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总觉得这番话有些夸大其词了;
就算真有这等“好事”,也轮不到自己身上。
玄清天宗全宗上下,近五千弟子,天资出众、实力精绝、家世优渥之辈,不计其数;
那宗主即便是真要给琼天帝招个驸马爷,也不至于仅凭着一场晋升考核,便草草下了决断。
牧云随口附和了几句,便催着遮月去洗澡,更衣了。
她刚才坐下时,大腿内侧衣服上的痕迹甚是惹眼,总是让牧云止不住地回想起刚才的那番云雨。
转念又想到,刚才的遮月便是这副模样,去面见了宗主……
表面衣冠正经,内里却穿着修身衣物,还沾着云雨之后的残物,去参加重要会议,光是想想,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淫——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绷不住了……
牧云急忙收拢不断发散的思维,同时又催促着遮月去洗澡。
当然,他那个小心思,和那高高的臌胀,自然是瞒不过二品境大佬的如炬双目;
“催本尊作甚?”
遮月柳眉微蹙,神色略显不耐,言语中暗藏警告:“你平日里想三想四也就罢了,今夜竟是如此大胆,站在本尊面前,盯着本尊想入非非;莫非经过刚才那事,便自以为能爬上本尊的床?”
“仙尊息怒,弟子不敢!”
牧云赶忙认错。
瞧他慌里慌张,一副受惊的模样,遮月的那张万年冰山脸,立马多了一分微妙的笑意。
“本尊不生气,就看你敢不敢。”
说罢,遮月起身,径自去了屋后的凛清池。
牧云略微琢磨了这句话的意思,心道:
敢不敢偷看你洗澡?
还是…敢不敢半夜爬上你的床?
真要选一个,我宁可去爬虞心瑶的……
至少,东窗事发后,琼天帝不至于让我死后不得安宁……
牧云摇头叹息,将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扫出脑海。
……
经过今晚的一番折腾,时间已经来到四更天,洗完澡的遮月,难得没有再看书,而是去了凛清池旁打坐歇息。
牧云也累得够呛,在得到仙尊应允之后,他今天可以在床上睡觉。
这竹床虽是为遮月准备,但她鲜少在此睡觉,所以,床上连被褥都没有,就是一张空荡荡的竹架床,睡上去还硌得慌。
牧云又不禁回忆起,仙尊寝殿里的那张溢满体香的柔软大床……
两者一经比较,心中的落差感便陡然放大,牧云的眼底立刻闪过浓浓的失望……
“你若是睡不下,便来与本尊一起打坐。”
屋外,忽然传来遮月的声音,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揶揄。
“能在凛清池与仙尊一起打坐的话,我就去。”
牧云厚着脸皮,大言不惭道。
对方果然不说话了。
但是,牧云也不敢睡了。
这个世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疯狂;
就连大家闺秀·扶绣二师姐,都开始玩夜袭了,那这个外表清冷,内心复杂的遮月仙尊,就更不好说了。
为了防止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脱光了,绑在凛清池门口示众,牧云下定决心,今晚打死也不睡了……
一夜无眠,彻夜无声。
牧云时不时地透过窗户缝儿,瞧上遮月一眼,虽然对方一直在打坐,但他就是放心不下……
话又说来,仙尊真想对我做什么,也不用非得夜袭吧,堂堂正正地就能把事儿给办了……
既然她现在没有异动,那后续肯定也就没有了,要不…我就睡会儿……
不,不行,仙尊感知敏锐,我一旦入睡,她指不定一个瞬身就来到我床边,然后一脸阴恻恻地开始惩罚我……
于是,深陷天人交战的牧云,就这么在硌的发慌的竹床上,枯坐了一夜,并且在曙光照亮天际的那一瞬,福至心灵,突然顿悟,进而得出了一个重要的人生结论:
口嗨或许不会死人,但是肯定很熬人……
当然,顿悟是真的顿悟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体内的灵力突然增长了一倍之多。
他内视完自身,又上感九天,下连幽冥,最后得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他突破了!
一个晚上,不明不白的从九品·寻幽境大圆满,晋升到了八品·离幽境。
这是什么操作……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牧云脑袋直发蒙,他用力掐了大腿一把,随之而来的刺痛在提醒他,这绝非梦境。
他又立刻掐了个火焰诀,只见一团巨大火焰,瞬间点燃他的右手;
看着手中翻腾呼啸的烈焰,牧云的眼中顿时涌现出狂喜之色!
我的施法速度和法术强度全部增加了!
在掐诀的同时,他又细细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变化;
让他更加惊喜的是,这个最基本的法诀,几乎没有对他体内的灵力造成损耗;
就在这时,他突然冒出一个未曾有过的大胆想法。
他自觉醒灵力开始,一直处在灵力亏空的状态,对自身灵力的上限,没有明确的概念;
现在,他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他抬起左手,又掐一诀,只见湛蓝寒气聚于掌心,一根三尺冰刺顿时凝结而成。
就在冰刺出现的同时,牧云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灵力,立刻出现了明显的损耗,但是也只消耗了全部的十分之一而已。
对正常的离幽境,双属性修士来说,自身的灵力总量,是撑不住两种灵力同时释放的;
但他不仅可以同时释放,甚至只消耗了自身的十分之一而已!
这意味着…他所拥有的灵力上限,要远比他以为的高得多!
而且,他是金木水火土,五属性修士!
换而言之,牧云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同时释放三种,乃至四种灵力!
见此情形,牧云眼中的狂喜再也藏不住:
我现在可以“一身御二法”,倘若日后成长起来,岂不是可以“一身御万法”?!
“嗯…晋升了,那壶‘慕天途’果然如传闻那般,有助人晋升之妙用。”
清冷的声音忽然自身侧响起,打断了牧云的畅想。
身着玄色道袍的遮月,来到床边,淡漠地审视他一番,微微颔首,看起来颇为满意。
她今日束起了白发,发髻上带着莲花太极冠,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凛,变得端庄淡漠,昨晚那股妩媚劲儿,已然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