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西林斯。
天气阴沉沉的,名叫卢克的流浪魔法使带走了塔特和芬尔,剩下无家可归的孩子们留在破旧的房屋里,他们手上拿着自己刚从死灵法师那里得到的诅咒金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一个男孩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连忙跑出简陋的屋子,朝着才走不远的两个孩子喊着。
“菲特!米洛!你们回来吧,我会分金币给你们的!”
喊话的男孩叫做莱特尔,他似乎并不想看着同伴就这么离开。
小女孩菲特转过头来,看了看骨瘦如柴的他,又缓缓把头转了回去,和另一个小孩毅然决然地走了。
……
“怎么了……菲特不会回来了吗……”
“菲特和米洛不接受施舍,如果是她们两个,一定不会回来了……”
男孩很肯定地说着。
“莱特尔,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真的要把这种诅咒金币花出去吗?”
“莱特尔哥哥……这些都值多少钱啊,我们能买什么东西啊?”
“莱特尔,莱特尔——金币上的诅咒是什么啊?”
……
芬尔走后,年龄最大的孩子——也是大家公认最聪明的人,便是莱特尔。
“听好了大家,芬尔现在不在了……我也没有把握带着大家活下去,但请你们暂时相信我……老实说,如果真的像刚才那个魔法使所说,把钱花出去会让人们遭到诅咒的话,我不觉得我们应该把钱花出去。”莱特尔看着大家说道:“诅咒是不好的东西,如果是诅咒降临到大家身上,大家就不会再幸福了。”
“我认同莱特尔的说法。”
“但我想花这些钱!我们得花掉它——不然我们都得饿死!”
“比娜,莱特尔,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又有几个小孩开始问起话来,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除去已经拒绝施舍离开的菲特和米洛,八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好办法。
莱特尔看到如此颓废的状况,他也忍不住要站出来接替领头人的身份。
如果自己不这么做,还有谁来做呢……
“办法……”莱特尔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向孩子们说道:“那个卢克收集了这么多的诅咒金币,一定还有人像他一样收集!这可是魔物!西林斯有那么多商人,肯定会有一些收藏这诅咒金币的人。大家一起去找找吧!”
“这个主意不错!”
“这样一来,我们既没有把这些钱花出去,还能通过那些收藏家拿到钱!”
“太好了,这下我们不会饿死了!”
孩子们纷纷对莱特尔的提议表示赞同,此时此刻,大家都开始顺着莱特尔的主意,理所应当地开始依靠莱特尔。
“但……我们现在的状况也并不乐观……”莱特尔补充着说,“就算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们谁也不认识什么收藏家,也不知道谁收藏这些东西——我想……我们必须先花掉一枚金币。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们想做点什么,必须先解决生存问题。”
既然有了金币,就先摆脱这种困境吧——
这大概无论是谁都会想先这样做。
“不愧是莱特尔!”
大部分的孩子依旧选择相信男孩的判断。
“莱特尔,就先花掉我的一枚金币吧,为大家买点食物日常必需品。”其中一个名叫比娜的小女孩走上前来对莱特尔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
经过半天的跋涉,暮色已经降临在这座忙碌的城市之中,八个孩子来到了西林斯一家偏远的商铺。
这家商铺似乎买卖着衣物布料、金属器具还有一些长途食品,莱特尔打算先从这里买点衣物和可以长期存储的食物,以便更好的解决衣食问题。
如果诅咒金币带来了不好的效果,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也很方便逃跑。
比娜带着她的诅咒金币,独自一人走进了商铺。
按照计划,比娜会用金币买下店铺里尽可能多的东西。如果商人碰到了金币,不论他遭受了什么样的诅咒,大家就都先进去拿走需要的东西,等一切完成之后,再视情况由比娜重新触碰金币来解除诅咒。
只要金币的主人重新触摸金币,诅咒就会解除——这是卢克告诉孩子们的方法。
“呼——”小女孩有些紧张,她手里攥着那枚金币,有些犹豫地在门口的位置徘徊着。
“小女孩,你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比娜还没走进店里,准备打烊的商家便从屋子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他冲神色慌张的小女孩笑了笑,低下身子和蔼地说道:“难道说你迷路了吗?”
“这个,金币。”比娜将诅咒金币从口袋中掏了出来,两只小手一起抓着金币,然后高高举起,展示给男人看。
又瘦又高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女孩。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想要直接拿走那枚金币。
对于他来说,一枚金币已经是这辈子都难以赚到的钱。
不过因为自己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突然,商人想搞明白怎么回事儿。
“小妹妹,这……”
“我,要买下你这家店!”比娜可爱地说着,又把金币攥回手里,“叔叔你把手拿开。”
“啊?你说什么?”
