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言,末世的日子过得非常不好。
已经开始悼念以前的日子了。
这里是末世纪元的第二日,我和一群人素不相识的人被堵在男生宿舍里。
加上我的话,那就是四个人了。
男生宿舍本来是八人间,看似很大,实则不然,很狭小。
因食堂的那一次混乱,我与同宿舍的人被人海冲散了。
朝夕相处的人,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希望他们不会像我一样……
我手机电话打了又打,可一次都没拨通,估计……已经遭遇不测了。
我并不是乐观主义者……也不是悲观主义人,可这种情况很难让人不去遐想。
现在一起的是不认识的别系同学,他们人高马大看上去很不好惹。
如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很难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因为......人心在末世里最不禁得起考验。
“叶言,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我想统计一下,毕竟都........这个时候了。”
向叶言搭话的男生,带着厚重的眼镜,一看就是学习很厉害的脸,说话时不时推着眼镜,不过只论谈吐,给人一种很有礼貌的感觉,很亲切的邻家大哥哥类型。
叶言抱着双膝,可能心里很不好受,眼眶泛红,像是刚刚哭过似的,他单薄的身子,依偎着墙,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面容很白皙,会让人误会,误会他是不是一个假小子。
可他不是。
叶言那有些发红干涩的唇动了,有气无力的说:“我......我的专业是工商管理专业的,怎么了?”
“这样的,叶言,这世道乱得像大锅炖,我们接下来的食物并不多,你也不想每天饿着肚子吧,所以我想希望......”
“陆志斌,打住打住,你这样未免也太没人性了吧。”
“人家家里出了事,你又来这一出,怎么?你希望别人好死,你好活着是吧?”
“当初是我拉了你一把,要不然,你现在就已经跟外面的畜生一样。”
“王颜,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tm的拉一把,要不是老子帮你挡的那一次丧尸的扑击,你tm有命活到现在?怎么跟我说话呢?”
“不是我把话说的难听,本来就是叶言他就是废物!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带上他的。”
叶言眼眶更红了,手抱得更紧了。
“陆志斌?你若是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王颜,脾气火爆,他那粗壮的肱二头,在这乱世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他的话再这里也就算是......老二因为还有一个比他更牛的人,正在扯着被单,拉成丝条,他这是打算做成一个绳子,能从三楼到达一楼的绳子。
“啧!王颜!别怪我没提醒你!你tm的就是圣母!喜欢当好人?你当吧!你清高!你牛掰!你怎么不一个人去找吃的?”
陆志斌情绪似乎不大正常,丝毫不顾门外传来的躁动,歇斯底里的大喊,似乎要把这两日的不甘!与绝望发泄出来。
人的内心一旦形成高压却无法释放,那股力量将不可忽略,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简称:行走的炸弹。
陆志斌看上去一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可现在的他,与门外的丧尸无疑。
王颜那不屑一顾,翘起的嘴角忽然阴沉下来,只见他太阳穴前的青筋暴起,“你tm敢跟老子再说一遍!我tm把你躲了喂狗!”
小小的宿舍里,充斥着两股暴喝声,暴喝声盖过了宿舍门外的丧尸嘶吼。
为何在这荒凉的末世里他们还能做出双方对立的场面?
是因为门的坚固使他们有恃无恐?
还是宿舍的安全牢固使他们无忧无虑?
是备足了吃食?还是水电无限供应?
都不是?这些愤恨与不平衡的情绪来源都是只针对一个人。
一个被两股火力夹杂在中间的那个人。
是叶言。
没人会冒着被那些怪物咬的风险去人员聚集的学校超市,和学校药店里闲逛吧。
他们一开始的物质都是从零开始收集。
王颜充当主力而陆志斌当侧面辅力,而那位正在编织长绳,一言不发的那位,他负责开路。
而叶言只需要躲在中间,把一些药品与食物放进包里,他只需要跟上他们,不掉队,安全把食物带回宿舍即可。
这也是陆志斌不平衡和需要抨击的点。
他很不服气,为什么他要帮这个瘦小而只认识两天的人挡刀?找吃的?
就因为只认识两天么?
他可不是圣母,这两次收集物资,有好几次险些被那些怪物咬到。
他可不敢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每个人都可以做的事情。
不就是找物资,放包里,然后再带回来么?
很简单!是个人都能干。
叶言的手搂住双膝,一声声吵架声与丧尸的声音把他包裹在其中。
那如同刀刃一般的辱骂,与嗜血的嘶吼,叶言的脑袋忽然一沉,好似看到了故乡似近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他看到了安然无恙的亲人,在向他挥手。
他昏倒在床。
他单薄的身子丝毫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只是像一只孤独的帆,在滔天大浪中被淹没,只剩下一片黑。
忽然!
一双野兽般的双眸猛的抬头!
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眼光里的寒气肆虐,那位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说话了。
“别吵......”
言简意赅,语气冰冷毫无生气,只是说出的两个字似乎有着魔力一般,两个暴跳的人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啧!今天看在沈大哥的面子上饶了你!狗东西。”王颜最后吼道,结束了这场争吵。
“呵要凭打架,老子怕你?曹!”陆志斌不甘示弱,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态度。
“我说了......别吵!”
他再次开口,语气比先前还要冰冷,上一次是坠入冰窖,那么这一次就是跌入悬崖一般。
争吵声到这才结束,两人相视一眼,咂舌一声吼,没在说话,只是默默打开了书台上的电脑,开始玩起单机游戏。
他编织的绳子勒了勒,试着韧性如何,待他满意时,仰头望去,那瘦削的身子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前,攀上叶言的床,拿起厚重的被子为其盖上。
“你叫叶言?怎么是男孩子?”他轻轻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