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立刻起身行礼。
“免礼，”
遮月颔首：“你既已晋升离幽境，便该决定未来的修炼方向了。”
九品·寻幽境，帮助修士凝聚灵力，夯实基础，对修士的修炼方向没有要求，无论是主修灵力，还是锤炼体魄，亦或者其他任何修炼方式，都可以；
八品·离幽境，则是一个分水岭，修士必须要选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并且贯彻下去，若想全部兼顾，最后只会落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下场。
某些特殊体质，或者天资绝伦之辈除外。
牧云略作思忖，然后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自己究竟适合走哪条路。”
他因经脉受阻，灵力稀薄，所以一直在走体修的路线，没试过灵力，所以也没办法立刻给出答案。
但他刚才试了试自己的灵力，却又发现自己的灵力异常磅礴，如此一来，主修灵力也未尝不可。
现在，灵力变多了，修补了原本的短板；
在九品境时，又一直在锤炼体魄；
这下，他发现自己没有弱势项了，那自然也就不好仓促决定，主修哪一条路线了
“罢了，待你参加晋升考核时，可以用【天途镜】看看自己究竟适合哪条路。”
遮月道：“即日起，本尊先——”
她话语一顿，忽然想到什么，转而问道：“你昨夜说，做了个梦？”
牧云立刻把梦境复述了一遍。
“反着走…刻有“离”字的玉石碑…一柄长刀……”
遮月凝眸思索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本尊也不知此为何意，这和逆转灵力，倒推周天之事，也看不出有何联系；罢了，等我那朋友过来之后，我再问问她，她见多识广，应该会知道。”
“承蒙仙尊费心。”
牧云郑重行了一礼：“昨夜仙尊赐酒，助弟子晋升，此之大恩，弟子没齿难忘。”
遮月难得没有打断他的话。
或许，在她眼里，这一次终于算得上是诚心诚意的致谢了。
“好了，即日起，随本尊学习武艺。”
她抬手示意，而后莲步轻移，离开了竹屋。
牧云赶忙跟上，一边问道：“敢问仙尊，除了武艺以来，可否教授弟子一两道法诀？”
他现在只会一些最简单不过的九品境法诀，拿来傍身都不一定好使。
要是能白嫖点仙尊的法诀，哪怕现在学不了，总也有用得到的时候。
“等你何时熟练掌握了《天清月凛》，本尊再教你。”
算不得拒绝，顶多是画张大饼。
牧云就权当是没这个承诺了。
能白嫖到心法，已经心满意足，再多的东西也不好奢望。
“想好选什么武器了吗？”
遮月看向一直堆在角落里的兵刃。
“刀吧。”
牧云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因为那个梦？”
遮月柳眉微挑，反问。
牧云点头，又摇头：“不全是，但直觉告诉我，刀更适合我。”
“在遮月阁，尤其还是在我面前，你是第一个主动要求不学剑的。”
遮月瞥了他一眼，左手拂袖背在身后。
一贯清冷的声线，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乍一听似是在随口一言，细品下来，又夹杂着一丝不满。
“虞心瑶大师姐也学剑，晋升考核在即，倘若我也学剑，在招式相同的前提下，我熟练度不够，很容易吃大亏。”
牧云态度很坚定。
说是这么说，但他真正担心的是——怕露馅。
倘若晋升考核之前，回了现实世界，那对阵虞心瑶的时候，遮月教的剑法，是用还是不用呢……
倘若不用，姑且算是白学了；
倘若用，那问题就更大了，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竟然偷学仙尊的剑法，别管这剑法是怎么来的，先抓起来，拷打一顿再说。
横竖都是亏的，倒不如另辟蹊径，换条路走。
“你心意已决，本尊不再多说。”
遮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显然看出他有难言之隐。
“拿刀，本尊先教你一套最简单的刀法。”
说罢，遮月右手一抬，只见灵力聚于掌心，一把寒冰长刀顿时凝结而成。
灵气化刃。
到了一定的品级，世间万般兵刃皆可灵气化之，随手拈来。
遮月素不用刀，故而以灵气凝之。
遮月握住冰霜长刀，横于身前，随手挥出一刀平击。
寒气自锋刃迸发，紧听一声锋啸，远处的竹林，突然陷入诡异的凝滞。
“喀嚓——”
下一秒，翠绿的竹叶突然覆满寒霜，紧接着，便被凝冰包裹，成了片片冰叶。
遮月信手挽了个刀花，随之将冰刀驱散。
就在冰刀消散的刹那，一片片冰叶顿时间爆裂开来，冰屑稀里哗啦，四散飞溅，洒满竹林，那几十株翠竹，也成了光杆。
牧云全程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到最大，以保证不遗落任何一个细节。
遮月这一刀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妙。
刚才冰叶爆裂的那一幕，便是先将寒冰灵气打入竹叶中，进而引爆灵气，造成二次伤害；
正所谓，含而不露，藏气于锋，这一刀，对控气的要求极高，否则，不可能同时冻住每一片竹叶，再同时引爆灵气。
“这一刀，名为【凝花莫落】，配合心法《天清月凛》来修炼，可事半功倍。”
遮月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便示意牧云开始修炼。
“敢问师尊，此刀法，是为几品？”
牧云好奇。
“《天清月凛》的衍生招式，没有品级，人人皆可习之，不得心法者，不可精通罢了。”
遮月淡淡道。
听到这话，牧云忽然觉得，这《天清月凛》的来历，恐怕不似遮月说的那般简单……
普通的心法，只修心、炼气，何来衍生招式一说……
存着疑惑，牧云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在遮月的指点下，他一遍又一遍的聚气、挥刀……
他觉醒灵力后，为了入九品境，可是多年如一日的挥拳，不知挥了几百万次。
挥着挥着，就入了九品境，甚至还挥到了大圆满境界。
相较之下，这区区几日的挥刀，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表露出的超乎常人的决心和毅力，深得遮月满意；
于是，他便得到了一份特殊的奖励：
在晚上时，和遮月一起在凛清池里打坐。
是夜，月明星稀。
“仙尊，您……？”
刚在凛清池盘腿坐好，准备入定的牧云，看向自竹屋中走来的遮月。
“作甚？”
遮月没有下水，而是坐在了水池旁的石头上。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修身薄裙，这衣裙的领口大敞，直接从胸前一路向下，开到了小腹，两轮圆月，东西半球，展露无疑。
腰间系着红丝带，下身的裙摆和那高开叉的旗袍差不多，直接从脚踝开到了大腿根。
想都不用想，肯定还是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