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歌转过身,想要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却迟迟迈不开脚步。现在她就像被一万只蚂蚁同时啃噬骨头一般,奇痒难忍,想抓又抓不到,这种折磨几乎让她发疯。
她只得回过头,眼神中带着哀求,声音微弱:“过会再说行吗?先让我吸一口,就一口。”
丁少邪魅一笑,似乎很享受她这副卑微的模样,终于答应了。
…………
怡歌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用颤抖的手给自己注射。她将针管里的药物缓缓推入静脉,然后抽出来,再推入,反反复复几次,动作机械而执着。
从一开始的冲劲到之后的麻木,直到感觉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要升天一般。
丁少则坐在她背后,趁机对她上下其手。被药物侵入神经的人会进入精神恍惚的状态,此刻做任何事,她都浑然不觉,不会反抗。一切的一切就像云里雾里,模糊而不真实。
过了一会儿,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朦胧中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解她的衣扣。她猛地惊醒,用力挣脱开,并将那人手腕一扳,狠狠按倒在沙发上。
“别碰我!”她大声喝道,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惊恐。
“臭表子!”丁少怒极,脸色铁青,“吸了我的粉,居然翻脸不认人,有本事下次别来找我!”
怡歌破门而出,心中懊悔不已,脚步踉跄。果然这是不能偷尝的禁果吗?她靠在墙上,深深吸了口气。
她沮丧无比地回了宿舍,此时已是凌晨了。师姐怡心依然在打坐,姿态端庄,仿佛一尊雕像。
“怡歌,你去了哪里?”怡心睁开眼,目光如炬。
“和朋友喝酒了。”怡歌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准备去洗澡。
怡心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淤青,眉头微蹙,“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撞的。”她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
“果然身手退步了吗?你满身烟味,可以收敛一点了。”怡心的语气带着关切。
“知道了。”这次怡歌倒没有顶嘴,声音低了几分,“明天我不上班,好好修行一下。”
“这才对嘛,早点休息。”怡心收了功,侧卧在床,瞬间进入梦乡,呼吸平稳。
怡歌一边洗澡一边心事重重,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不散心中的阴霾。如果毒瘾再犯那可怎么办?要不要将实情告知师姐呢?但她又如何帮我?难道除了继续堕落,没有办法控制邪念吗?
这一晚她没睡着,辗转反侧。第二天一粒米都没进,感觉浑身无力,肌肉酸痛,只是在床上打坐,希望可以通过修行来缓解毒瘾。
怡心看她面相不对,于是问道:“怡歌,你的精气神在哪里?酒色会掏空你的身体,可你就是不信,现在远离俗世,好好修行还来得及。”
到中午时分,怡歌心情烦躁起来,浑身虚汗淋淋,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起,脑子里全是昨天注射时飘然若仙的快感,那感觉如同魔咒般萦绕不去。
怡心关切道:“你是不是病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怡歌只得告知道,声音虚弱:“师姐,我吸毒了。”
“什么?你中毒了?”怡心也单纯得很,并不知道什么是毒品,脸上写满了困惑。
“不是,我吸……吸了**。”
“那就别吸了。”怡心的回答简单直接。
“但我难受,我还想吸!”怡歌几乎要哭出来。
怡心淡淡地说道,语气平和:“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以万物为刍狗,你勿想勿念,绝尘于心,自可战胜心魔。”
“是。”在师姐鼓励之下,怡歌又有了力量,于是静静打坐,努力不再去想那个场景,果然痛苦逐渐减少了。
晚上,她恢复了胃口,便美美吃了一顿,然后又继续打坐,直到自然入定。此刻她觉得,自己战胜了心魔,也远离了毒瘾,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第二天,她联系了赵知行,将自己已戒毒的事告知了他,语气中带着难得的轻快。
“恭喜你啊!”他也十分高兴,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能跳出这个圈的人可不多,来,我们一起去玩吧,上次说好了要去快乐谷,怎么样?”
“好啊,我马上来!”她雀跃地回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她又要出门了,怡心劝道:“你还未痊愈,应当收收心,还是多修行几日吧。”
“没事,我去正经的地方玩,放松心情也很重要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头发。
“哎……你这个孩子。”怡心无奈地摇了摇头。
于是,怡歌和赵知行愉快游玩了一天,享受着两人独处的美好时光,仿佛所有的阴霾都暂时消散了。
…………
翌日,陈圣豪来到江景别墅,身后还跟着几个高头大马、身材魁梧的保镖,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气势逼人。
他自信地介绍道:“这些是护卫队的精英战士,他们在附近待命,有危险会立刻出现。”
“你是……雷……雷……”洛离认得其中一位,正是上次林海大学格斗大赛上的劲敌,那张面孔让他记忆犹新。
“你好,洛少爷,我叫雷格巴。”中东血统男子上前一步,与他亲切握手,笑容爽朗,“您的实力令人敬佩。”
“你原来是豪哥的保镖啊。”洛离好奇道,目光中带着探究,“为何参加潘氏集团举办的格斗大会呢?”
雷格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是陈总的指示了,好好挫挫‘斑鬣狗’的锐气。”
陈圣豪拍了拍洛离的肩膀,说道:“阿离,你放心吧,这些都是西洲的真力修者,擅长对付武林高手,若刺客再出现,必能擒获。”
洛离也很放心他们的实力,一个个看起来都太阳穴突出,眼神锐利,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雷格巴,已经领教过他的内家拳,哪怕自己成长到今天也未必有信心击败他。
“太好了,我可以安心上学去了。”他刚打算出门,又被阿雯给拉住了手臂,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见此状况,陈圣豪也很无奈,只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轻叹道:“带她一起上学吧,多接触一些人也许会好一点,拜托你了。”
阿雯自始至终没有正视他一眼,目光低垂,这让他很无趣,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