比娜走到商人的身边,再次给男人展示了一下金币,然后将它放进了男人的衣服口袋里。
“这枚金币已经是叔叔的了,我已经买下这里了!”
虽然事有蹊跷,但男人听到这里心里早已喜出望外——对于自己经营的店铺整个成本来说,不过才几百枚银币而已。如果这枚金币是真的,那就是捡到大便宜了。
“等……等一下,小妹妹——你这枚金币是从哪里来的啊?”男人说着,用手去掏了掏女孩刚才放进自己口袋里的金币。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金币。”
“是嘛……”男人说着,拿起金币想——这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出手为何如此阔气,可小女孩的打扮也不像是如此。
正当他准备仔细打量那枚金币的时候,眼前突然变得一片纯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种无法抗拒的眩晕感从脑后传来,此时他的视线中变得只有那枚金币,在闪闪发光——直到他渐渐失去意识,手里攥着那被诅咒的金币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
“睡着了……”比娜意识到,这就是金币带来的诅咒。
她赶忙走出房间,向其他孩子呼唤着,“大家都快进来!”
……
随着孩子们一顿翻箱倒柜,大家找到穿的衣服,还用背包容器装了不少干制食物与工具。
“比娜姐姐——”
随着最后一个小孩子穿完衣服走出来,她看着比娜说着,“衣服,好大——”
那孩子叫做戈菲,是所有孩子中年龄最小,个头最小的一个。她是玛丽琳娜才收养不久的孩子,是一个被某家贵族抛弃的私生子。她穿着比自己明显大出不少的衣服,磕磕绊绊地走了出来,看上去非常滑稽。大家看到之后都笑了——莱特尔走上前来,用刚刚找到的一把小刀,将戈菲身上衣服多余的部分割掉了。
之后,其中一个男孩墨菲特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该去找找收藏家了吧!”
“等一下。”莱特尔看着比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说,“那这个人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比娜走上前去将男人手中的金币取了出来说道,“只要我碰一下金币诅咒就会消失了,我们快跑吧——”
……
之后,孩子们离开了商铺,还是暂时重新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小破房里。他们清点着从商人那里拿来的各种衣物、食物和工具,将白天从肉铺偷来的几个生肉排简单处理,然后架在篝火上开始烤制。
为了第二天顺利启程,莱特尔决定让大家在这里整顿一晚上,饱餐一顿。
“莱特尔,衣服我们每人带了两件;芬迪拿了十几件工具,有小斧头小刀之类的。比娜和戈菲他们带走了商铺里的食物,有一些蔬菜、风干肉和干面馍,算下来够我们吃两天多;商人的上锁箱子里还找到了一些贵重品,里面有一些香料和魔法药水;米尔和霍斯特找到银币3枚,铜币2000多枚。”
“谢谢你,布尔。”
布尔一直是莱特尔的好朋友,他看上去总是文邹邹的样子,是孩子们之中比较文静,口才比较好的小孩。布尔简单整理物资情况后,给大家说明了现在面临的窘境。
似乎因为物质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保障,大家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们看着发出小声噼啪的火焰,一股安全感从孩子们的心里油然而生。
“那些魔法药水里面,有可以疗伤的药物吗?”名叫布尔的男孩问了问莱特尔说道:“霍斯特的腿上不是受过很严重的伤嘛……我想治好他的腿……”
“魔法药水……可这个我也不懂。”莱特尔看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瓶装着的魔法药水,摸不着头脑。
“可除了芬尔和塔特,没有人懂魔法。但是他们已经走了……”正在两人说话时,墨菲特拿了一块烤熟的肉一边咬着一边对两人说:“要我说,不如在那个商人遭受诅咒之前就问问他这些药水都是干什么的。”
“你好笨啊墨菲特!这药水锁在箱子里,那商人怎么会给我们看呢……”
“哦……”
小男孩布尔接过墨菲特手中吃了一半的的小块肉,毫不嫌弃地啃了起来。
“至少,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去偷肉吃了,我们明天就去找人把这些金币卖了。”莱特尔说。
“莱特尔,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这些诅咒金币就算卖给收藏家,也没办法值多少钱……”米尔把肉咽了下去看着莱特尔说道。
“什么意思……”
“就像刚才那个的商人。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的话,就算拿着金币也没办法花出去啊……”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金币花不出去,它就不应具有它本身的价值。
“的确如此……”
不过对比现在的处境,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最终,三人没能讨论个结果出来,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
之后孩子们一起围坐在篝火边开始享用晚餐——这是几百个日月以来,孩子们即将吃到的第一顿饱饭。
当然用现在手里拿着的食物和钱,大家还有相当一段时间不用挨饿了——只要在用完这些之前将被诅咒的金币卖出去,就一定能摆脱现在这样的困境。
大家都这么想着,一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边有说有笑着聊天吃饭,在与玛丽琳娜生活的小破屋度过了一个温暖而满足的夜晚。
……
几周之后。
“啊?谁家的毛头孩子,还这么多??快走吧,一帮小孩子手里怎么可能这么多金币!”“诅咒的金币?笑掉大牙啦。还要卖?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什么,你让我碰一下这金币?不是说带诅咒吗哈哈——要玩过家家的话就回去找爸爸妈妈吧!”
