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敢死试试！"我抡起橡木桶砸碎药柜，玻璃碴子混着药水浇了满地。瑟琳娜瘫在实验台上气若游丝，锁骨下的金纹已经爬到下巴。窗外的血月像个咧开的大嘴，把我的影子拉长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那帮白袍杂碎留下的圣光箭还插在她心口，箭尾的十字架闪着腌臜白光。我龇着牙去拔，指尖刚碰到就烫出焦味。"蠢龙..."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鳞片缝里，"去阁楼...拿那个镶翡翠的..."
话没说完就咳出金血，溅在实验台的骷髅头上。那玩意眼窝突然窜出鬼火，下巴咔嗒咔嗒地动："密钥在...第三块地砖..."
我踹开阁楼门时被蛛网糊了满脸，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个雕满不可描述图案的檀木箱。掀开盖子瞬间，十几条血藤"嗖"地缠住我脖子，尖刺扎得龙鳞火星四溅。
"你祖宗！"我喷出冰息把藤蔓冻成冰棍，抓起箱底的翡翠匣子就跑。楼梯转角撞见个白袍残党，这孙子举着圣水刚喊出"恶魔"，就被我用冰锥钉在了圣母像上。
瑟琳娜已经气若游丝，胸口那支箭在吸食她的血发光。我掰开翡翠匣子，里头是把生锈的青铜钥匙，还有张泛黄的羊皮纸——画着两个女人在月光下接吻，底下用龙语写着"永生之契"。
"割破...手心..."她抓着我的手往钥匙上按。刃口锈得跟狗啃似的，割了三次才出血。当血滴在羊皮纸上时，那些线条突然活过来，变成红绳缠住我们手腕。
地下室的龙晶矿脉突然轰鸣，紫色雾气凝成个半透明老太婆。她拄着骨杖飘到我们中间，皱纹里嵌着的龙鳞咔咔作响："吉雅家的崽儿要订生死契？"
我搂紧瑟琳娜猛点头，老太婆的骨杖突然戳进我眉心。剧痛中闪过无数画面——三百年前瑟琳娜跪在龙尸堆里捡到我的蛋，她剜心头血在蛋壳上画守护咒，协会的人用烙铁烫她后背时血咒反噬...
"疼..."瑟琳娜突然呻吟，把我拽回现实。老太婆正在用骨杖挑开她伤口，金血凝成小蛇往我身上爬："契成之后，她伤一分你痛十分，她死你..."
"少废话！"我一巴掌拍在血契阵眼。整个实验室突然地动山摇，瑟琳娜心口的圣光箭"咔嚓"碎裂。那些金血小蛇钻入我们七窍，在视网膜上烙下交缠的衔尾蛇印记。
瑟琳娜突然睁眼，紫眸变成龙族竖瞳。她翻身把我压在地板上，尖牙刺破我颈动脉："现在起，你的命是我的..."
我搂着她脖子任吸血，尾巴不争气地缠上她腰肢。老太婆在旁边"啧啧"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订个契跟洞房似的..."
黎明时分我们在钟楼顶包扎伤口。瑟琳娜的银发褪成了月光白，正用绷带给我裹成木乃伊。我盯着她锁骨下新生的龙鳞花纹，爪子欠欠地摸上去："这算情侣纹身？"
她反手把我按在墙砖上，冰凉的鼻尖蹭过我龙角："是狗牌。"说着给我套上项圈，坠子正是那个翡翠匣子里的青铜钥匙，"敢乱跑就勒死你。"
协会的追兵比蝗虫还烦人。我们在酿酒坊跟他们周旋时，我尾巴扫翻的橡木桶泼了满地红酒。瑟琳娜踩着酒液滑到我身边，血藤从她袖口钻出绞杀三个白袍："教你跳个战舞。"
她搂着我后腰在血泊里旋转，魔药瓶从裙底飞出炸成毒雾。我跟着她步伐踢飞匕首，正中最远处那个祭司的裤裆。这疯女人居然在枪林箭雨里哼小调，银发扫过我鼻尖时带着迷迭香的味。
躲进地窖时我累成狗，她却还有闲心用蛛丝给我补裙子。"抬腿。"她跪在我两腿间穿针引线，呼吸喷在大腿内侧激得鳞片发颤。我扯着她衣领啃上去，结果被绣花针扎了舌头。
"属狗的？"她舔掉嘴角血丝，突然把我推到酒桶上。后背抵着冰凉的橡木，身前是她滚烫的身子。地窖口的阳光漏进来，正好照在她解到第三颗扣子的领口。
要不是追兵踹开地窖门，我俩能在葡萄酒里泡到天黑。那帮孙子举着圣火符咒往下冲，瑟琳娜抄起剔骨刀插进我掌心："借点血。"
龙血溅在蛛网上的刹那，整个地窖的蜘蛛倾巢而出。我看着那些拳头大的毛绒怪物把白袍裹成蚕蛹，突然觉得当个移动血包也挺好。
深夜溜进黑市买药时，瑟琳娜给我戴了顶丑哭的宽檐帽。卖禁药的吸血鬼盯着我尾巴尖淫笑，被她用烛台钉在了棺材板上。"再看把你眼珠子泡酒。"她甩着沾血的手绢，给我买了串冰糖龙眼。
回程路上撞见个卖花小姑娘，篮子里全是我鳞片颜色的白玫瑰。瑟琳娜随手变出个冰雕戒指套我手上："定金。"我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聘礼呢？"
她突然把我拽进小巷按在墙上，尖牙轻轻叼住我喉结："把命都搭给你了，还不够？"我腿软得差点跪下，尾巴却诚实地圈住她小腿。
我们在钟楼顶晒月亮时，她突然解开衬衣给我看后背。那些狰狞的十字烙痕正在蜕皮，露出底下新生的龙鳞。"契约的副作用，"她往我嘴里塞了颗薄荷糖，"以后每月满月都会..."
我舔着她指尖打断："正好，筑巢期也是那时候。"她耳尖泛红的模样比血月还好看，我趁机把冰凉的脚丫子塞进她裙底取暖。
当协会的飞龙骑士团撞破结界时，我们正在泡玫瑰浴。瑟琳娜裸着身子把我塞进衣柜，自己披着浴袍就出去干架。我从门缝看见她徒手撕龙翼，浴袍带子散开也懒得管，金血和龙血混着往下淌。
那夜我们躺在龙尸堆里喝蜂蜜酒，她醉醺醺地咬我耳朵："当年捡到你的蛋...我就想...养大了当媳妇..."我翻身压住她，龙尾巴扫灭最后一盏烛火："现在反悔也晚了。"
晨光中我们交握的手腕上，血契纹路正开出并蒂花。瑟琳娜的银发缠着我手指，梦里还在嘟囔："小龙崽子...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