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脸怎么有点红,不是刚休息过的,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皱着眉头心想,不对啊,现在天气凉爽,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发烧吧,嗯……夫人也没什么反应,先静观其变好了,有问题的话,夫人自有办法处理。
没多久,父亲过来这,准备带我和幻回去,众人来到大厅,父亲说道:“宗主、夫人、小姐,先走了,下次有空,定当前来拜访。”
“宗主伯父、伯母、梦梦,下次见。”幻笑着说道。
“宗主、夫人、小姐,下次再见。”眼神看过三人,最后的视线停在梦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颇有依依不舍的感觉,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选择忽略这种感觉,跟着父亲回去了。
回到家中,过着依旧一成不变的生活,任务、训练、杀人,无限轮回着,唯一变化的,大概就是多了一分期待吧,期待着跟梦再次见面的日子,守护宗家是分家的使命,既然我是下一任的分家继承者,那么,我就有义务守护下一任的宗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更强,让梦能够专心一致的去做她想做的事,不论是什么事。
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间,居然来的这么快,刚处理完手上的最后一个任务,回到家中,第一眼就看到梦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我好奇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没、没什么,只是一个人练习弓箭,很无聊,想找你跟幻哥哥一起练习……”梦看起来有些别扭地说道。
看着梦,我哑然失笑,随即意识到这对她不太礼貌,便恢复以往的神情,说道:“小姐想做什么,直接请人来吩咐我和幻就好了,实在不必亲自前来。”
走到房中,叫上幻,跟着梦来到训练场,陪着他们一起练习,偶尔,纠正他们的小错误,慢慢的,他们实力越来越厉害,这样的日子,持续很久,每次,只要我任务全部完成,梦就会找我去那边练习,大概是因为宗主的关系吧,父亲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让我把该做完的事情都做完再过去。
直到那一天,父亲拿了一叠纸张给我,说是新的任务,我随手翻了翻,还蛮简单的,不过得花个四、五天才能全部解决,毕竟卡尔克斯王国和荷普特王国都还蛮远的,苍翼家的准则是不接暗杀本国人的案子,穷凶恶极的人除外。
收拾好必备用品,跟母亲报备一声后,我踏出家门,准备执行任务去。
前面的任务都没什么难度,很快就解决了,我翻开最后一张单子,任务内容是──某财阀的一对儿女。
漆黑的暗夜中,我悄悄地潜近他们家中,所有的守卫,都被我用抹有大药的暗器射中,倒光了,依照委托人提供的资料,来到他们俩的房里。
男孩正在用功唸书,女孩躺在床上,应该是在睡觉,我悄然无声地扔出抹有大药的暗器,等待他倒下后,将灯光关掉,抽出腰间的小刀,一刀毙命。
解决了一个,我走向女孩,准备在她睡梦中送她上路,没想到她并没有睡着,听见有人倒下的声音,她慌张地爬起身来前去检视,我赶紧隐身于黑暗之中。
摇了摇躺在地上的哥哥,眼见没反应,开启了平时哥哥看书用的台灯,只看见一条血如注般地流出,她吓得傻掉,“呜呜哥哥,你怎么了,快点起来啊,谁可以救救我哥哥。”
缓缓的自暗处中走出,打算将刀落下之际,她转了过来,眼中满是不解的神情,她说道:“拜托你,救救我哥哥。”
或许她的疑惑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看着她,我有点下不了手,可是这是任务,我得完成才行,将其他的想法全部抛开,任务,对,没错,我得完成任务。
回头望了最后一眼,脑中突然浮现出梦的身影,没错,他们也是人,有活下去的权力,可是,不杀了他们,我没办法向父亲交代,心中不断地挣扎着,最后,我选择了痛下杀手,就算我不执行这个任务,委托人也会去委托其他杀手的,我如此说服着自己。
回到家,向父亲汇报完任务后,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即使一直不停地说服自己,总是会有另一个想法反驳自己,只要一闭上眼,梦的身影就跟那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所有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煎熬,用力地甩开门,冲了出去,不顾路上行人的异样眼光,我用力地大吼:“为什么要逼我,我并不想这么做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的某天,一早,幻收拾了两包行李,说是行李,也只是把他喜爱的东西一同放进去背包罢了,好奇的任由他强拉着,突然有点想知道他要去哪里。
“哥,我跟你说喔,梦梦她今天要出发去王都,好像要去那边的小学就读吧,我们也跟着偷偷溜去,我有跟梦梦说了,她说好。”
“那她知道你要翘家吗?”
