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始料不及的未来
清晨总是短暂的，当接到挑战时的惊讶确是漫长的。
“原本是应该直接向小舞说明的，但是公主给了我一个提议……”
冷酷的双眼虽然盯着空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个事情关于小舞所以还是忍着听了下去。
“来决斗吧，来场不会危及生命的决斗，用实力来为她的未来做决定吧，如果你输了，小舞的力量我就要带走，让她变回普通人……”
“那么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就和公主一起回去了，并且再也不会找你们以及小舞的麻烦了，永远保证不会再出现私自袭击你们的事情。”
“这……我去问下小舞。”
虽然不知道他实力如何，但是私自把别人的未来当赌注的事空是不会去做的。
“如果我哥哥想要的话，就让他拿去吧。”
小舞很直接地回答了空，甚至没有半点的犹豫。
“因为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哥哥不会对我使坏的，过去也是，但是也是。”
“但是如果失去了力量不就和我一样失忆了吗……”
“呵呵，那也不错嘛。这样我就能和大哥哥你一起发呆了~”
让空苦恼了许久，也迷茫了许久的事被小舞轻言带过了。
或许不知道那痛苦的人是无法体会那心情的吧。
“总之真的要比试的话大哥哥你要加油咯~无论哪边我都会加油的~”
“谢谢……”
虽然征得了本人的同意，但是被作为赌注的少女的未来还是让空十分的担忧。
（被命运束缚的少女，我一定会亲自拯救……）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至少现在的空没有这样想过。
（也不知道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差别呢……）
带着萌发的信念，空走向了作为战场的别墅外。
早已经等待在外面的幻和遥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毕竟现在是正事，是两边都不想输的认真决斗。
深呼吸了一口。
朝着那个他必须要击败的对手挪动了身躯。
脚步随着呼吸加速了起来，奔向了那个只属于他的战场……
* * * * * * * * * * *
规则上很简单：首先受伤以及张开翅膀飞翔者，以及主动认输，判定为失败。
这里要提到很重要的一点，想出规则的人是遥。
乍一看是很公平的规则，不危机生命的话受伤就是最直接的判定，无法飞翔的话意为缩小战场范围。
但是空使用的武器是近战，也就是说除非砍中或者刺中才能让决斗获得胜利。
而空战原本就是多空而言最熟悉战斗场所，陆战的话经验少之又少。
但是这只是对“以前”的空而言。
那些制定的条件也只是对“以前”的空不利，而对现在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对。
重点就在于没有区别。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对空不利。
准确地说是空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现在的空没有丝毫战斗的经验，前不久的那次袭击空也只有朦朦胧胧的印象，一切都只像场梦。
虽然找回了一点作为天使后裔的力量，但也只限于勉强张开双翼和刚刚拿起武器的地步。
但是空还是接受了决斗。
遵循了小舞的意见接受了决斗。
为了大家以及自己的未来接受了这场对自己绝对不利的决斗。
拯救被命运束缚的少女，仅次而已……
战场上的幻面对笔直冲过来的空，没有丝毫的反击动作，只是轻松地左右闪躲着刺击与斩击，一边用冷酷的双眼望着这个努力的少年。
“放弃吧，如果不投降的话可不是一点擦伤就能结束的。”
“我绝对不会放弃！”
金色的长剑在空中划着华丽的舞蹈，但是没有一次能击中对手。
（已经是多少次了？）
（到底战斗了多久了？）
（他为什么还不攻击？）
意识逐渐随着丧失的体力满满模糊，眼前对手的轮廓也渐渐产生了幻影。
（我能赢他吗？）
（我该怎么做？）
挥舞的剑逐渐慢了下来。
脚步也一点一点的迟钝起来。
无论如何都打不中眼前的敌人。
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强大的对手。
无论如何都无法拯救无奈的人们。
这样的自己，究竟能做得了什么？
“该结束了。”
冰冷的话语把空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吧。”
这个时候，一段银色的刀刃出现在了幻的身后。
然而随着幻的一响指。
刹那间，那段刀刃在空中化为了无数的“刀雨”。
大量的刀刃在阳光中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在空看来现在的幻就屹立在璀璨的光芒之中。
如此的强大。
何等的高不可攀。
决定性的差距摆在了空的眼前。
“放心吧，我不会瞄准要害的，你就感受下全身刺骨的疼痛然后默默地倒下去吧。”
