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想的太多了。”
一段豪气又带点调侃的笑,带来了丝丝沉默。
“小庄,你不是也有话跟你的情夫说吗,说吧。”
琢文郡主掩着眼泪,背过身子去。
“什么情人,明明是青梅竹马,我没什么话想说,只求七皇子能平平安安就好。”
说着说着,眼角微酸,也是红了眼眶。
“哈哈哈,没想到当初跟在琢文郡主身后的小屁孩,也敢和琢文郡主抢夫君了。”
一声朗笑。
一袭白衣男子圈着一本书从书阁一跃而下。
“老师。”
洛衾初也是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免了,说是你老师,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说要收你为徒,而且,要是世人知道我连我徒弟都保不住,那岂不是败了我的名声,不收徒。”
白衣人士摆了摆手,眼神似乎无奈,却又像憋着笑似的。
“老师的玩笑话而已,辞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老师,还望老师海涵。”
“哈哈哈,不是说去个两年,就能把媳妇领回来吗?怎么还不知何时?”
“老师也是知道的,北方战事吃紧,就算与我本国无争,北方部落众多,也免不了一番危险。”
“小清絮,你怎么看,哎呀,你快别哭了,我有你俩这徒弟,真是倒了大霉了我。”
一阵车水马龙,也是到了皇宫门口。
前门180阶,虎头左右林立各十,为祭前代十虎将军。
中门20长街,数个书画雕像错位其中,为八卦阵,象征古五书生仙。
正宫位列中间,四天王像,十八罗汉柱,真龙凤凰座。
“呦,今儿怎么这么热闹,都知道我有大喜之时
事,来送我了?”洛衾初行至正殿门,倒是被里面的景色吓了一跳。
“哇!这人有耳朵,这人有角。早听说北蛮人修习斗兽之术,今日一见,光是模样就让人信服了。”
洛衾初看着守在左右的几个大汉,也忍不住摸了两下,货真价实,软软的毛毛的。
“哈哈哈,让使者见笑了,我家老七最没见识,未见过你们北方人士,故作此态。”
“无妨,我们两方总在战场相遇,今日订婚大喜之日,也当庆贺,这杯酒,算我敬尘文王的。”
“好!”
“那么时间不早了,七皇子,走吧。”
使者痛饮一大杯,望向洛衾初。
“估计我父亲也早就把我的行囊收拾好了,那就请使者带路了。”
“请。”
“老七……”
“父王有事吗?”
“没有,你尽管去吧”
洛衾初看了看那金顶玉帘中的人影,也未追问。
“那儿臣就去了。”
出了大门外,一匹白玉鬃马正立前头。
洛衾初翻身一跨,纵身上马。
“架!”
那风略过耳畔,破浪一般。
追上那马的,是铺天盖地来的十里红绸,两岸舞楼乐馆众人笙笙正起,彩绸飞舞,红胜流火。
见那舞楼正是人人披红戴花,似是一个个新娘子,好生漂亮。
见那乐馆恰好唢呐吹响,归乡望乡,十里长廊,念念回想,好生热闹。
那白玉鬃马也未跑的飞快,却也不一会儿便把那锣鼓震天响的声音落在后面。
到了城门口,洛衾初下了马,贴了贴那马的额头。
“走吧老白,没想到你下了战场还要驮着我,辛苦了。”“吁—”
白马一声长啼,似是作别一般,原地打转,却也不走。
一队车马也早就等候多时了。
“七皇子,请。”
“好。请。”
洛衾初坐上那车,掀开帘子,吹了个口哨,示意那白马该回去了。
“走吧,去北蛮!”
“呜~”
随着披着兽皮的骄子抬起,一声声犀牛角号吹响,颠簸的骄子缓慢前行。
出了那城墙里的繁华闹市,少了些烟火气,少了些喧嚣声,少了些绸缎长。
多的是那一排排快要长起来的庄稼,麦穗已经变得金黄了一大片,熟的差不多了,人们都拿着农具开始收粮食,沉甸甸的摇曳着,已是黄昏,透过叶缝中的光,更是为那黄色镀了一层金色,分外好看。
“回家喽!”
稻田中,两个孩子在夕阳的映照下,两道黑色的身影,闪着金光的边缘,在麦穗中肆意奔跑,打打闹闹。
不过这北蛮的马车也是飞快,迅速穿过了那层层的麦田,曾经出来的时候感觉这麦田无限大,到了天的尽头,也是那片麦田,如今,不过是一场日落,边已经到了层层平原,一望无际。
到了天已经完全黑的时候,马车还在行路,洛衾初很是不解,这也没生火,怎么能看清这路的。
洛衾初打开车帘。
“嗨,这位兔子耳朵兄,这么晚了,你们能看清路吗?”“姑爷,没事,我们北蛮人都承了贡波神的恩惠,能凭依动物的能力,称为兽诀,大部分兽诀都有夜视的功能。”
“原来是这样,还是书读的少了,对尘朝以外的地方,还有好多我不知道事物呢。”
“哈哈哈。”
牛车之外,车夫和随性的护卫也都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姑爷还是说笑了,此次去北蛮,还指望着少爷给我们那边的崽子们识识字,教教书呢。而且我们北蛮的书籍记载甚少,也不怪姑爷不知,倒是姑爷不要怪我们发笑。”
“无妨,既然今后是一家人,断不能因为这等小事伤了和睦。”
“此行两天两夜,姑爷还是照常作息就好,若是路途太颠簸,无法入睡,我便叫车夫放慢速度。”
“无碍,大可按照你们的计划前进即可。”
车里放着几盒糕点,还有几套首饰,金银珠宝。
“啧啧啧,上好的纯玉兰溪做的手镯,金冠银耳,还有这么大颗的玛瑙手链,好大的手笔。”
正当洛衾初翻看那些金银首饰之时,一个老态的身影窜进车内。
“臭老头,你这是迫不及待闹婚车了?”
“呸!臭小子,我还闹婚车,我迫不及待把你这破车给掀了,我那大好的白菜就要被你这头猪给拱了,真时气煞我也。”
洛衾初一个翘腿坐在座位上,一手指着那老头的鼻子,一边说。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那么多皇子,肯定轮也轮不到我,肯定是你暗中使坏了。”
老头笑而不语,捋着他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