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呦,这可是三匹好马呀。”那驿站里来迎接驿卒和驿丞见猎心喜的在光滑的马背上来回抚摸了好几下。
“管事的,易马。”
“好的官人请随我来。”
许烛到马厩看了一圈,说实话,还是有点小失望的。这驿站里提供的马虽不是驽马,但也称不上一声良驹。
“管事的这押金应当不用吧?”
驿丞连连摇手:“不敢要,不敢要。良驹换驽马哪有在索要押金之理?”
“嗯,这马给我好生照料,如果是我哪天返程这马不可不在驿站,其中花费你自可去找兰陵郡王索要。”
“…这。”驿丞起初还有些犹疑,但转念一想,很快就应了下来。
以这三匹马过硬的资质来说,逃账和买椟还珠没有什么区别。
换了马匹许烛几人又趁着星夜出发。
“大人,你说那是不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兰陵王妃?”
驿丞给他说的一愣随后不假思索道:“我觉得不像。那女孩气势很足,也遮挡了面容,但看身形,有没有十五岁都难说。”
“确实。”马夫恍然大悟,是了,这种大人物岂是自己想见就能见到的?
“我觉的应该是王妃身边的丫鬟。”
“啊?”
驿丞看他有些吃惊不禁暗笑马夫榆木脑袋:“王妃出行自然身边要有人跟着,那宛若兄妹的两人说不得就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仆人。”
“大人您是说。”
“不错!兰陵王妃正是后面那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跛脚少女!不是好多人都在打听王妃的消息吗,咱们这绝对是第一手,说不得还能发上一笔横财!”
钟琪在马背上连打了几个喷嚏,看得许烛有些好奇。
“钟姐,怎么中三品也会受凉吗?”
“不可能,邺城又不是什么环境恶劣的地方,我浑身真气畅通无阻,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蛐蛐我!”说着钟琪又打了几个喷嚏
“钟姐,不行咱就停下来来进太虚幻境歇息一阵。”
“不成不成。”钟琪打死都不进去,她本以为自己武夫之身,长途跋涉怎么的也该比许烛撑的久些,不曾想许烛识海开辟有成,精神方面竟然意外的坚韧。
许烛对她莫名的孩子气感到好笑,于是只能奔走了一段路程后佯装吃不消颠簸停了下来。
不过人可以躲进太虚幻境,这马却不行。先前已经提过,由于太虚幻境是灵肉融合,这灵智不高的活物进了其中就会直接暴毙。
而这马又不能单独拴在外面以防被人顺手牵羊,因此必须要有一人在外面放哨。
“朝歌,千万小心,此处远离京城龙气薄弱,又渺无人烟,可能会出现一些我们不曾应付过的东西。”
许烛叮嘱道。
姜朝歌自然知道她指得是那些个作乱的邪祟。
“哎呀放心…”
这会许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进了太虚幻境之中。
钟琪还在那边打坐,便看见她在行李那块儿翻找着什么。
“找到了!”
是一面小旗。
方才也是说到邪祟许烛才突然想起来。广宗那回说到,公孙墓煞气虽重但由于张角在里头留了东西镇邪极为厉害,因此捉诸鬼避散。
而广宗之行收获有五,八卦阴阳鼎、太虚幻境、太平天书、洗髓丹以及藏有黄巾力士的令旗。
其中太平天书跟洗髓丹可以直接排除掉。
这黄巾力士虽然不知能不能辟邪,但留在外面放哨却是极好。
姜朝歌听后也是不含糊,开始注入起了真气。
由于只召出了两个个黄巾力士消耗倒是没有太大。
“你能辟邪吗?”许烛开门见山的问。
“……”
黄巾力士默然无语,仿佛没有听见。
姜朝歌无奈,重复问了一遍那黄巾力士才有了动静。
“回主人,遣将旗乃是仙家至宝自然可以辟邪。我等为遣将旗所生对付些不怎么厉害的鬼物也是可以的。”
这个不怎么厉害指得是五品以下的邪祟。
“好,你俩守在这里一有动静就通知我们。”
“喏。”
自从许烛和姜朝歌确定了关系后,这厮开始逐渐变得油嘴滑舌起来,许烛也不再敢像以前那样若有若无的撩拨她了。
无他,因为姜朝歌真能当场把自己摁在床上为所欲为。
从曾经的猎人变成了如今的猎物,简直不要太耻辱。
“阿烛这么想我?不想让我一个人守夜?”姜朝歌一进到太虚幻境就来到许烛窗前将她抱住耳边低语。
“朝歌,你自己没有床嘛,别跟我挤一块啦。”
“不要,我现在不抱着阿烛睡不着…”
“啊嚏!”钟琪又打了个喷嚏,见刚才还在你侬我侬的两人齐齐望向自己于是尴尬道,“那啥,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姜朝歌无语:“钟姐,就这样你还不承认自己受凉了。”
钟琪大怒道:“你别瞎说!我是六品武夫,绝对不是受凉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编排我!”
见她有些炸毛的样子许烛和姜朝歌只好不提这茬。
“好啦,回你自己床上去。”许烛轻轻在姜朝歌肩膀上推了一下。
姜朝歌还有些不太情愿,许烛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惹得她又有红霞飞上脸颊心中开始悸动。
姜朝歌磨磨蹭蹭地回到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许烛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钟琪看着有些吃味,不只是羡慕其中的哪一个。
“钟姐,话说这次去往寒渊,可就要出了北齐,这对你而言是个好机会。可以拜托高湛的通缉。”
“确实如此,但…真要逃的话我早就离了邺城去往北周了。”
“那钟姐你又是为何留在北齐?”
“……因为恨。”
再往下许烛便问不出话来了。
钟琪躺在床上思绪飞的很远,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父亲和母亲都夸赞着说她以后一定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
直到十年前的一天还不是皇帝的高湛赤身上街,钟琪的母亲只因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就被打死在自己面前。
时至今日父亲一夜白发生,枯坐碑前郁郁而终的画面,她仍旧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