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洛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陈圣豪"三个字让他皱起眉头。
"阿离，现在有空吗？"
"有啊。"洛离走到树荫下接听。
"到你的女同学家来一下，我等你。"
"啊？"他心下一惊，"你怎么在哪边？"
"因为唐霏给过我钥匙了，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作战指挥中心了。"
挂断电话后，洛离交代大家继续带队训练，自己则快步走向校门。
…………
江景别墅门前停着的黑色卡宴格外醒目。洛离推开门，看见陈圣豪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那把NSG步枪。金属部件在他指间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阿离啊，"陈圣豪头也不抬地说，"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还以为是玩具呢，结果发现是真家伙。你背着我在做些什么？"
洛离暗叫糟糕，早知道该把战利品藏好的。
"快告诉我，这个怎么来的？"陈圣豪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没什么，打击邪恶而已。"洛离索性挺直腰板，直视对方的眼睛。
"哦？"陈圣豪眯起眼睛，"那些**是你烧毁的吧？"
"没错。"洛离直言不讳。
"太危险了！"陈圣豪猛地站起身，步枪重重砸在茶几上，"你知道外面悬赏作案人多少钱吗？这种事以后别去做！"
"好的，我知道了。"洛离撇撇嘴，懒得争辩。
陈圣豪突然换上轻松的表情，"对了，晚上有任务，阿雯要和那个渣男约会了。"
"渣男？是她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陈圣豪冷笑一声，"他才不配呢。"
洛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你横刀夺爱。但毕竟是自家表哥，难得动真感情，这个忙还是得帮。
"说吧，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陈圣豪凑近几分，"揍那个渣男一顿，让他在阿雯面前出丑。"
"行，"洛离活动了下手腕，"那我就让他长长记性。他们在哪里？"
"柳叶公园，这是他们碰头的地方，你去那里埋伏就行。"
"没问题！"
"对了，"陈圣豪突然皱眉，"你知道阿雯和渣男长啥样吗？"
"不知道。"
"哎......"陈圣豪抓了抓头发，"渣男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个男的。至于阿雯......"他努力回忆着，"她头发不长不短，刚好及肩吧，不出意外，今天会穿浅蓝色T恤与牛仔短裤。到时候我进一步确认再联系你吧。"
"OK，我准备一下。"洛离眼珠一转，"我能不能带几个兄弟？"
"可以啊，"陈圣豪爽快地答应，"群演越多越好，出场费我报销！"
送走表哥后，洛离翻箱倒柜找出那套霹雳牛仔服。皮质外套上的金属铆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对着镜子把头发抓成鸡窝状，又戴上夸张的骷髅头手环戒指。镜中的暴走族造型让他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手机通讯录滑到"莫西干"的名字上，洛离按下拨号键："喂？通知兄弟们一声，晚上有活动。"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给我准备一辆摩托车。"
…………
白可飞站在市公安局大门前，调整了下墨镜的位置，口罩边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刚迈步走向入口，门卫室里立刻冲出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
"站住！"门卫老李将手臂横在通道前，"干什么的？"
"是禁毒王约我来的。"白可飞后退半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老李一脸的不信："谁呀？你再瞎搞，当心把你抓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警服的身影从大厅快步走来。三十多岁的男警察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老李，这是我的线人。"
"哦，知道了。"门卫的态度立刻软化，连登记簿都没拿出来就退到一边。
白可飞打量着眼前的警察，认出是上次码头行动中的一员。"你就是禁毒王？"她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
"嗯，"警察点点头，眼角挤出几道细纹，"我叫方天化，你是雀皇吗？"
"是的，"白可飞不解道，"传唤我干嘛呀？我可是守法公民。"
方天化的表情变得严肃："过会再说。"他转身走向主楼。
他们穿过几条光线昏暗的走廊，最终来到法医鉴定中心。推开门，里面已经站着七八个人，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我来介绍。"方天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他指向一个戴黑框镜的瘦高个："这位是江南刑侦支队的胡建军。"又转向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女性："这位是技术鉴定中心主任程鲤。"
"哦，我们都认识的。"白可飞认出这些都是上次行动中的熟面孔，挥了挥手，"大家好啊，聚在一起干嘛呢？"
没有人回应她的问候。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被冻住了，胡建军的视线不安地乱晃，其余人眉头皱能凝成水来。
最后还是程鲤打破了沉默，"雀皇，撸串王......他牺牲了。"
"什么？"白可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开，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的手指突然变得冰凉，墨镜后的眼睛睁得很大。
"千真万确，"程鲤的指甲在解剖报告上留下几道白痕，"他最后和你见了面，所以想请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时候的事？"白可飞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昨天傍晚，"胡建军接话道，"我们在柳叶公园的河边发现了他的尸首。"
"昨天傍晚吗？"白可飞的思绪突然飘回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张志强在售楼处签合同时爽朗的笑声。她的胸口一阵气闷。
她机械地复述着昨天的经过，随着每个字的吐出，房间里气压似乎越来越低。
“笨蛋队长！”名叫大牛的魁梧刑警，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都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
"看来，撸串王身份暴露了。"胡建军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动作缓慢得近乎刻意，"而杀害他的人，必定与那批毒品有关。"
"太高调了！"大牛突然一拳砸在墙上，"你们做这种事还要拍摄视频放群里，这不是摆明了让敌人报复吗？"
"群里绝对有内鬼！"方天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程鲤冷不丁开口，"搞不好内鬼还在我们中间呢。"
这句话像按下了静音键，几个年轻警员交换着眼神，有人不自觉地摸了摸配枪。
。
胡建军最先回过神来："师姐，别这么说，今天在场的都是可以信赖的伙伴。"
"是啊，"大牛的脸涨得通红，"难道你怀疑大伙儿吗？我们都是想来找出真凶，帮张队报仇的！而不是起内讧！"
"快带我们去看看老张吧。"方天化揉了揉鼻梁，声音疲惫，"虽然我不搞刑侦，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行，这边来吧。"程鲤转身走向走廊深处，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