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风经!”
许烛瞬间感觉许凌身上传来一阵无形的斥力。
她的周身竟是迸发了一阵强烈的气流,想将许烛冲走。
尽管斛律光的法相被许淮迁吸收,让他功力大增,却也不能就此立地突破法相境,更何况缠风经虽强,许淮迁却都是强以修为催动,个人领悟几乎没有,限制行动倒行,强行以气流将人排斥出去……若是钟琪那种修为站在这怕是催动起内息便能抵挡住。
钟琪才往这里冲来便感觉深陷泥潭,寸步难行。
许烛一咬银牙周身气机流转稳在了原地,和缠风经形成的气流相持不下。
“停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许烛心有余悸却是不敢与之相持,自己约摸只能撑不到半分钟。
那边的许淮迁却更加癫狂,逸散的气机将被爆炸击碎的石块都给卷了起来。
“以汝之血奠吾之女!”
许淮迁怒喝而起,许烛的手终于还是在许凌脖子前一毫米处停了下来。
她转而抓着峨眉刺往前一送正对上许淮迁抓来的大手。
毫不意外,许烛感受到了罡气的锋利,手中的峨眉刺在罡气的绞杀下直接脱手而出,若不是还提着一点真气怕是连手都要生生绞断。
姜朝歌三人都被缠风经死死压制住,唯有许烛,许淮迁不屑于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真气。
“你的真气在沸腾。”
能不沸腾吗,两个月又白修了。许烛现在是真想弄死这个老东西了。
“你管老娘沸没沸腾!我还有一刀!碎你狗头足矣!”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许烛发狠将全部修为注入到这一刀中。
“冥顽不灵!螳臂当车!”许淮迁不屑的喝道,准备一掌将其拍死。
但这边方才爆发,那边怎又甘愿平凡?
“我、有、一、剑!”
姜朝歌顶着缠风经的压制一步步艰难的走来,速度较之刚才快了很多。
“可为斩你之法!”她怒目横眉,真气未生的她竟真从身上涌起了一股冲天剑意。
地上断掉的王印剑轻颤了两下飞入姜朝歌的手中。
剑一入手,她便挣开了缠风经的束缚。
气御力,意御气。
剑意一成才能称的上一句剑中豪侠。
那剑分明是断剑却锋锐异常。
“临阵突破?!天生剑仙!”许淮迁震惊了。
方灵山可惜道:“姜小友在剑道上已走的足够远了,可惜丹田已空,犹如无根之浮萍。这王印剑也断,恐难承其剑意。”
若是姜朝歌状态尚好对上还未吸收法相、修为虚高只刚刚达到五品战力的许淮迁说不得还能退敌,但眼下…
王印剑瞬间爆碎开来,被剑意裹挟着握在姜朝歌手中。
许淮迁狞笑着,此消彼长之下他比之三气合一时更轻松的接下了这一剑。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朝姜朝歌的身前拍去。
一把陌刀从他小腹丹田处透体而出。
怎么会?!
他惊愕回头,居然还有人能够在如今的风缠经下行动。
是谁!
是他一直没放在心上、不入流的许烛!她用的什么方法突破了自己的护体罡气?!
输了。
方灵山叹息。法相之力只要不是斩下头颅刺穿心脏都能压制住然后得到医治,更别说捅丹田了。
这一招虽然狠辣,能废人武功,但都是建立在没有法相护体的前提下。
许淮迁击退姜朝歌怒道:“如此求死,那我就废了你,再一点一点将你碎尸万段!活活疼死!”
一掌,许烛经脉尽断,奄奄一息,却又被许淮迁打出一股气机护住心脉好再次折磨。
“阿烛!”
两声悲呼响起,钟琪心法狂转却被一阵掌风推了出去。
姜朝歌悲痛欲绝那股剑意更甚,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武道修为通神的显现是法相,剑道则是剑意。两者可以结合,也都有各自的高下之分。
当然其中高下是世俗所定,并不能信以为真。
比如白起法相乃是杀生相,夫子是圣人相,苏折剑意则是七情剑。
同一修为下杀生相为魔相战力最高,圣人相次之,至于七情剑…千年来这一剑也只是初现,且如昙花盛开无人得见,难以比较。
往日里苏折更是都仗着修为以力压人,七情之剑传闻甚少,只依稀知道伤害不俗,但最玄妙之处在于斩情不斩人。
这三者,在江湖中的好事者看来不管杀生相和七情剑哪个杀力第一,一个魔相一个乃是情之小道,都要排在圣人相之下才对。
可真的如此吗?须知菩提授道曰:道家三百六十旁门皆可修的正果。虽不得长生却未必在所谓正道之下。因此何来高下之说?
言归正传。
这姜朝歌悟出的剑意是什么?居然能够突然爆种?
许淮迁知道的如苏折的七情剑就是如此,七情至极之时便是剑意最利之时。可两者的威势又不太一样。
“破法!”虚空凝出无形之剑朝他劈来。
正如缠风经是苏折从心法中琢磨出来的,这破法的剑招则是姜朝歌刚才和剑意一并悟出来的。
那护体罡气在这破法一剑下如同无物,许淮迁自知不能硬接匆忙躲避。谁知那一剑快到极致,连体内的法相都阻挡不能直接将他腰斩。
当真是一剑万法破。
姜朝歌踉跄了一下,头晕目眩的跪倒在地。
若不是大出血,普通人被腰斩尚且能活上半日。残留在体内后继无力的剑意很快就被法相之力扑灭,然后将躯体拼接到一块,牢牢固定住。
许淮迁面色阴沉的感受了一下,体内法相所剩无多,丹田已经修复好了,至于这腰伤事后即便找京城的大夫治疗,多半还得跟着自己一辈子,连转动上半身都做不到。
这姜朝歌见许淮迁还不死目眦欲裂,一口鲜血咳出就要再斩一剑,却听的一道声音透过断龙石传了过来。
“你所悟乃是意气之剑,意由心起,如今你气乏意匮,形摧神虚,再出剑就伤了根基。”
那声音极具安抚里。
“阿折,何不出来一叙!”许淮迁喊道。
“闭上你的破嘴!”那道声音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