……
孩子们找遍了西林斯许多商铺和收藏家的家里面,但是无疑都被人们回绝了。
一方面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孩子们口中所说的诅咒,另一方面有些人觉得只是玩笑,并不在意。
不过也有人真的见识到了诅咒金币带来的诅咒,因为触摸金币而失去理智、身体灼热、全身长出藤曼和枝叶等等诅咒——但这反而让人们更不敢买下这些金币,适得其反。
孩子们并没有放弃,在身上的钱用光之前,他们很有信心找到买家。这段时间里,孩子们开始发现金币上的诅咒具体有什么效果,他们很聪明的对这些金币进行了记录,在上面雕刻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然后用文字和单独记录了下来。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这些金币上有什么诅咒,金币的主人又是谁。
经过试验,这些金币似乎很“忠诚”地认准它的主人,只要金币回到手里,他人身上的诅咒就一定会消失。
“莱特尔……你看这个——”
正当孩子们失落地走在街头时,比娜在城市的一块儿城市公告板上面看到了一篇募集文字。
“收集各种收藏品,法尔纳商会……比娜,你知道这在哪里吗?”
公告上面写着,法尔纳商会的总管法尔纳先生正在募集收藏品,包括且不限于魔物、魔法道具、卷轴、宝石、黄金等贵重品,如果有奇珍异宝的人都可以与他见面,法尔纳会高价收集它们。
其中,“高价”两个字还被故意放大,用显眼的红色写着。
随后,孩子们赶忙通过几个驿站的马车车夫口中得知了法尔纳目前正在因德利城的消息。莱特尔知道,他们手中的诅咒金币一定是法尔纳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太好了,莱特尔!”比娜高兴地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因德利城吧!”
“等一下,叔叔——从西林斯坐马去因德利城要多少钱呢?”莱特尔看着车夫,连忙询问价格。
车夫吸了一口烟斗,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个嘛,快马800铜,慢马车700铜,坐满单程路费。”
“……”
此时,莱特尔和比娜都有些面露难色,因为只有管钱的人才知道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芬迪走过来担心地问,她心里已经猜到,或许是金钱上的问题了。
“我们手上,只有900多枚铜币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坐了马车,就没办法保证吃饭了。”莱特尔看了看有些蛮横的车夫,对方并没有接受砍价的架势,摆出了一副“没钱就别坐”的厌弃表情。莱特尔转股头来继续说着,“但我们必须去因德利城。我们徒步过去吧……这样就算法尔纳没有买下我们这些诅咒金币,我们身上的钱还能够我们撑一阵子。”
……
经过投票表决,当天晚上孩子们边收拾行囊踏上了旅途。为了尽快抵达因德利城见到法尔纳,莱特尔不打算浪费任何时间。
临近夜晚,众人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按照一些路人和旅者的指点,他们决定抄近路,倚靠因德利大峡谷的山脉半腰的山路走过去。
山路本就陡峭,再加上偏偏走到危险的上坡路时下起了大雨,山路变得泥泞而危险……
“可恶……”
潮湿的山风在山路上呼啸着,不断冲击着孩子们的身心。
“大家,都沿着山边走,都别往下看!抓紧石头,脚下踩我走过的路!”
“明白了!”
莱特尔担任着整个队伍的领头,他走在最前面探路,不停向其他人叮嘱着:“都小心点!等我们到了平坦些的地方就休息!”
