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苓沂用力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疼痛向来能让人快速清醒。
现在不是追忆的时候，虽然苓沂不知道线人会住在哪，但是她想起来接头暗号——法式奶油长棍面包怎么卖？答：零售价一元。
虽说这些词汇对于这个世界有些陌生，但是只要哪小孩不是笨蛋就知道开一家面包店。
“还是笨办法好用。”一瞬间苓沂就下定决心一家一家去问。
无数次碰壁之后，苓沂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眼神，那个如同狮子王辛巴的眼神。
“嗨辛巴，法式奶油长棍面包怎么卖？”
“抱歉，我们店...嗯...零售价一元。”男孩眼睛睁大，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苓沂打断了男孩的惊讶，自然地钻进店内。
男孩挂上打烊牌子之后也跟着苓沂走进里屋。
屋内的陈设十分单调，苓沂不由得愣在原地。一张草席、一个水缸就构成了男孩生活的场所，更别说壁炉或是制作面包的工具。
“同志，你辛苦了。”
男孩并没有弄懂苓沂没来由的话语，他伸手指了指苓沂的脸，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
“噢，忘了。”苓沂随即抬手卸下伪装，“所以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当然不是！虽然这里确实不赚钱就是了。”男孩说着，从兜里不断掏出银币，竭力向苓沂证明他的财富。
看着他那写满倔强的脸，苓沂不由得笑了。她笑的得意，不单是因为男孩卖力，更多是佩服自己的才智。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未雨绸缪。”
“说正事，纷舟国的探子还剩下多少。”苓沂说着，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街道。
“不知道，几乎每天都有消息。至于他们是怎么暴露的，好像是古尔帝国有人投敌了。”男孩手指互相摩挲着，眼睛里带着几分恐慌。
“还知道些什么，那个帝国来的人住在哪。”
“灵特普塔教堂。”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我记得当初只是跟你说了一个接头暗号。”
“我们很讲信用的！”男孩话语中带着几分孩童特有的倔强。
“你们？”
“啊？你居然没有听过我们‘无涯聚灵’的名号，那你怎么会...”这下子轮到男孩诧异了。
苓沂看着男孩的反应，大抵是明白这是一场乌龙。
男孩认为苓沂觉得他有利用价值，是源自于男孩背后的帮派，类似谈判底气一类的东西。
而事实恰恰相反，苓沂只是喜欢逗小孩。
明白了一切的苓沂还是硬着头皮把戏演了下去：“看样子你们‘无涯聚灵’很有实力啊。你是他们的领袖？”
“自然，他们赚的钱都要给我，不然就凭那个老东西留给我面包店。”男孩说着，脸上的骄傲神色更浓了，“我跟你说，我们有个很厉害的卡牌师，多亏他这些面包才不会坏，我可不会做面包。”
苓沂在心底里吐槽这场乌龙，同时似乎听到了十分重要的消息——“卡牌师”
高阶卡牌师是各国炙手可热的存在，一张高阶卡牌几乎可以人造七阶大魔法师。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决定了卡牌师这个职业的稀缺性。
每个国家都会背地里悄悄培养卡牌师，甚至是皇家贵族跟修道院，都会藏着这样一张底牌。
“如果他能成为艾琳娜的助力。”苓沂嘴里嘀咕着。
“我要知道有关灵特普塔教堂的情报，对了，我想见见那个卡牌师。”苓沂有些漫不经心，她忽然意识到并不能直接打探姬子的消息。
接下来的行程就很清晰了，先确定卡牌师的身份，再去找修尔把艾琳娜救出来。
“好，记得你答应我的。永远不去那个小镇。”男孩说话时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担当。
“好。”苓沂伸出拳头，在男孩的肩膀上稍微碰了一下。她以一种略带中二的方式守护着男孩的童真。
“对了，我的死讯都传这么广了，你还守着呢。”苓沂开了句不合时宜的玩笑。
“这是我们的约定！”说完男孩转身就走，留下苓沂一个人愣在原地。
“当初好像真的没有看错他，我就说嘛，我喂鱼抽猫有一手的。”
黄昏溺死在橘色的海岸，苓沂在纷舟的港口欣赏着夕阳。
“你知道我们赶路只能靠脚吗。”身后传来男孩的抱怨。
苓沂想到自己留下的那张假条，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去看海了。”
看着男孩跟同伴气喘吁吁的模样，苓沂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卡牌，在手中扬了扬 。
随即将卡牌飞到男孩同伴手上，“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名字。”
“伊迪斯.莱斯利，旁边这个是卢卡斯.珀西。”男孩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珍藏一般，丝毫不掩饰对卡牌师卢卡斯的骄傲。
“这是...高阶的召唤卡！”卢卡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或许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朋友可以结识这种强者。
“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如果你想引起全城戒备的话。”
“啊，抱歉殿下，是我一时间太激动了。”卢卡斯不好意思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无妨，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做出这样的卡牌。”苓沂带着笑，明媚的笑容摄人心魄。
“我...我真的可以吗。”
“如果你能做出来的话，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卢卡斯看了看一边伊迪斯放光的眼睛，他也用力点着头。
“要是艾琳娜有这么好糊弄就好了。”苓沂在心里抱怨，丝毫没有一点欺骗小孩的愧疚。
“教堂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起初苓沂并没有对这个小鬼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现在这个小团队确实可以解决她的一些问题。
“投敌的是帝国的六皇子，而至于帝国的暗探，将在后天集中处刑。”男孩脸上看不到情绪，似乎家国情怀比不上他那一隅小镇。
“知道了，有新消息跟我说。”苓沂送走了两个小孩。
“太阳也下班了诶。”苓沂感慨着，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羡慕。
月光亲吻在苓沂的面庞，但并未留下几分爱怜。苓沂就这样直直望着月光，她自认为没有古代词人那般才学跟心境，但是某一时刻确实会为孤独感到难过。
夜深了，该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