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命格吗?”
护道人,这是好听的说法。
实际上则是属于方灵山的命星被许烛和姜朝歌的命星所捕获,成了辅星替两人挡灾避祸。
“他不必知道,让他遵从本心便好。”关羽轻声道,他的命星本也是辅星,如今却孤零零的在那自转。
左慈轻叹一声。他又如何听不出关羽的言外之意。
命格命格,注定了才叫命。方灵山本就不是太过争强好胜的性子。对于这种事多半是会一笑置之。就算想反抗,那也绝不是在知道自己只是别人人生中的台阶时。
无法改变只能顺势而为,这便是天命的可怕,就连你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被经年累月的诱导出来的。
若是将其比作枷锁,远的他们无法保证,近的,整个汉末三国魏晋南北都未有人能挣脱,就算是武侯那等妙算神机之人,也逃不开。
“快快快!传下去!必须把人活着从祠堂逮出来。”
白哉终究对王印剑还有所忌惮,否则以他这些年的准备现在想阴死三人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不过他那些个手下想活捉许烛她们还是够呛的,最大的用处反而是不让三人走脱了。若是三人走脱,离了白府那可真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因此白哉余速不减轻功催动到极致,是以仅用半盏茶的功夫便望见了自家府邸,以及…倒了一地的手下。
“白家主好俊的轻功呐,恐怕走火入魔后修为有所精进了吧?”
白哉闻声望去定睛一瞧。
那人打扮得好生怪异,三千青丝飘扬,眼部覆有黑纱,身着斜肩的半边灰布麻衣。满身红尘气息,脖子上却挂着九颗拳头大的佛珠,俗气中带着些许佛性。
白哉自然不认识方灵山,那邺城比武并不是所有武夫都去了,京城的皇上都不敢说人尽皆知,很何况下三品第一?
“八品?”
方灵山的气息毫不掩饰,白哉却是不敢小瞧。他手持金杵,普通人基本擦着就伤挨着就死,自己手下虽然有些九品在其中,此刻倒在地上竟只是昏了过去,气息十分平稳。
这是八品里面难得好手,轻敌的话可能要吃大亏。
白哉并不废话,只想快些到祠堂那看看情况。
他抽出刀来便要将其格杀。
有些慢了。方灵山故意等到他冲至面前才一脚踹出。
白哉倒飞出去时发狠强行改变力道朝方灵山身上劈去。只是这威力自然小了不少。
他要以伤换方灵山的命。
但立马白哉就变了脸色,他灌注真气催动心法的一击竟然只在方灵山的肩膀靠近脖颈处划开了点皮肉,连道口子都没留下。
“内外兼修?!这是七品层次的外功?!佛门竟还有这等好手?!”
白哉吃惊之余方灵山已经提杵冲了上来。
他连忙架刀格挡,可手中的刀却猛地一震想要挣脱开来。
“怎么回事?!”
方灵山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的欲望,一杵将白哉的短刀打的脱手而出,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摇了摇头。
“太弱了。”
太弱了?白哉面色涨成了酱紫色,他自走火入魔来虽修行多有疏忽却也算的上七品中的上游,如今不知为何手中兵刃不断挣扎猝不及防之下才落败,居然被这横练莽夫说弱?
白哉难受的咳嗽了两下。
“放手…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方灵山有些好笑道:“白家主莫不是走火入魔得有些痴傻了,搏斗之中指望我饶你一命?不如给个理由。”
“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哦…不犯王法的就不伤天害理是吗?”
白哉一怔,他怎么知道的?
“我是生意人…我又没有…逼迫…他们!”
“说的好啊,商劣而致人亡居然非商之过。”方灵山笑着说道但手掐的又紧了些,“就是不提这些,那些东西怎么来的想必白家主最是清楚吧?”
“咳咳咳…停下…停下…”白哉双手掰住方灵山的手腕浑身劲气纷飞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还有什么想说的?”
“佛门…佛门中人…不能杀……”
方灵山一把捏碎了白哉的喉管将他的尸体扔在地上。
堂堂七品高手就因摸不清方灵山古怪的路子竟是见面就被秒了。
“哎,也不知两位姑娘和姜小友怎么样了。今天可是为了你们破了一回戒啊,罪过罪过。”
方灵山双手合十,嘴上这么说着却毫不在意。罗汉尚有怒而伏魔时,何况自己这小小的八品武夫呢?
白府中家丁和客卿四处警戒,将祠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办?”姜朝歌有点头疼的问。
“杀出去?”
许烛沉吟片刻道:“得出奇招。”
“什么奇招?”两人看向许烛。
许烛呵呵笑道:“咱们退到地下,朝歌你和钟琪催动心法,用真气覆盖住地砖下面。咱们放火烧他的祠堂!”
两人一愣了,这哪是奇招啊?分明就是损招,太缺德了。
心里虽然这么吐槽着,但是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先是从地下的长明灯那儿借了点火,许烛又将灵位上的机关给摧毁,防止大火灼烧后出现什么岔子导致外部机关抱死,断龙石失控将她们给关在里面。
“记住真气一定要覆盖牢,那些被烧过的气体有毒,别给渗进来。还有只能覆盖地砖的下面。要是将整块地砖都给覆盖住,到时候火一退,白家的人看到这边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肯定会起疑心的。”
许烛又叮嘱了一遍,才开始动手。
“怎么还不出来?”那群家丁跟客卿的领头王鑫道。
“头…好像有股焦味…”
“别管它,守着。”王鑫皱了皱眉。
“可是好像是从里面来的。”
那人话音刚落,祠堂里的火势便慢慢涨了出来。
“就你多嘴,你能发现难道我不知道?当家的说要咱们守着将人活捉!就算火势真的失控了难道你还怕以咱们的身手逃不出去?”
王鑫瞪了他一眼,他没说的是其实这火烧的正好,正好可以把里面的几只不知干嘛的小老鼠给逼出来。只是边上还有白家的几位太太,不能失言。
“造孽呀,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愣在这里不灭火?!”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正是白哉的弟弟,白泰。
“二当家,这个…你也知道…家主他要我们…”
王鑫恭敬的行了个礼。
白泰立马打断道:“借口!都是借口!你可知道里面是什么!那是我白家的祠堂!里面都是我白家的列祖列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借这场火,去逼进到祠堂里的家伙现身!”
王鑫讪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里面的人早跑了!要是真在里面放火干嘛!烧自己吗?!”
王鑫呆在那冷汗都下来了,并不是怀疑白泰的话,反而是彻底信了,想到自己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却不知道那几个家伙什么时候跑了,家主回来不知道自己要受到什么样的严酷刑罚。
白泰看王鑫还愣在那里,没有行动,以为是他还有所质疑,此时非常时期自己又指挥不动这些客卿于是怒骂道:
“蠢材!一群蠢材!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真的还在里面,你就不能分出去一部分人去灭火,再派出一个人去里面一探究竟吗?!”
王鑫被这一声怒骂拉回现实,连忙陪笑道:
“不必,不必,我这就组织人手。”
于是号召所有家丁跟客卿开始灭火。
“要是我白家的先祖有个什么事,我拿你试问!”白泰不依不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