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会议室的门，聂晴就按捺不住了。她急切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
“老萧，小小螺旋桨，下一句是啥？”
“小小螺旋桨，升起大太阳……”这首童谣，在上一世的末世纪元，可谓妇孺皆知。作为一个穿越者，聂晴心里非常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它的释义，可谓是直指螺旋法黑洞篇二阶到三阶的核心奥义。
至于聂晴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没办法，实在是因为萧正辉所具备的能力都太过可疑了。
敏锐到近乎预知的战斗意识，细腻精湛、与她不相上下的战斗技艺……这真的是一个每日被闹钟叫醒、深夜还在台灯下苦读的高中生能具备的吗？
就算他天赋卓绝，能在和平年代打磨出一身超凡本领，可那标准的螺旋气流又该如何解释？难道是凭空吹来的大风，莫名其妙就把螺旋法吹到他脸上？
因此，聂晴满心狐疑，强烈怀疑萧正辉和自己一样，是从上辈子所在的世界穿越而来。
听到这话，本已做好被质问准备的萧正辉，瞬间就懵了。
不是，她问这个作甚？
虽说萧正辉在后世曾听过语意相近的童谣，可仔细一瞧，那些童谣与眼前这首相比，句子的句式结构却是天差地别。
语意类似……后面衔接的，应该是“升起大太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心里大概猜到了下一句，但萧正辉还是决定装傻充愣，他垂下眼帘，刻意避开聂晴的目光，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不仅如此，他还要在语言上进行“战略”反攻！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你拥有跟我一样的螺旋式能量中枢。”萧正辉抬起脑袋，带有一丝质问的语气说道。
聂晴听闻这话后，陷入了沉默。她的目光上带有一丝阴冷，死死地锁住萧正辉的双眼。
她仿佛要透过那双眼睛，捕捉到萧正辉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萧正辉毫不畏惧聂晴那如炬的目光，始终面色平静地与她对视，眼神沉稳，不见半分慌乱与露怯，仿佛心底毫无秘密。
“哼，萧正辉，我还真没想到我的合作者竟然还是一个会倒打一耙的人。”
聂晴笑了，是被气笑的，她那精致的笑貌上带有一丝轻松，也带有一丝玩味。
她缓缓张口，用清脆的语音说出了一个让萧正辉感到熟悉，但可以确定完全没有听过的词汇。
“灵渊。”
刹那间，会议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不管是萧正辉，还是聂晴的内螺旋，此时此刻他们体内的螺旋都开始莫名狂暴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们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他们的身体撕裂。
“你干了什么！”
无名的剧痛自体内蔓延而出，萧正辉大惊，连忙调动自己的能量，试图稳住自己那块将要凝实成洞的内螺旋。
然而，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内螺旋竟然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完全无法用人为控制！
“放弃吧，你我是控制不了它的，就算你不控制，它也会在大概三分八秒钟之后自行稳固。”
聂晴没有出手控制自己的内螺旋，她忍着剧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会议室的桌前坐下，目光玩味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萧正辉。
“开诚布公吧，螺旋法是我……从我从一处秘境中所得，你呢？”聂晴带着一丝颤音，说道。
“你教的。”萧正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哎，算了，我……不知道螺旋法你是怎么得来的，但既然你都练了……等会，你说啥？”
聂晴惊愕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萧正辉。
“你教的。”萧正辉面不改色，只是死盯着聂晴疼的有些发白的脸:“上辈子你教我的。”
聂晴:？？？肾麽玩应？
难不成，我和他真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不是，“灵渊”他都不清楚是什么啊，这也不像啊？
聂晴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萧正辉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然而，萧正辉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句“你教的”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
“逗你玩的。”萧正辉忽然笑了，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过。他耸了耸肩，然而现实却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他赶快平复了一下表情，故作随意地说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聂晴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疑惑并未因萧正辉的解释而消散。她盯着萧正辉，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随口一说？那你刚才说的‘上辈子’是什么意思？”
萧正辉摊了摊手，笑道：“这不是看你这么认真，我就顺着你的话开个玩笑嘛。谁知道你还当真了。”
聂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若是他不想说，再怎么逼问也都是无济于事。不过，她心中的疑虑并未因此打消。
这时，聂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
——emmm，有没有可能，这家伙是从未来重生过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未来难道还存在我这个穿越者？而且，我还把完整的螺旋法教了出去？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聂晴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故作的轻松。
此时暴躁的螺旋已经平稳下来很多，她走到会议室的窗边，目光投向窗外。
此时此刻，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了一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似乎在努力拼凑着心中的谜团。
——她，是猜到了什么吗？
萧正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已然生成了某种秘密被猜透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刚才算是说错话了。
他不应该在“黑帝”面前谈起“上辈子”这个词，也不应该在“黑帝”面前选择装傻。毕竟本质上，后世的螺旋法完全来源于黑帝，整个世界，包括世外的无尽世界泡，怎么可能有比黑帝更了解螺旋法的人呢？
哪怕现在的“黑帝”，还不是后世的终极黑帝！
——不过现在看来，黑帝传授于世的螺旋法，似乎也并非她所创造？
萧正辉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会议室里，聂晴和萧正辉陷入沉默，安静的会议室让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而紧绷，但沉思的二人却都没有受到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