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蜜糖陷阱与潮信将至

作者:枕梦泪老公 更新时间:2025/2/22 12:00:01 字数:2104

"尾巴收回去!"瑟琳娜一巴掌拍在我乱晃的龙尾上,我手一抖,刚串好的烤鱼"扑通"掉进篝火里。焦香味混着火星子窜上来,熏得我连打三个喷嚏。

她裹着晨露浸湿的羊毛毯,银发梢还沾着几根蒲公英絮。我盯着她锁骨下随呼吸起伏的珊瑚纹路,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舔掉滴落的蜂蜜:"沾到诅咒印记了。"

瑟琳娜揪着我龙角往后扯:"小崽子属狗的?"冰凉的手指却顺着我脊梁骨往下滑,激得鳞片噼里啪啦炸开火星。晨光穿透林间薄雾,在她睫毛上凝出细碎的彩虹。

逃亡的第三十七天,我们躲进废弃的磨坊。瑟琳娜用蛛丝织了张吊床,我正把麦秸堆成心形。"幼稚。"她嘴上嫌弃,却偷偷用凝固的晨露在麦秆上雕满星月花纹。

午后的阳光把磨坊烘成暖黄色。我瘫在干草堆里啃苹果,看瑟琳娜踩着吱呀作响的水车捣药。她黑袍下摆卷到膝盖,小腿肚上未愈的灼伤泛着珍珠光泽。药杵撞击石臼的声响里,突然混进我啃果核的"咔嚓"声。

"吵死了。"她甩来根药草砸我鼻尖,被我张嘴叼住。苦涩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苦得我龙角都打卷:"谋杀亲夫啊!"

打闹间撞翻了晾晒的鼠尾草,我们在金黄色的草雨中滚作一团。她压着我手腕要灌苦药,我扭身喷出冰雾冻住她裙摆。冰晶顺着亚麻布料往上爬,在晨光里折出七彩光晕。

"反了你了。"她指尖窜出银焰,火舌却温柔地绕过我鳞片。冰火交融的雾气中,她的银发缠上我脖颈:"同调期间还敢造次?"

我突然瞥见水车阴影里闪过鱼尾状黑影,翻身把她护在身下。三枚骨针擦着耳尖钉入木墙,尾端系着的褪色喜绸正渗出血珠。

"阴魂不散。"瑟琳娜的银鞭绞碎窗外的偷窥者,腐烂的鱼头滚到脚边。我踹开那玩意时,发现鱼鳃里嵌着刻我们名字的珍珠。

夜幕降临后,瑟琳娜在磨坊四周布下警戒蛛网。我趴在屋顶修补破洞,尾巴尖卷着混了龙血的泥浆。她突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肩窝:"看。"

星河倒悬的天幕上,我们的守护咒文正与海皇的诅咒撕咬。银蓝色的光痕交织成网,时不时爆出珊瑚红的火星。她握着我的手引动星辉,在我掌心凝成枚冰晶戒指:"戴着,能暂时屏蔽..."

我反手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要屏蔽一起屏蔽。"她耳尖泛起的红潮比诅咒印记还艳,银发间突然绽开朵冰玫瑰。

后半夜我被窸窣声惊醒。瑟琳娜蜷在吊床边沿发抖,黑袍被冷汗浸透。我摸黑去点蜡烛,被她冰凉的指尖按住:"别看。"

月光漏进指缝的刹那,我看见她后背的珊瑚纹路正在增殖。新生的肉芽扭曲成微型宫殿,窗棂间隐约有章鱼触须蠕动。我咬牙割破手腕,让龙血滴在那些丑陋的增生体上。

"傻龙..."她喘着气抓住我淌血的手腕,"你的血只会加速同调。"突然拽着我撞破天窗,夜风灌满袍袖时,我看见整片森林的树梢都系着褪色喜绸。

我们在晨雾弥漫的溪涧清洗伤口。瑟琳娜的银发漂在水面像张网,我潜在水下叼住她脚踝。她惊叫着跌进溪流,我俩扑腾出的水花惊走饮水的鹿群。

"衣服全湿了!"她拧着袍角瞪我,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襟。我甩着尾巴拍打水面:"反正要换药。"突然瞥见她腰间新添的伤痕——分明是缩小版的三叉戟形状。

正午的阳光把鹅卵石晒得发烫。我仰面躺在溪边晾尾巴,瑟琳娜跪坐在旁边调配药膏。她沾着药泥的指尖划过我鳞片缝隙,激得我浑身发颤:"别乱动。"

"痒..."我扭着腰躲闪,尾巴扫起的水珠淋了她满脸。她突然俯身咬住我喉结:"再动就给你涂辣椒膏。"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我僵成块石头。

涂完药我们分食烤松鸡。她撕下最嫩的腿肉塞进我嘴里,自己啃着焦黑的翅膀。我假装被骨头卡住,趁机叼走她唇边的肉渣。她屈指弹我龙角:"戏精。"

午后雷雨来得猝不及防。我们缩在磨坊角落玩骨牌,赌注是给对方画脸。连输三局后我顶着满脸乌龟抗议:"你肯定出老千!"她晃着脚上我给她画的蝴蝶结:"愿赌服输。"

雨停时彩虹横跨溪涧。瑟琳娜突然把我拽到水边,蘸着泥浆在我后背画符咒。冰凉的触感激得我鳞片倒竖:"画什么呢?"

"婚礼请柬。"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给海皇老色批的。"我转身看见自己后背满是小猪图案,她笑得跌坐在鹅卵石滩上。

暮色中我们修补磨坊的破窗。我举着木板,她往缝隙抹混了龙血的泥浆。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像极了双头龙在亲吻。

深夜的警戒蛛网突然震颤。瑟琳娜的银鞭在月光下绷直,我喷出的冰雾凝成盾牌。十二只嵌着珍珠的眼球滚进门缝,瞳孔里映着海皇的虚影。

"吉日已定。"眼球们齐声吟唱,爆裂时溅出的黏液在墙面拼成婚期。瑟琳娜烧毁那些污渍时,我发现她无名指上的冰晶戒指出现了裂痕。

我们相拥在霉味刺鼻的干草堆里守夜。她教我辨认星象,说灾星正逼近我的命宫。我指着缠绕的双子星:"这颗是你。"她突然咬破指尖,把血珠抹在我眉间:"现在命宫相连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被怀里的颤动惊醒。瑟琳娜的银发正褪成灰白色,珊瑚纹路爬满了半边脸颊。她攥着我手腕的力度像要捏碎骨头,却在我吻去她眼角冰晶时软了身子。

"还剩两天。"她抵着我额头呢喃,呼吸间带着血沫的甜腥。我摸到她藏在枕下的弑神泪药瓶,瓶身不知何时爬满蛛网状的裂痕。

晨雾中传来贝壳风铃的脆响。磨坊门口不知被谁系上串人鱼椎骨做的风铃,每片骨头上都刻着婚礼流程。我踩碎那些秽物时,发现自己的倒影长出了腮腺。

瑟琳娜从背后环住我颤抖的肩膀,我们在满地骨渣中接了个咸涩的吻。她的银发缠住我长出鳞片的脖颈,像要织成最后的守护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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