
似是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究竟哪里错了。
还装，继续装，我再信你，我就是狗！
牧云气的在心里直跺脚。
他深呼吸，平复心情，接着语重心长道：“公主殿下，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借，不是要你的龙气！”
“有区别吗？我的就是哥哥的，哥哥的还是哥哥的，我们之间谈什么借不借的话，多生疏，多伤感情呀。”
虞心瑶眨了眨如丝媚眼，一脸天真地轻声道。
“伤感情？”
牧云哼笑：“敢问公主殿下，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再者，就算有，那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什么感情？”
虞心瑶像只小鸟似的，满是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回答道：“是…管-鲍之交啊。”
？
不是，姐们儿，连这种烂梗都能给你接上？
牧云无力吐槽，满心思只有两个字：
造孽啊！
“说真的，公主殿下，我也不求你能给我个喜欢我的理由，但也请你考虑考虑我的想法。”
牧云注视着少女，真诚道。
“我考虑的很清楚呀，哥哥需要龙气变强，那妹妹便给你，这…难道不对，不合哥哥心意吗？”
“还是说…”
虞心瑶撩起身下的白裙，身子半遮，泫然欲泣，一副黯然心伤的模样，甚是委屈：
“哥哥不愿取妹妹的龙气是假，嫌弃妹妹生的丑陋，不愿碰触才是真？”
“嫌妹妹丑陋，却又不愿点破，让我伤心，所以才找了理由搪塞妹妹，对吗？”
“牧云哥哥，你真的好温柔。”
公主殿下，你真的好能给自己加戏啊……牧云腹诽。
“公主殿下，”
牧云正色道：“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是我的牧云哥哥，是我心所属。”
虞心瑶回答得很干脆。
“不对，”
牧云摇头，严肃道：“我倒觉得，在你眼里，我像是个心爱的玩具。一个你从未见过的玩具，所以爱不释手，迫切的想要占为己有。”
“我没有，牧云哥哥，怎么会……”
虞心瑶急忙为自己辩解。
“如果没有，那么请问，如果我得到你的龙气，会引发什么后果？”
牧云不急不慢地抛出疑问。
“会……”
虞心瑶愣了愣，眸光顿时黯然，心底的话也无需说出口了。
彼此间心知肚明。
“很荣幸能承蒙公主喜爱，但我无论是家世，还是天资，都比不得殿下分毫。”
“所以…此事，还是罢了，别再对我抱有念想了，我也承受不起。”
“我只想变强，但我不想死。”
牧云说的很郑重，也很诚恳。
这是他的真心话。
遮月送他的月清楼腰牌，能被带回现实世界，那保不齐，发生在人身上的变化，也会被带回现实世界；
在虞心瑶小腹上画个淫-纹，和真取了她的龙气，那后果是天差地别的。
前者，无非是现实世界的虞心瑶气急败坏，但又不敢声张；
后者…牧云不光要面对那个愤怒发狂的虞心瑶，还要面对整个琼天皇室的怒火。
他想变强，但不想死。
“我喜欢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错！这又何须理由！何须计较后果！”
虞心瑶据理力争，还是如以往那般任性。
“再者，我是琼天二公主，我自能护你周全……”
她的语气忽然没了刚才的从容镇定，显然，她连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我要是真信了你的邪，那你老爹肯定会奉我为座上宾，请我把琼天十大酷刑挨个尝一遍……
牧云不想再多纠缠了，于是，正色道：
“殿下的龙气，我只借这一次，日后，我会另寻办法来增强我的灵力。”
说罢，牧云准备离开。
他已经通过转轮印暂时借到了虞心瑶的部分龙气，目的既已达到，是时候离开了，再继续待下去，保不齐对方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刚抬脚，左肩随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嘶——
刚才光顾着说话去了，现在猛地放松下来，痛楚便迅速蔓延开来。
他左肩伤口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渗红。
“牧云哥哥？！”
虞心瑶一惊，这才注意到牧云左肩的伤势。
“别乱动，赶紧坐下！”
虞心瑶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急忙起身扶着牧云。
“无妨，小伤而已。”
牧云轻轻挣开了虞心瑶的手。
转身准备敞开房门，却是忽然一停，头也不回道：“把衣服穿好。”
“我……”
虞心瑶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乖乖听话，把衣服穿好。
“此事到此为止，我欠殿下一个人情，除了那事，殿下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留下这句话，牧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云离开后，虞心瑶盯着破旧的门板发呆许久，而后眼眸微眯，沉声道：
“妹妹的这个人情，哥哥可不好还。”
“再者，本宫可不是那些个娇滴滴的女王，有的是手段和力气，若不是怕吓着哥哥，你哪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下次，下次，我绝对要把你……”
虞心瑶搭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收紧。
只听“嘭”的一声，木椅瞬间化作齑粉。
……
因为上衣被虞心瑶震碎，为了避免引起误会，牧云只能避着光亮，在阴影中快步行走。
好在，三更半夜无人在外游荡，牧云很快便回到了住处。
他没有回外门弟子居住的六人间，而是去了第一次来时，居住过的内门住所。
谁知，他刚推开房门，一道熟悉的红色靓影瞬间跃入眼帘。
“嗯，抱歉，二师姐，我走错房间了。”
牧云想都没想，直接后退一步，便要带上房门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