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雅吞了吞口水,努力把话说完整:“你怎么进来的?”
因为刚虚脱一次的关系,声音比平时还要更软一点,听起来像小猫肉垫在踩人。
白夏转过身,将门口的东西搬进来,然后在那个背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白筱雅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瞅了瞅:“你在找什么?”
几秒钟后,黑长直少女拿出了一个奇怪的方形金属制品,将它紧紧贴在门把手上,随着一声咔嗒咔嗒的声音,门锁彻底锁紧,哪怕有钥匙也进不来。
白筱雅看着她的举动,心里很不安:“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带这些东西过来,为什么这时候来?”
不睡午觉的吗。
可是自从进门到现在,白夏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自然也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她把外置门锁装好以后,又抬着相机架子,架在视野最好的地方,把数码相机放上去,轻车熟路地按下开关,进入拍摄模式。
做好以后,她带着背包朝白筱雅走来。
嗒嗒,嗒嗒,嗒嗒。
白筱雅正处于虚弱无力的状态,正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眼看着黑长直少女朝自己一步步靠近,小心脏噔噔咚噔噔咚地跳。
“你……你要干什么?”
白夏在床边站住,说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个字:
“你!”
白筱雅愣住了。
她眼看着白夏将背包放在床上,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当她看到那根粉红色的绳束时,忽然明白了刚才的“你”是什么意思。
干……干?
白发大胸少女望向黑长直少女,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为什么?”
此时白夏正将信号屏蔽器拿在手中,调试了一下输出,将它放在床头柜上,随后才慢悠悠地回到白筱雅面前,平静又冰冷地看着她: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找我的麻烦。”
白筱雅下意识地摸了**前衣领的位置——睡衣没有衣领,也没有纽扣,只有一道香香软软的沟壑。
“关于这件事,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你不是也认可了吗。
白夏挑了挑眉:“我是说,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白筱雅虽然身体虚弱,但大脑很清明,一下就想起了茶桌上的那些话语。
“我,我当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她小声说,“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是么,”白夏视线下移,“可我觉得,你应该不小了。”
“……”
白筱雅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伸手抓住被子,试图保护自己的身子。
但这实在太脆弱了,白夏一只手拉住被子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掀——
哗啦啦!被子失守了。
白筱雅现在的形象不是很好,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好过头了。她刚刚结束自己的快乐时光,只来得及把胖次穿好,宽松的睡衣凌乱地搭在身上,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
空气中充盈着甜美的香味,牛奶和草莓混合的香甜气息,街上任何一家果茶店都调不到这般完美。
白夏本无意享用,但香甜的空气扑面而来,无法避免,换谁也会忍不住深呼吸几下。
一股名为积极的情绪,像野草般疯长起来。
“你冷静一点,这样做是……是伤天害理的!”白筱雅哆嗦着说,“你不能这么做!”
听到这话,白夏笑了起来。
“世界上不存在天理,亲…亲爱的,也没人能阻止我做这件事情。”
第一次叫人亲爱的,说得不太流利。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叫,因为少女的心情有些奇妙的亢奋。
她以为自己会不知道怎么做,但等到实际上手的时候,才发现一切无师自通。
“我想你始终没明白一件事情,试探轻重本身毫无意义,”白夏轻声说道,“当你在危险边缘徘徊,并且庆幸自己安然无恙的时候,熟不知一切命运都会面临清算。”
她的意思是,你招惹我的行为早就被某个神秘存在记下了,要求非得超了才行,赖都赖不掉。
显然白筱雅根本听不明白,不过不重要了。
白夏将自己纤细的手放上去,就像放在一本虔诚的书上。
白筱雅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实在没力气了,只能希望言语可以唤醒良知:“你听我说,我们完全不用这样,有句话叫相逢即是缘,我们本应该是……咿呀?!”
呜咕,失守了。
…………
白氏工厂,白先生和白夫人刚开完管理层会议,趁着工作间歇的时间,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但是没人接。
“小雅电话打不通,多半是又在玩游戏,”白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夏怎么样了,小雅有没有照顾她。”
白先生却很乐观:“别担心,听说这几天小雅和小夏经常在一起说话,聊得很投机,这会儿说不定小雅是带着小夏一起玩游戏。”
白夫人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以前听朋友说,游戏越多人玩越有意思。
“小雅和小夏能好好相处,我的心愿就圆满了。”
几天前白夫人之所以编了个故事,对白夏的身世进行小小的改动,就是为了避免她们俩血肉相残……好吧跟血肉没关系,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现在看来效果不错,那就一切都好。
“专心些吧,早点开完会,”白先生说,“我们还能回家赶上晚饭。”
“嗯。”
…………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
很有趣,因为白筱雅记得自己十分钟前刚想过这个问题,并且两次都没想明白。
但这些哲学问题都不重要了,有另外一些关于现实的问题,困扰着她晕晕乎乎的小脑袋。
白筱雅想起几天前,前世自己发生车祸,因为不想死而与神秘存在签订契约的时候。
契约就是合同,仔仔细细看过许多遍,当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也明白反派小姐是一个有着一定危险性的身份。
白筱雅想过自己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也许会挨骂,也许会挨骂,甚至有可能丢了小命。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在“危险性”这三个字上——
只避免了危险两个字。
为什么会这样呢?
“呼……呼……”
这个不是小雅的声儿,小雅已经没有力气出声了,这是白夏坐在床边喘气的声音。
她倒不至于说累,毕竟走进来都花了五分钟,只是因为自身情绪太激烈导致的。
但是严重的地方在于……压不下来!
白夏犹豫片刻,背对着白筱雅拿出怀表,按了两次上端的重置按钮。表盘不再连接床上平躺的白发大胸女,而是显示着它主人此时的状态。
她低头看过去,眼皮一跳。
只见粉白色漫过半数区域,朝着更大的面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