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家臣送过来文书静静阅读着。
“是这样吗,辛苦你了,退下吧。”
“是。”
家臣这样低下头之后离开了。
“松平元康……这家伙在三河独立了呢……立刻占据了冈崎城,这样一来,大部分今川的败兵就无法回到远江和骏河……但是将领们通过依附于今川的忍者和当地土豪、国人众的帮助下,大多数活着回去了……”
“但凡是也有例外,倒向松平元康的百地三太夫协助攻取了冈崎城,杀死了鹈殿长照啊……他的两个儿子也被活捉……问题不小啊……”
“甲斐和相模也在蠢蠢欲动……现在今川氏真在冈部元信等人的辅佐下治理着骏河……呼呼,还不错啊,你说呢,今川义元大人?”
我一拉身后的纸门,躲在门后偷听的今川义元就这么摔了出来,发出了相当可爱的哀鸣。
“呜啊!”
好像摔的很疼。
信长大人……莫名把她塞到我这里来了呢。
“偷听也是东海道第一弓取的奇怪嗜好吗?”
我捂住嘴,摆出一副暗笑的样子。
“才!才没有!你摆出这副嘴脸是什么意思啊!”
今川义元,也只不过是关心着自己家族的小丫头罢了。
“在担心你的家族吗?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好了。谁知道哪天信长公就因为心情不好之类的破事把你拉出去砍了。”
“那、那也比在这里受人羞辱要好!”
中气不足的回应。
我侧过头,把文书放到她看不到的那一边。
“……唔哦?武田信玄命令秋山信友、真田幸隆攻击骏河了……高天神城和骏府城都陷落了啊……今川氏真、冈部元信都战死了?”
“纳……纳尼?”
今川义元一声惊叫,直接从背后把我扑倒在地,抢走了我手上的文书。
“哎……没有啊……你骗我!”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今川义元愤怒地把文书揉成一团丢掉。
“喂,你还真是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呢。”
毫不客气地把压在我身上的今川义元掀下来。
“而且啊,我说的只是事实,不久后的事实而已。”
的确,就在不久之后,因为武田、德川的攻击,冈部元信投降于武田氏,后来在与德川家的战争中战死;今川氏真则是与在这边已经被我砍死的朝比奈泰朝一同逃亡北条。
“你也知道,甲斐的状况有多恶劣,只要有机会,那只老虎绝对不会放弃向外扩张的机会的。你没看到他为了信浓那块地方跟越后打了十几年吗?”
“的确如此……”
今川义元双手撑地,喉咙里发出不甘心的咕哝声,她也清楚,武田信玄可是正统的战国大名,毁约什么的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武田的老虎是绝对不会放过失去了首脑和大量良将和兵力的今川家的。
“现在武田家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理由。进攻今川家的理由。”
“你的意思莫非是……盐运吗?”
今川义元微微垂下眼帘,“可是……现在今川家这么危急的时刻,氏真他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去得罪武田家的……吧?”
很明显今川义元对于今川氏真这个足球小将明显信心不足。
历史上,今川氏真因为不满信玄暗中支持叛党,于是断了盐运,招致武田家的攻击,加速了今川的灭亡。
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今川义元心中明白只有自己亲自回到今川家才有可能化解现在的危局,可是,别说松平元康在三河独立堵得水泄不通,就连这织田家的大门她也难以跨出。
“你该不会是在想着逃跑吧?”
我一眼看破义元心中所想。
“……”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义元浑身一颤表明了我所言非虚。
“……闲着也是闲着,防止你吃饱了没事干谋划些什么,来打牌吧。”
我拿出了一副扑克牌。
在早在十三、十四世纪,纸牌由埃及传入欧洲,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化变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扑克牌。
此时(16世纪)还是把K当做最大的牌,A当做最小的牌,直到之后才改为2是最大的牌。
实际上,纸质游戏源自中国,早在周朝就有“叶子戏”的出现了。
扯远了。
这副牌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一堆杂物底下的,而且残缺不全,我索性叫人依葫芦画瓢重做了一副出来。似乎是买铁炮的时候顺带带回来的。
没想到,今川义元并没有对纸牌游戏产生兴趣,反而被纸牌上的图案吸引了目光。
“呐呐,这上面的人为什么穿着打扮都这么奇怪?”
义元举起梅花K问道。
“这上面的人物是亚历山大大帝,是遥远的国度马其顿的君主。他先是统治了希腊,然后又灭亡了庞大的波斯帝国,建立了横跨亚非欧三洲的巨大帝国,可惜不到三十三岁就去世了。”
今川义元对此兴致缺缺,她应该不知道我口中亚历山大大帝占领的是多么广阔的土地吧。
于是,她又举起梅花J:“这上面又是谁呢?”
“这是……传说中亚瑟王手下的第一骑士兰斯洛特……”
于是我讲述了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儿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当然,这故事里亚瑟王是男的。
谁知道最后听着听着义元居然哭了出来。
“呜呜呜……好感人……”
脸……靠的太近了啊你这家伙……
义元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距离我的鼻尖不到一寸。
再这样下去……就要吻到了啊……
我的上身已经向后仰到了不可能的地步。
谁……谁来……
终于,今川义元从我的身上挪开了。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她一边抽泣,一边举起红桃Q:
“继续?”
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