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里铁匠交货时又多给了一柄铁剑,看起来是他的得意之作,想让许烛她们带到禁军去看看能不能让军爷瞧上多打上几把兵刃。
姜朝歌十分欣喜的接了过去,许烛也摩挲着手中的唐刀,前世她也是个男孩,如今能够摸到真家伙比姜朝歌还要兴奋。
而且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躁动,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利刃在手,杀心四起。
“昨天是历史,今天是开始,明天谁踏马都不好使!”
姜朝歌快活的舞剑耍枪,前些日子郑智徽那一句“弦追残阳云压月”声如洪铝,气盖寰宇,整的她是热血沸腾,奈何自己回去念叨了半天想不出像样的诗,便又胡乱抄了不知什么时候从许烛嘴里漏出来的怪诗。
自高肃回邺城后有不少事发生,影响小一点的比如郑府原管家嘴里传出来关于自家府上的短工养着“不知名俊男靓女”的传闻。
影响大一点的就是兰陵郡王一天后召开的比武大会了。
这番兰陵郡王驻守边疆曾有一件大事,有个摸金贼战国公孙墓带出了武安遗书,传说记录了白起的功法心得以及兵法传承。
可惜触之不详,那摸金贼只是个普通人还未修炼多久便有邪祟上身当街暴毙。几经转手从邯郸到了北齐边境,兰陵郡王率军去抢,发生了冲突,回京时许烛看到他身上的血渍便是由此而来。
“可惜武安遗书臣只得一卷。于下三品还有些用处。”
“这武安遗书共十二卷,余下十一卷全被那一人得去了?”那高湛竟也有五品的修为。
“臣惭愧。”
“长恭,朕且问你,那人何等修为三国戍边九千骑都拿不下?”
高肃沉默了半晌答道:“天下第一,人间绝顶。”
“天下第一?!一品武夫?”
高肃摇了摇头,一品怎挡九千骑。
“那是汉末活下来的老先生。陛下也无需忧虑,老先生大限将近,时日无多矣。”
“哼!朕无忧!那人修为再高难道还敢与我北齐六十万精兵扳腕子不成?!”
高肃不语,思绪却又回到那天骇人的场景。
当日每国各派出三千重骑去争。
那老先生手中长剑带起的剑光似是从天际坠落的流星,转眼便带走了北周戍边精兵二千八百五十一人的性命。
临走只留下一句“武安大凶之人,留书尔等无福消受,我自取之,余下一卷赠予尔等。”便潇洒离去。
“陛下,这武安遗书第一卷留于我等手中实在无用,且不如召天下好手来共同参悟,将符合条件的纳入军中效力。”
高湛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道:“朕乏了,武安遗书如何处置,你自行安排罢。”
一旬,天下好手能赶来的尽汇于此。
毕竟侠以武犯禁,江湖和朝堂素来不对付的故事只发生在话本,大多数人谁习武不是图个功成名就?
如果你想归隐山林,那你现在就可以归隐山林。
姜朝歌也报了名,许烛迟迟不能贯通经脉还达不到要求只能给姜朝歌加油。
这几天两人狠狠的操练了一番武器,许烛的峨眉刺还不能完全熟练的掌握。
下三品的比武大会实际上当天还来了不少中三品的,高肃跨步上前手中长剑注入真气,被他噌的一下掷入演武台中央,笔直的插着。
“诸位,今日为下三品比武,头筹是这武安君遗书第一卷真迹,中三品的武夫朋友也不会白来,如今武林式微,凡愿意在我南齐朝中谋个差事的皆有剑谱相赠!”
那边在煽动比武氛围,这边却是在叫卖开盘。
下三品在最后两场之前都是各比各的,依次决出九品、八品、七品的第一后再去争那武安君遗书真迹,余下两人到手的皆是拓本。
如此比武的方法外加上参赛的不乏天南海北的人士,让每一场的对赌尽量都留满了悬念,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从哪里杀出一匹黑马。
至于最后两场……纵使你九品第一能对战八品,若是遇上横压八品者如何?遇上冠绝七品者又如何?完全就是不公平的对决。
这次比武许烛本是秉着长长见识的心态来的,奈何姜朝歌却认了真。
按陈玉郡的话来说,就算侥幸得了拓本那也只是第一卷,最基础的东西,自己也能教,若是真迹还能好一点,可以窥见昔日人屠的一点意境。不过少年气性,磨一磨总归是好的。
这算是提前给两人打过预防针了,赢了最好,输了只要没被打残也没关系。
但是看着她那熠熠生辉的双眸,许烛总感觉这一次所谓的历练可能会让姜朝歌褪鳞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