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废都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世界泡遮蔽，星星点点的月光偶尔透过云隙洒下，给这片荒凉的土地增添了一丝朦胧的光辉。
可惜，在世界泡的遮蔽下，夜晚看不到月亮。
萧正辉和聂晴并肩走在校园的路上，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走出校门，萧正辉带着聂晴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有一家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小餐馆。萧正辉推开门，示意聂晴先进去。
餐馆内虽然有些凌乱，但桌椅还算完整，角落里堆着一些食物，显然是萧正辉提前准备好的。
不过让聂晴惊讶的是，那角落里，竟然还有一颗新鲜蔬菜和两个苹果。
“你……没想到你竟然还准备了这东西。”
也不怪聂晴感到惊讶，末世降临之时，莫名信息爆在世界各地骤现，瞬间就让运行中的电器几近瘫痪。而因此，这使得新鲜蔬菜与海鲜难以保存，短短一月便几乎尽数腐朽。
来之前，聂晴心想萧正辉顶多就是根中午一样，多开几盒罐头招待。可她怎么也没料到，他竟拿出这么好的东西请她吃饭。
“很意外对吧？”
萧正辉淡淡一笑，走到角落里拿起两个苹果，递给聂晴一个:“呐，就剩两个了，一人一个。”
“谢谢。”
聂晴并没有拒绝，她接过苹果，将其掰成了两半。她坐下来，慢慢吃着，目光时不时瞥向萧正辉，似乎在等待他开口。
萧正辉也坐了下来，用暗影造了一把小刀耐心地削苹果。
良久后，他散去了手中的刀刃，却没有急着吃，而是看着聂晴，语气轻松地说道：“说起来，你以前有没有想过，末世会变成这样？”
聂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没想过？怎么可能没想过。末世前，科幻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只不过，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小说里的描写还是太温柔了。”
萧正辉笑了笑，语气轻松：“是啊，小说里的主角总是能轻松应对一切，哪像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随时都会被外面的怪物撕碎。”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你确实是主角。
聂晴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人，竟然还自嘲上了。”
“不过，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末世里还能保持这种心态，不容易。”
至少，比我这个遇事甩手的要强。。。
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小桌上，两人相对而坐，时不时地吃上一口苹果。
此时，他们的对话随意又轻松，一会儿聊聊末世前的喜好，一会聊聊末世前的一些趣事，气氛好不融洽。
聂晴其实也没想到二者的闲聊会这般融洽。在她的计划里，本想着要像钓鱼一般用言语“钓”着对方，好让其为自己所用。
当局者迷，聂晴思维的改变，也许是他们二人经历过一次“突围”的原因？
聂晴心中否决，对她而言，这只是一次合作而已。
说真的，初见萧正辉时，他给自己留下的竟是相当糟糕的第一印象。那时候，二人剑拔弩张，仿佛随时会爆发一场生死战斗。
可一天下来，她竟然将这份“坏印象”忘得一干而净，而且相处之间，二人还变得越来越融洽。
就像是……从前他们认识一样。
“好吧，火锅什么的其实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喝那种水果酿的酒。”
说到果酒，聂晴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此时苹果基本已经吃尽了，萧正辉正欲起身，准备拿这颗蔬菜炒两盘菜。
听到聂晴的话，萧正辉不禁想起了上一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黑帝的见面。没记错的话，那时的她，似乎也是极其高兴的。
“刚好，厨房那有一瓶红酒，既然我的合作者愿意喝，我就拿来给你喝吧。”萧正辉笑着说道。
“真的？那太谢谢了。”聂晴的眼神，很明显更加明亮了些。
萧正辉起身走向厨房，聂晴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她低头看了看手中剩下的苹果核，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丝轻松。
末世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不一会儿，萧正辉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玻璃杯走了回来，身后的影子还托着两盘小菜。他熟练地打开瓶塞，倒了两杯酒，递给聂晴一杯。
“来，尝尝看，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酒，但也不是什么勾兑的假酒，应该还不错。”萧正辉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聂晴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中旋转，散发出淡淡的果香。她抿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满足的神情。
“还不错，真的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好东西。”
萧正辉笑了笑，回忆了一下前身的经历，语气轻松：“末世前家长随手买的，也就我爸能喝一喝。今天正好，算是庆祝咱们第一次合作顺利。”
聂晴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合作顺利？你确定不是互相试探？”
萧正辉耸了耸肩，语气轻松：“试探也好，合作也罢，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酒，总比在外面被怪物追着跑强。”
聂晴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了，你爸爱河酒是吧，那你……算了。”
聂晴张了张嘴，本想过问一下萧正辉的父母现在如何，但一想到萧正辉现在孤身一人的状态，也便闭上了嘴。
“其实也没什么，我爸他酗酒而已，反正……他也死了。”萧正辉耸了耸肩，没有在意。
二人突然陷入沉默，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离，变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萧正辉敏锐察觉到这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心里暗自叫苦，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他想到了一个话题，开口道:“对了，你以前有没有想过，如果末世没来，你现在会在做什么？”
聂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如果末世没来，我大概已经高考完了吧。毕竟我已经高三了……虽然那时候的日子也挺苦的，但至少不用每天想着怎么活下去。”
“可惜，我跟你不一样，我反而觉得现在更好。”见到气氛缓和了下来，萧正辉再次说道。
“尤其是，见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你倒是会说话。”
随着那层紧绷的气氛渐渐消散，空气里都多了几分轻松的因子。二人像是被按了播放键，再次打开了话匣子。你来我往间，欢声笑语不断。
到了后面，两人已经完全放开了，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互相打趣、调侃。
两人继续聊着，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怪物的嘶吼声也变得更加清晰。萧正辉看了看窗外，忽然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聂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吧，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了餐馆。夜风微凉，吹拂在脸上，带来一丝清爽的感觉。萧正辉看了看聂晴，忽然说道：“看起来，今天这顿饭，吃的还算高兴？”
聂晴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是啊，没想到末世里还能有这么轻松的时光。”
萧正辉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吃顿饭。”
聂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啊，不过下次可还得是你请客。”
萧正辉哈哈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没问题。。”
两人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夜风轻拂，仿佛将末世中的一切危险都暂时吹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