……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陡峭的路况完全没有缓解,孩子们都身心疲惫。按照路人的指点,应该不远就会到达可以歇脚的地方才对——很明显,他们迷路了。
虽说山路并不是极其凶险,但对于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考验还是太过于残酷了。
“喂,比娜,戈菲发烧了!”
“你说什么?芬迪!”
突然一阵大风,让女孩什么也没听清。
“我说——戈菲她发烧了——”
芬迪刚刚说完,此时迷迷糊糊的戈菲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喂!”
几颗圆滚的石头再加上雨水,戈菲并不只是简单的摔倒,她的身体开始向悬崖边滑去!戈菲慌了神,想要再站起来,她下意识去抓芬迪的手,却没想到脚下再次打滑摔倒在地上!
这一下,她的身体有一半都掉出了悬崖边上。
“戈菲!”
“比娜姐!芬迪姐姐!”
戈菲一般都由两个女生照看,这是离最近的两个孩子。
她用尽力量抓住了一块插在泥土中的石头,大风吹得她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的人听见石头碰撞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戈菲就要掉下去了。
“什么?”
“快,霍斯特,搭把手!”比娜已经冲上前去,趴在地上伸出手去够戈菲的手,一边喊着。
“来了——”霍斯特马上丢下自己的包,和比娜一起俯身。
“比娜姐姐……我……我使不上力气……”
“再加把劲!”
小女孩眼角好像湿润了起来,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眼泪。
“我……我不想……”
“你可以的,把另一只手给我!”
戈菲试图用抓着石头的手拉起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也一并用力,却没想一瞬间手里抓着的石头因为松软的土质滑落了。
“戈菲!”比娜觉得不妙,猛地再往前伸出手,可是还是没能拉到戈菲的手。
小女孩的身体在大风中摇晃着,坠落了山崖,在众人的视线中变得愈来愈小。
“戈菲——”
比娜和芬迪撕心裂肺地喊着。
走在前面的其他孩子,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戈菲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众人停下了脚步,气氛伴随着暴风雨和艰险的山路低落到了极点。
自责、伤心、愤怒、身心的疲惫——这一刻几乎每个人都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情绪冲击。
“可恶可恶……”
所有人都知道,戈菲就像玛丽琳娜女士一样。
可是没有人——没人知道能做些什么。
没有魔法,没有挽救戈菲的任何手段。
“大家——先离开这儿!”
但道路依然坎坷,众人不能一直停留在半山腰——在极其复杂的情绪加持下,莱特尔如此喊着,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带大家一起越过山岭。
好在这条路最终的确通往了山背后的另一条道路,大家并没有完全迷失前往因德利城的方向。抄了近路,第二天的晚上孩子们便来到了因德利城。
……
“诅咒的金币?有意思。”
孩子们的身上破破烂烂地,正站在商会圆顶的,莱特尔径直便来到了法尔纳商会,找到了那位收藏家法尔纳。
“法尔纳先生,这么说您同意买这些诅咒的金币了?”莱特尔已经到了和法尔纳商讨的最后阶段。很明显,法尔纳对于这些诅咒金币有着极大的兴趣。
“你让我见识到了非常奇特的宝物,我有什么理由不买下它呢?”法尔纳看到了这些诅咒金币的独特,他把这些金币看作投资——如果能够把金币卖给居心叵测之人,或者能够去除金币上面的诅咒时,法尔纳就可以大赚一笔。“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那么,这些金币都是什么价格呢?”
“五……”莱特尔犹豫了一下,决定大胆放出价格:“五十枚银币!”
“好,很好!五十枚银币换取一枚诅咒金币,买定离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既然这些诅咒需要你们来消除,万一我这个收藏家不小心遭受诅咒可就不好了——你们必须留下来待在法尔纳商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而且,我看到你们生活的条件似乎并不好,现在我也可以帮你们改善,怎么样?”
“大家……都同意吗?”
莱特尔转过身来,看着其他孩子问——虽然法尔纳的提议和大家原本的期望有些出入,但似乎没有人对法尔纳的话有什么异议。
孩子们也并不知道法尔纳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家只是继续坚定相信莱特尔的决定。
“很好。”
就此,玛丽琳娜收养的其他孩子们,将他们拥有的诅咒金币一并卖给了法尔纳,除了戈菲之外,所有的诅咒的金币都流传到了法尔纳的手中。
没人知道法尔纳在收留了这些孩子后对他们做了什么。
而这——
就是拥有诅咒金币和持有它们的孩子们迄今为止所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