随着话音的响起，“刀雨”毫无悬念地刺向已经无力闪躲的空，可以说这种攻击从一开始就不可能闪躲。
（我……想赢……）
冥冥之中空这样想着，发自内心的想着。
然而另一个声音回应了他心中的愿望。
（那，就让我来吧……）
……
刀刃在短时间内刺入了空的身体各个部位——左腿、右腿、两膝盖、左腰、右腰、腹部、右胸、左肩、右键、左臂、右臂、手肘、手腕全都被银色的刀刃所覆盖，只要是要害以外的部分都被钉上了无数的刀刃。
这样的伤恐怕不是静养一周就能养好的吧。
带着胜利，幻夺走了舞那剩余的力量，和遥一起离开了这个无情的战场。
然而，结局本应该是这样的。
* * * * * * * * * * *
没了。
消失了。
不见了。
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眼前的局面。
原本应该被“刀雨”直接命中的空却从随着一束金色的光芒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了。
无法形容的惊讶与莫名在大家心中散播开。
空……究竟在哪里？
然而寒冷的杀气却从幻的背后猛地袭来。
（呃……背后吗……）
幻化出的数段银色刀刃直接从身后飞了出去。
然而，清脆的武器碰撞声却无一例外地挡住了那急速的刀刃。
黑色的战袍。
黑白的双剑。
以及……杀戮者的眼神……
站在众人眼前的少年已经不是刚才的空，而是曾经的“混沌的杀戮者”！
原先的不利与不可能在此时当然无存，有的只是实力之间的认真较量。
瞬间构筑的无数刀刃再次飞向空，然而现在的空只是用左右闪躲便全部避开了攻击。
（距离为十米，只要拉开距离就不会有机会让他近战！）
但是金色的长剑却随着银色的锁链笔直地飞向了幻的身体，眼看剑锋将与他的胸口做“亲密接触”。
不过他——是“黑月的左幻”。
并不只是依靠神之碎片而战斗的人。
从小就在保护妹妹的残酷战斗中锻炼出了惊人的战斗能力。
灵巧地侧过自己的身体，金色的轨迹擦着他的胸口飞了过去。
然而这次的攻击却只是个开始。
借着侧身的这个机会，空直接把两人的距离给缩短了一半。并且向着幻再次投出了手中的另一把剑。
即使在过去的战斗中也很少有投出没有锁链的“黑牙”，因为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在短时间内丧失一把武器。
但是就算距离只有五米，这对幻而言也不是难事。
再次倾斜身体，轻松地让漆黑的长剑从自己的腋下飞过。
（失去了“黑牙”，“命运”也无法在瞬间拉回，失去了武器的他也只有近身格斗与后退两种选择了，所以只要召唤出刀刃就能在下一秒击败他！）
瞬间思考出结果让幻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双手交叉防御在身前的幻背后再次出现了无数的刀刃。
（下一秒你就输了!混沌的杀戮者！）
……
血的的确确流了下来，从幻那防御姿态的右手腕滴了下来……
“难道说……”
咬着牙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空，幻不甘地说道：
“竟然……利用的我刀刃……”
他的右手腕上插着的不是金色的“命运”，也不是漆黑的“黑牙”，而是他自己的攻击武器——银色的刀刃。
回想起那因为空的光芒和急速误以为消失的时候，已经把一片刀刃藏在了指缝中。
投出的双剑也只是幌子而已，甚至预测到了幻的想法以及动作。
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他却做到了。
因为他——是“混沌的杀戮者”。
* * * * * * * * * * *
次日清晨，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刺眼阳光照在了空的脸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手很自然地去拉好身旁乱了的被子。
但是。
摸到很柔软的东西。
（……）
不敢去看，僵硬的身体似乎感觉到身边的那个呼出的气息。
（难道说……）
“只是枕头而已哦。”
……
熟悉又调皮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你为什么又会睡在这里……”
“因为早上会很好玩哦~”
“……好玩？”
正觉得莫名的空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气。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来啦。
“——空！”
刺耳的“咆哮”瞬间在房间内扩散开来。
“不对啊……这是我的房间对吧……而且我也不会把遥带过来啊……早上也没做任何不和谐的事啊……啊！”
平底锅毫无犹豫地敲下。
少年就这样无奈地倒了下去。
留下的只有在一旁生气的少女以及另一个窃笑的女孩。
“果然还是这里比较好玩呢~”
他们的故事是不会轻易结束的吧。
天使的守则 第六章：仰望苍空的黑月姬
第5~8话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