“当然不知道啊,要是她知道了,爸爸肯定也会知道啦,不行,让爸爸知道的话,就没办法跟去了,但是我有偷偷跟妈妈说,好嘛,走啦,哥。”
想起先前的每一次任务,没错,要是跟着他们一起翘家的话,就不用执行那些任务了,但是……爸爸他……看着幻充满希冀的眼神,我犹豫了。
此时,梦来了,她朝着我伸出手,说道:“跟我一起走吧,风鸣哥哥。”
见状,我毫不犹豫地搭上她的手,没错,父亲曾经说过,宗家是明,分家是暗,既然如此,身为下任分家家主的我,自然要追随身为宗家下任宗主的梦,她是光,身为影子的我得保护她才行。替自己找了个完美的藉口,随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桓麋洱村,这个自小成长的村落。
几年过后,我和幻站在提尔斯士官学校的大门前,只要能从这里毕业,就能向父亲证明了吧,希望让父亲认同我的能力,我可以用杀手以外的身分,站在她身边保护她,保护梦。
我要向他证明,除了杀手以外,我还有其他条路可以走。
明知道你的视线从不在我这多做停留,也知道争不过你,我却……想奋力一搏──幻鸣打从我有记忆以来,父亲就一直训练我跟哥哥,因为我们是杀手家族,虽然父亲跟哥哥都觉得这是一种荣耀,可是我并不这么觉得,这只是将我和哥哥推向无尽的深渊罢了。
接受训练没多久,父亲就叫我不用过去了,虽然充满着疑惑,但我还是遵照父亲的意思,毕竟,能不接受那种训练,何乐而不为,不用接触体能训练、暗杀术训练、还有其他一堆危险的训练,现在,都不用再管了,只是,跟哥哥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为什么,难道,哥哥他喜欢接受那种训练?
有一段时间,大概四、五天吧,哥哥都没有回家,每天每天,我都跑到母亲的身边,询问着哥哥的去处,可是,母亲只是面有难色地告诉我:“小幻,哥哥只是暂时出门,很快就回来了。”
直到他回来的那一天,我靠在母亲身边,母亲念着床前故事书给我听,当我有些睏意的时候,眼角瞄到哥哥回来的身影,想起来跟哥哥打声招呼,但是睡意却不断袭来,最后,慢慢地阖上眼皮,沉沉地睡去,再次看到哥哥的身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某天,父亲突然跟我说,要带着我跟哥哥去见宗家,在要去之前,父亲跟我和哥哥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宗家跟分家,好几百年前,我们本是一家,在一次的兄弟阋墙下,两兄弟分家,但是弟弟家却遭到别人的突袭,趁着两家吵架的时候,以前结怨的复仇者前来报仇,突如其来的攻击,死伤惨重,哥哥带着自己的人手,不计前嫌的替弟弟讨回公道,还帮助他重建家园,甚至邀请他回本家居住,完全不计较先前的事情,无颜面对哥哥的弟弟,决定以分家杀手的身分,保护以宗家弓箭手生活下去的哥哥,这些事情,只有宗家的宗主以及下任宗主,还有分家的人知道而已,其他的人只知道两家互为世交。
来到位于附近的宗家,我和哥哥跟着父亲一起拜见羽家的现任宗主雅克?羽,还有站在他旁边的宗主夫人娜咪,看到哥哥朝宗主行礼,我也跟着照做。
“宗主、夫人,我是风。”哥哥有礼貌地行礼说道。
“宗主伯父、伯母,我是幻。”虽然也想跟哥哥说的一样,可是我想了想,还是叫伯父、伯母亲切些。
“不必如此居礼,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俩就是风跟幻啊,现在就这么帅气了,长大以后一定能够迷倒一票女孩子,去找小梦玩吧,娜娜,带他们过去,我跟浩次叙旧一下。”宗主伯父温和地笑着说道。
“知道了,小风、小幻,跟我过来,小梦这个时候应该是待在训练场,小梦她可是很努力的喔。”牵着我和哥哥的手,伯母带着我们往内厅走去。
跟着伯母经过内厅,走往训练场内,印入眼帘的是一名棕发小女孩,努力地拿着弓和箭,想将手上的箭射到不远处的标靶上,但是很可惜的,没有射中,我心里暗暗的替她感到惋惜,再次抽出一支弓箭,她不放弃的继续练习,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伯母走过去女孩身边,拿下她手中的弓跟箭,摸着她的头,指着我跟哥哥说道:“小梦,这两位是今天来我们家作客的小风跟小幻,是跟我们互为世家的苍翼家的小孩,快跟人家打声招呼吧。”
“妈妈……”小女孩一见到我跟哥哥,吓得躲在伯母的身后,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一副很怕生的模样。
将小女孩推到我跟哥哥面前,伯母说道:“要好好跟人家打招呼,不要一直躲在我后面。”
“你们…….好……”一说完话,小女孩又躲回伯母后面了。
“你还没有把名字告诉他们呢,小梦,要有礼貌。”重复着上一个动作,小女孩又被推到我跟哥哥面前。
“我……叫做……梦辉……”这次,伯母留下小女孩一个人独自面对我们,泡茶准备点心去了。
“你叫做梦辉啊,那我可以叫你梦梦吗?我是幻鸣哥哥,叫我幻就好了。”我漾起笑容,想接近梦辉。
“幻,不可以这样无礼,她是宗家的小姐,也可能是下一任的宗主,要对她礼貌些。”哥哥训斥了我以后,转过头来看着梦梦继续说道,“小姐,是幻无礼在先,还恳请您原谅他。”