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媚雪在嘉悦楼靠窗的位置坐了整整两个小时。她第三次看表时，表针已经指向八点四十。服务生第五次过来添水，她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没有新消息提示。
"这个混蛋..."她咬牙切齿地戳着手机屏幕，刚做的美甲在玻璃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哪有约会让女士苦等的道理？精致的妆容都要被烦躁的表情毁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几乎是扑过去点开消息。屏幕上孤零零地躺着五个字："你要幸福啊。"后面跟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句号。
"搞什么鬼..."她皱着眉头把手机转来转去，仿佛这样就能看出隐藏信息。这种没头没尾的话，算什么考验耐心的新把戏吗？
她赌气般回复："我认输行了吧？求求张队快点现身！"
餐厅的灯光渐渐调暗，服务生开始收拾邻近的空桌。上官媚雪盯着门口看了最后一眼，拎起包时把椅子撞得哐当响。直到走出旋转门，她还在不停地查看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消息。
夜色已深，嘉悦楼的霓虹招牌在她身后熄灭。
…………
白可飞推开家门，第一时间踢掉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踝，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当老板的辛苦。
不过想到今天收到的几百万定金，还有后续源源不断的租金收入，让人感觉到无比欣慰。
关门声刚刚响起，一股陌生的气息突然从背后袭来。她还来不及回头，一只带着皮革手套的大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白可飞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脑子里闪过无数入室抢劫的新闻画面。
没有半点犹豫，她抬起脚跟往身后猛踩，却踩了个空。对方似乎预判了她的动作，灵活地侧身避开。她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但那双铁钳般的手臂纹丝不动。
金属的冰凉触感贴上手腕，"咔嗒"一声，手铐已经锁死了她的双手。她被粗暴地推倒在沙发上，透过凌乱的刘海，她看到袭击者戴着黑色头套，身材不算高大但肌肉线条分明。
白可飞岂能让他得逞，抬脚就蹬了过去。
可怜这就是送菜，脚踝反被歹徒一把抓在手里，完全没有力气抽回来。
"不要......"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钱我可以给你，请放过我......"
话音未落，头套下的嘴唇就压了上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就在她准备咬舌反抗时，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头套被一把扯下，露出洛离那张带着恶作剧笑容的脸。
"小泰？"白可飞瞪大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珠。
"嗯，是我。"洛离掏出钥匙解开手铐。
重获自由的白可飞立刻挥起拳头，雨点般砸在洛离胸口。"你......你又在瞎胡闹什么？吓死我了！"她的拳头没什么力道，更像是在撒娇。
洛离轻松捉住她的手腕，"抱歉，我昨天看电影里有这个场景，就想试试看。"他的语气里毫无悔意，反而充满了欣喜。
白可飞挣脱开来，气鼓鼓地整理着凌乱的衬衫。"你没事开什么玩笑？就知道欺负我！"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应对危机的能力。"洛离突然正色道，"上次你被鹿霖给打晕了，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白可飞整理着散落的头发，"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啊。"
洛离抽出一根甩棍，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弧线，突然劈向旁边的餐椅。木椅应声裂成两半，切口平整得像被激光切割过。
"不，你应该可以变得更强才对。"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游戏中的能力你未必全都丢失了。"
白可飞惊讶地捂住嘴，"啊？真的吗？"
"真的。"洛离问道，"不知道你尝试过没有，自己的剑术还在不在？"
白可飞摇摇头，回忆道："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尝试过了，我的所有力量都消失了。"
"我指的不是力量，"洛离提醒道，"而是你对剑的领悟。这就是剑意，我记得教过你的，当然是在游戏世界。"
白可飞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难道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也允许剑意存在？
"虽然我是你师傅，"洛离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你的剑术造诣远远超过了我，并且有了自己的领悟。特别那个......诗意剑法，你还记得吗？"
"诗意剑法？"白可飞陷入回忆，眼前浮现出游戏世界中自己从古诗词中悟出的剑招。那些飘逸的剑势，确实不依赖肉体力量。
洛离把甩棍塞进她手里，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好好参悟一下吧。我知道你很忙，但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已经得罪了潘氏集团，他们的报复肯定不会等太久，而我也不可能总在身边保护你。"
"嗯，我会的。"白可飞低头看着手中的甩棍。
说实话，她讨厌暴力。在异世界那是生存所迫，不变强就会成为别人的玩具。
没想到现实世界也一样，再多的财富也挡不住资本家的黑手。是时候重新拾起剑意了，否则今天的惊吓恐怕还会重演。
…………
两人收敛了嬉闹的神色，各自投入到手头的事务中。
洛离购置了几组健身器械，决心好好锤炼自己的体魄。镜中那副单薄的身板让他暗自摇头，成为魁梧壮汉的梦想从未如此强烈过。
白可飞则盘腿坐在瑜伽垫上，双手轻搭膝头，闭目凝神。昔日魔王的修行经验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上次在血凰翎羽的帮助下短暂觉醒力量，但其中机制完全搞不懂，无法再次触发。
枪械固然能解决绝大多数麻烦，但总有无法随身携带的场合。冷兵器同样受限，倘若被缴械，难道就只能束手就擒？这个念头让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剑意的真谛在于对"锐利"本质的领悟，与兵器本身无关。真正的剑道宗师，信手拈来的落叶飞花皆可伤人。
她忽然睁开眼，从茶几上拈起一张扑克牌，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洁的牌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可能性。
菜市场那次投掷菜刀的体验记忆犹新，既然金属利器可以运用自如，轻薄如纸的扑克没道理不行。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
"唰——"
纸牌脱手而出的瞬间，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刺痛耳膜。用作靶标的泡沫板应声洞穿，余势未消的扑克深深楔入墙面。
白可飞小跑着上前查看，发现纸牌的三分之一已经没入混凝土，边缘处甚至没有卷曲。她试着用指甲抠了抠，纸牌纹丝不动。
这个结果令她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方才她分明没有动用蛮力，仅仅是引导着剑意在纸牌上流转。若是这招用在血肉之躯上......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对自身潜力有了全新认知。
原来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穿越以来总以为金钱权势才是安身立命之本，将武艺荒废在记忆角落。如今危机四伏的处境终于让她醒悟，有些力量终究不可或缺。
她拍板决定往后随身携带扑克，既能消遣娱乐，危急时刻更是防身利器——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在任何场合都不会引起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